老式的三星機裡面,響起一個冷沉而磁性有力的聲音:“你是哪位?”
閔君白馬上說:“二叔,我是君白,現位置在圖哈什爾,特向您彙報與請示。”
“哦?無線電射機呢?”
“戰鬥中打爆了。”
“哦……講吧!”
閔君白馬上將我們的此次行動簡明扼要的講了一遍,簡單得只說任務失敗,標靶並不在那裡,米國人也沒得手,izz和阿負汗反zf武裝勾結,讓我們損失慘重,現在只剩下六人,請求告知情報員下落、姓名,請求允許進一步行動。
對方聽罷,稍有沉默,道:“果克勇士和天鷹都剩下有誰?夏冬呢?還活着嗎?”
閔君白馬上又是彙報,完畢之後,對方冷道:“你指揮失誤,造成了人員的巨大傷害。從現在起,此次行動任務歸夏冬指揮,不許任性使氣。請儘快完成與他的交接儀式,包括一些密聯方式。如果勝利完成任務,請前往原撤退地;如果無法完成,找到目標,直接狙殺了事。”
頓時,旁邊的章天軍、孔朝東就興奮了,一臉淡笑的看着閔君白,眼神似乎在說:混蛋,爽了吧,你的上司都看中咱們夏冬隊長了。
張成寶和杜立強很沉默,面無表情。我心裡驚了驚,沒想到是這樣的命令下來了,沒想到這一次的後方總指揮竟然是他!
閔君白臉色極度難看,像被逼吞了一嘴的蛆似的,回道:“是!請問還有沒有別的指示?”
“沒有了,把電話交給夏冬,我要親自與他單獨交流一下。”
閔君白看了我一眼,跟斗敗的公雞似的,將手機給了我。
我拿着手機,將免提取消,然後前往荒郊的另一邊,靠在一棵紅沙柳樹下,輕聲道:“周將軍,請指示。”
“哦?夏冬,還記得我?”對方稍稍愣了一下,道。
“這麼些年過去了,周將軍的聲音一直沒變,夏冬自然記得住。”我笑了笑,回道。確實,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我心裡就有點激動,也有些震驚。真的沒想到,這一次行動的總指揮是周海鷗,師傅的兄弟,周曉蓉的二叔。
想當初,周海鷗與周曉蓉母親谷珂是很親近的,自然也是和谷家關係不錯的。這谷家因爲周曉蓉嫁給閔君白而逃過貴族圈整治之劫,周海鷗沒受牽連,竟然還被委以這樣的重任。
周海鷗呵呵一笑,說:“能記得我聲音,也不枉我們之間相識一場吧!有些事情,恐怕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說您說的是曉蓉的婚事?
他嗯了一聲,然後嘆道:“世事無常,無奈常有。你現在展得不錯,也令人欣慰。大哥若知道他曾經的徒弟幹得這麼出色,自當是含笑九泉了。說說這一次的失敗吧,我要詳細的情況。”
我只能一五一十講了出來。遠處,閔君白等五人只能在那邊等着,還給我打警戒的樣子。
當週海鷗聽完之後,不禁沉聲道:“這個閔君白,搞什麼搞?完全就是胡鬧嘛!更多的將士埋骨他鄉,四枚飛彈消耗近三千萬rmb。因爲曉蓉的原因,他還這麼意氣用事了。不行,接下來的任務,他不能執行,必須馬上返回國內。剩下的事情,由你們去搞定。”
我一聽,愣了一下,說:“周將軍,閔君白作戰勇猛,而且對這邊的語言、風俗人情都很精通,我們人手現在本來就緊缺,要不還是讓他留下吧?”
