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九牽着顏炎的手下了馬車,映入顏炎眼簾的便是那蹲在門口的石獅子。比·奇·中·文·網·首·發www.biqi.me顏炎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這明顯不是一般宅子的建築閨閣,不解的看向老九。
老九微微一笑:“原來宅子那邊想要擴建有些困難,所以皇阿瑪便另賜了宅子。“老九看顏炎依舊一副迷惑的樣子,又補充道:”就在咱們啓程去澳門之後,是弘政的接的旨,爺看這地方還好,便讓弘政找了風水先生,好好的規劃了一番。“
顏炎一看老九讓自己在大門就下車了,便猜到這府裡的閒雜人等應該已經都避開了,老九是想帶自己好好的參觀一下這新宅子,便笑道:“一切聽爺的安排。”
老九笑着握緊顏炎的手,還沒往裡面走。就見弘政、弘蟑、甜心帶着小三小四兒,還有住在府上的阿古達木及一羣丫頭嬤嬤們都迎了出來:“恭迎王爺和福晉回府!”丫頭和嬤嬤們異口同聲的請着安,而孩子們則叫阿瑪的叫阿瑪,叫額孃的叫額娘,讓阿古達木再一次見識到了這溫郡王府的‘沒規矩’。
果不其然,老九和顏炎誰也沒在意,領着孩子們便進了這座嶄新的溫郡王府。其實顏炎到現在也美弄清楚,康熙好好的,幹嘛要給老九賜宅子。有那錢爲什麼不把依舊住在阿哥所的其他小阿哥們都分出來。不過顏炎也不是那糾結的人,人家康熙都賜了,難道自己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一走進大門,顏炎便發現了這座新王府和原來王府的不同之處。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北方的典型建築,倒是像足了江南的園子。因爲一進大門,顏炎看到的不是影背牆和校場之類的,而是看到一片奼紫嫣紅的花田。在二月份的京城,能開的花較少,但是依舊不難看出,這片花田的規模。
顏炎歪頭看着老九:“怎麼?爺要回家當花農嗎?竟然養了這麼一大片的花草。”老九笑道:“爺看到圖紙的時候也差異的很呢,不過那風水先生卻執着的很,認爲這片花田能給爺帶來好運氣。”
顏炎揚眉,對於古人這種迷信的說法,也着實分不清好壞來。不過這片花田的設計,倒是讓整個王府變得大開大合起來。即便後來看到了很多假山流水,看到了很多的亭臺小樓,都沒有掩蓋過去這種大開大合的感覺。顏炎雖然不懂這些東西,但卻不由得有些佩服起那位風水先生來。
老九似乎對這個新宅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主要的房舍不多,用來居住的更不多。完全可以看出,除了顏炎和孩子們的日常起居,老九並沒有意願讓任何人涉足這片領域。這樣顏炎心裡很是感慨,也有些感恩。想到這裡,顏炎不禁覺得自己真是快被大清的制度給同化了。一個丈夫照顧妻子不是應該的嗎?忠貞也是應該的啊,爲什麼到了她這裡,竟然變成感恩了呢。
顏炎吐槽歸吐槽,當她看到屬於自己那坐落在湖邊的院落時,笑容更大了。院落取名爲‘荷風聽悠’,不同於以往那半中式般西式的建築,這小院裡完全是一片古色古香。
顏炎走進去,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副美麗的畫卷中。弘政在一旁笑道:“額娘可還滿意這個院落,兒子和阿瑪爲了這個院落,可是要把那風水先生給煩死了呢。”
顏炎好奇的看向弘政:“是你的主意?”
弘政揚眉:“兒子覺得,額娘並不是一味的喜歡那些西洋玩意的。從額娘監督建造的圖書館就能瞧出來,這種咱們大清的精髓,更能讓額娘高興。”
顏炎眼神兒微微一頓,腦海裡立刻便顯現出了‘崇洋媚外’幾個字,看來自己和老九離開的這幾個月,肯定又有旁人玩什麼新花樣兒了。
想到這裡,顏炎溫柔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弘政的頭,讚賞道:“還是弘政瞭解額娘,這院子額娘很喜歡。”弘政立刻便笑了出來,有些趾高氣昂的看向老九。
老九瞪了弘政一眼,沒好氣的道:“都什麼時辰了,你還不回宮?”
弘政立刻嬉皮笑臉的笑了:“兒子已經和皇瑪法報備過了,今日就住在家裡了。”弘蟑和甜心在一旁偷笑,小三小四兒已經滿院子跑了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顏炎這才笑道:“時辰也不早了,快些傳飯吧。你們幾個都留下用飯!”說道這裡,顏炎又看向阿古達木:“你也留下來一起用吧,既然住在這裡,就把這裡當家就是了。”
弘政瞄了阿古達木一眼,眼神兒不是那麼友善。而弘蟑和甜心在澳門的時候已經和阿古達木混熟了,所以話語中倒是很熱乎。
阿古達木倒是自有一種寵辱不驚的樣子,低聲道:“謝福晉,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
顏炎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對老九道:“爺您聽聽,若不是我知道他是個蒙古人,這乍一看還以爲是江南的書生呢。”阿古達木沒有想到顏炎會這樣說自己,臉色不禁一紅。
此時,衆人已經都回到了正廳。老九瞧了一眼顏炎,知道顏炎心裡的打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還是認命的打聽起情況來:“你說你額娘是漢人,這些年你可曾在中原生活過?”
