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離學校的距離是三十分鐘左右,在這三十分鐘同樣也會走過不同的風景,見上不同的人。
在陳華去學校的路段,事實上要經過一段小樹林,這裡環境清幽,離學校遠,同樣也離鬧市區遠,在這小樹林裡,長着各式各樣的樹,高的矮的,在小樹林的中央,迷般地存在一個兩百平米左右的空地,這在農村可能不算什麼,但在這鎮上,這人流量較多的鄉上,存在着這樣一個六七千平米的小樹林,樹林中間還有那樣一個空地,就很不得不讓人好奇了。
陳華是少年人,也有屬於少年人的好奇心,從他到這裡來住房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注意到了那片小樹林了,他總覺得,在樹林中央的那片空地,有人!
在他上學的第二個星期的早上,陳華就起得比平時早了點,每天都想到那片空地區看哈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每天都只走到一半,就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自己,那感覺就像自己在往前一步,就會被那股森嚴的氣息逼迫着後退,好像自己再向前,自己就會被撕裂,被粉碎,所以每次陳華走到一半都會停下來,然後向裡面觀看,以後再來,再往前一點,陳華就這樣沒有停過,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那逼人的氣息忽然不見了,這裡就像是平常的林子了,陳華才得以進入,看到了他特別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央空地。
陳華進入了中央空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草,那裡到處都是綠,彷彿除了自己,這裡沒有任何人到來過,但是這草的中央,卻有那麼兩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老人,是一個在打拳的老人和一箇中年人,只見那老人鶴髮童顏,眼睛有神,在打拳間忽發的閃着亮光,他一共打了兩套拳,卻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那裡,就像他這個人就一直是在哪裡的,沒離開過,也沒有動過,就像那世界就是他的,他也是那世界的,他們就像是連在一起的生命,就連旁邊那個高大的中年人拿毛巾給他擦臉時,他的眼神也是那麼的自然,陳華感覺他的每個眼神都在看向自己,也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
小朋友,我們終於見面了,你每天都到這裡來,不就是想看一下這裡是什麼樣子嗎?怎麼現在反而不說話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華的臉侷促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那老人給自己的感覺倒是很溫和,不過他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總是用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看向自己時就好像一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感覺自己不能動,也不敢動,直到老人問自己的名字時,陳華纔不太太流利地說,我叫陳華。
小三兒,你去幫我拿點東西吧,我要和這位小兄弟聊聊,老人突然對那中年人說
可是老爺子,我可不能離開你啊,我的職責就是在你的身邊
怕什麼,難道真以爲我老了,不中用了,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好!老爺子,那我去幫你拿東西去了,那和這位小兄弟聊吧,我就在附近,有什麼是叫我
去吧!
小兄弟,過來吧,這裡有墊子,過來坐下說話
在中年人離去後,陳華感覺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終於離開了,不過還是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自己,陳華拘謹地走過去,坐在老人休息蒲團的對面,不過還是有些不好的感覺,這時,只見老人擡頭向虛無裡看了一眼,這一眼,陳華感覺是那麼的隨便,就像自己的爺爺看向家裡的小雞小狗一樣,不過也奇怪,這一眼過後,陳華感覺那些盯在自己全身的目光,突然間就消失了,好像那些目光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小兄弟,你是在前面的那所學校裡讀書的吧!我孫女也是在哪所學校讀書的,這所學校雖然不是太好,但環境很好,裡面可是出了好多的重點中學的學生,小兄弟,你要好好努力啊,不過人生也不只是只有讀書這條路可走。
嗯!我是在那所學校讀書的,我是六年級三班的
呵呵,我孫女比你高一級,我孫女可漂亮了,等以後有機會讓進你們認識一下,也好在學校裡相互照顧。
對了,你是在,蒙大嬸家住吧,那裡也是個好地方,壞境清幽,早上可以起來看書,後面還有一座大山,大山上有許多松樹,空氣很好的吧!蒙大嬸也是個好人,在那裡可不要惹什麼事,蒙大嬸那人我可是知道的,只要一遇着調皮的學生,他就會把人趕走的。
哦,我會的,我不會調皮的,對了,老爺爺,你剛纔打得那兩套拳叫什麼名字啊!
呵呵,你怎麼知道那是兩套拳啊,而不是一套三套啊?
我看到過你打的後一套拳,我們村裡人都戲稱爲“一個大西瓜,分成兩大丫”,至於前一套拳,看似和後一套一樣慢,不過好像步子走得不一樣,不止我說得對不對啊!
呵呵很好,觀察得很好,你們村裡人頁腳的好,哈哈!不過你爲什麼一直想走到這個樹林的中間來呢
老爺爺,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覺這裡面有人,我就想看一下
你沒聽說好奇害死貓嗎?老人說道死字的時候,陳華感覺到他的眼神銳利起來
我知道,可我想,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現在證明這裡也沒危險的,還認識了你這樣慈祥的老爺爺
呵呵,你的猜測看來是對的!那你想學那兩套拳嗎?
我想學啊!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總生病,父母都爲我操壞了心,你願意教給我嗎,老爺爺
可以,不過,要經歷考試的,合格了才能教你,你以後每天早晨最少要跑半小時的不步,那這段時間你就開始熟悉環境,從九月份開始跑,堅持半年,到明年你們開學的第二個星期,再到這兒來找我,我就會教你,我可提醒你,跑步很累的!現在還想學嗎?
老爺爺,我可以的,你看着吧!
老爺爺,我要去上課了了,您先休息下在練拳吧,您都這麼大年紀了
說着,陳華就一溜煙向着學校的方向跑去了
這孩子真聰明,老爺子感嘆着
這時,那中年人才從樹林後面走出來,說道:“是聰明,而且那雙眼睛,真是清澈得討人喜愛,而且有堅持的毅力,有觀察的敏銳力,還有一股超脫的決斷力”
對了,小三兒,以後你就跟着下他,看他堅持跑步了嗎!
老爺子,你真要把你的**給他啊,他可才十三歲啊!
當然要交,你見我說話不算話了嗎,再說,我是教他拳,也不一定要把幫主之位傳給他,再說我也還不老,再活過十幾二十年還不成問題
好了,以後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必要時可以考驗下他,但要保護好他,我很喜歡這個小孩兒,以後不管他上不上我們這條道,哎、、、、、、
是!老爺子
對了,今天這事兒不要對別人說,同時你叫你的人注意一下,不要讓別人傷了那孩子,不過你們不可插手他的人生,你們只要暗中保護就行了,走吧,回幫裡!
陳華不知道,這個老人就是全市第二幫的幫主肖義山,以形意拳和太極拳還有快槍而創下赫赫威名,這幾天因爲一點事,回到自己當年發跡的老地方,看到自己曾經練拳的地方已經長了這麼多青草,自己感嘆歲月流逝的同時也決定留在這裡待上半月,這才遇上了陳華。陳華也不知道,這老人在他以後的歲月裡,幾次幫助了自己,同時還把自己的幫主之位傳給了他!
陳華離開樹林後,奔奔跳跳地向學校小跑而去,他實在失態高興了,以前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東西,現在終於在現實裡看到了,而且自己還能學,只要自己堅持半年的跑步,就可以學習太極拳和形意拳了,只要自己身體像電視裡的那樣好,自己就可以不生病,爸爸媽媽就可以不爲自己操心了。
這一天,太陽燦爛,陳華的心裡也是燦爛的,一天嘴上始終帶着甜蜜蜜的笑容,一見別人做什麼事情都搶着去幫忙,搞得那些坐在陳華旁邊的同學都不明所以,還以爲陳華的腦袋有什麼問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