他深思了一下,然後與我密語了一番,才讓我叫閔君白接電話。
我只得對閔君白招了招手,他大步奔過來。我將手機給他,打了打手勢,他便拿着手機,退出去幾米,接起了電話。
我很知趣,退回章天軍他們那邊去等着。不時看看閔君白那邊,只見他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似乎是被批得狗血淋頭了,還不得不點頭,簡單迴應兩句,但不時看看我,眼裡那個不爽啊,卻很無奈。
最後,閔君白終於結束了通話,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炸得七花八塊的,還狠狠的踹了兩腳。
他回到我們身邊,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說:“夏冬,你贏了。現在,你是執行隊長,我們的一切就靠你了。”
我說:“我們之間其實沒有輸贏之說,大家通力合作,完成任務要緊。其間,我們要隨時提防着米國人。”
隨後,閔君白將我叫到一邊,告訴了我一些密聯號碼,最後對我說:“不要以爲你這樣就知道天鷹的機密了。這些遠程攻擊請求代碼,在這次任務之後,便將失效。”
我點點頭,說這個我理解,走吧,咱們先回城去。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和兄弟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看着辦吧!”
我默然一笑,沒說什麼,轉頭往城裡方向走去。
回到城裡的話,我們自然不會流落街頭過夜,而是去找我們的情報線人——米哈依維提。他是新j的維族僑民,在圖哈什爾做着服裝生意,有一家自己的服裝廠,在阿負汗的路子廣,甚至生產的服裝還是izz當地成員的定購品牌。
而米哈依維提的在阿負汗的開廠資金,也是由國a總局經費提供的,生意倒是做得不錯,對得起投資。他的身份看來呢,其實也就是我們的一個特工情報員,或者說間諜。
不要以爲世界展到現在,一切就是和平的。除去全球動盪的地域之外,在很多和平的國度裡,特工、間諜依舊存在着,相互滲透着。他們有各種各樣的身份掩飾,很難現的。
我們還在城外的河邊洗了洗,搞得乾乾淨淨的,然後才入城。在深夜的街頭行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了米哈依維提的工廠外面。
他的廠房在圖哈什爾城的北邊,靠近郊區,遠處有綠洲和山脈。那時候廠裡早已熄燈,而且大門緊閉。
我上前敲門,沒一會兒,裡面亮起了燈,響起了波斯語,問你是誰?
我用學來的簡單波斯語道:“老家表弟,來見老表哥。”
對方說:“表哥家的哈密瓜熟了嗎?”
我回道:“熟了,落地上了。”
對方沉默了。沒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壯實的當地普什圖中年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看到我們,還是驚了一下,然後請我們先進去。我們進讓,他小心的朝門外看了看,然後迅關上了門。
跟着,這男子將我們帶着往還算比較大的廠房後面走。廠房裡到處是機位、布料,還有一半成品、成品的衣物、頭巾什麼的。
廠房後面,是一座三層的小樓,看起來還比較新,濃濃的伊斯蘭風格。
進入小樓的一樓裡,男子把我們帶到客廳裡,送上來香香的紅茶和羊奶酪,然後自我介紹說名叫扎伊爾,是廠裡守夜和負責送貨的,是米哈依維提的親信,一直爲他辦任何事情。
他也告訴我們,米哈依維提昨天早上去大城市貝坎汗姆辦事去了,預計後天才能回來。
扎伊爾是說波斯語的,我實在也是不行,還是得閔君白來翻譯交流。閔君白倒也聽話,如實講給我們聽。
我讓閔君白問他,知道izz在圖哈什爾的總部在哪裡,那裡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人物被關進去?
扎伊爾搖了搖頭,說他不知道izz在那裡的總部,一直都是和其中一個成員有聯繫,恐怕只有問那個成員了。
我想了想,便說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想辦法聯繫那個成員。
扎伊爾說還是等米哈依維提回來再說吧,他知道得更多一些。
我請他幫着聯繫一個米哈依維提,看他能不能馬上返回來。可他說米哈依維提從來不帶手機的,沒辦法聯繫。
於是,我們只好先不說這些,就在那樓裡住下來,扎伊爾給我們安排了房間,然後就出去守夜。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把窗戶打開,輪流派出一人到樓頂的尖頂小閣樓裡放哨去。我們睡覺的時候,都戴着戰術頭盔,以防萬一。
結果,半夜的時候,正是閔君白在值班,這貨的聲音在我們頭盔裡響了起來:“情況緊急,準備突圍,準備突圍……”
艹!我們全都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