阿古達木畢恭畢敬的回答着:“回王爺,小子一直生活在漠北。只是額莫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小子的教訓,小子這才學了一些孔孟之道和漢人的知識。”
老九微微皺眉,已經大概猜到這阿古達木似乎並不受土謝圖汗部的重視。不然一個堂堂的小王子,怎麼會讓一個婦人一直教導。而這次阿古達木能夠隻身去澳門,也並不尋常。老九曾派人差了很久,也美查出來這阿古達木到底是帶着什麼目的去澳門的,如今看來也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土謝圖漢王根本就不重視這個孩子,完全是一副自生自滅的架勢。
弘政似乎此時也想到了這一點兒,突然笑道:“前些日子我還見了你的阿布,只可惜那時候並不知道你,不然讓汗王來京城與你匯合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兒!“
阿古達木慢慢的搖了搖頭,但神情中卻沒有什麼別的情緒,既不悲憤也不失落,只是淡淡的說道:“阿布做的事情都是關係到汗部存亡的大事兒,與我如何相比。我不過是出來遊歷而已,不敢有勞阿布特意的惦記。“
弘政頓時眯起了眼睛,此時他也完全肯定了。這位漠北的小王子,似乎並不受漠北人民的歡迎。顏炎卻完全不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已經給阿古達木貼上了自小失寵的標籤。她笑着問道:“我從未去過大漠,完全想象不出你們的方位。你們那裡離沙俄還遠嗎?“
聽到顏炎的問題,阿古達木不禁帶了一絲笑容:“回福晉的話,過了楚庫河,便是沙俄了。“顏炎對這個名稱有些陌生,正確的說,她一個地理課從來都睡大覺的人,知道蒙古和俄羅斯接壤已經很不容易了。
“楚庫河?“顏炎微微揚眉。
老九自然知道顏炎沒有什麼概念,便壓低聲音幫顏炎解釋了一下。老九說的很生動,甚至把楚庫河的地貌和人文特徵都講解了出來。顏炎頓時看向老九的眼神兒更加崇拜了起來,覺得這年頭當皇子也太不容易了,簡直要求文武全才啊,如今還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啊。
阿古達木笑道:“王爺說的一分不錯,小子曾經去邊界遊歷過,發現那邊大片土地都恨荒蕪,並沒有什麼人居住。各種生活用品都很稀缺。小子當時還以爲是靠近邊界才這樣,後來才知道,沙俄那邊似乎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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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炎眼睛頓時一亮,她要的就是這句話。雖然她不知道地理位置究竟是什麼。但她卻知道,不管是沙俄,還是漠北那邊的牧民,對於大清的這些再簡單不過的生活用品都是需求的很。顏炎似乎還記得,這樣的需求經歷了很長時間,然後才逐漸變好了。
老九看見顏炎那突然變亮的眼睛,便猜到了顏炎的打算。果然顏炎下一秒便感慨上了:“這些人可真是可憐,爺,咱們要想辦法幫幫他們纔是。”
弘政也跟着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甜心,纔對顏炎道:“額娘有什麼好主意嗎?”顏炎好奇的看向弘政:“怎麼?你又有興趣想參與?”
弘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前些日子皇瑪法因爲土謝圖汗部和車臣汗部的事情很是煩心,所以兒子便想,若是讓漠北那邊都過上了好日子,大概皇瑪法的煩惱也要少一些,所以這纔想要一試。”
老九和顏炎都沒有說話,甜心已經笑道:“大弟如此爲皇瑪法着想,也不怕阿瑪和額娘不高興。這分明是在說咱們自己家的事兒,怎麼又扯到皇瑪法身上了?”
弘蟑也在一旁起鬨:“正是,大哥可不要拎不清啊,一會兒阿瑪教訓你,弟弟可是不會幫着求情的。”弘政的臉色很是窘迫,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瞄向老九。
老九沒好氣的瞪了弘蟑和甜心兩眼,這才道:“阿瑪是那小心眼兒的人嗎?再說,給你們皇瑪法分憂正是你們應該做的,哪裡容你們在這裡指指點點的。弘蟑和甜心各抄十篇大字,下次再要胡說,定不輕饒!”
弘蟑和甜心同時撇了撇嘴,但是卻並沒有討饒,老老實實的認了罰。讓一向以爲老九家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的阿古達木又是一愣,完全有些適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