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先是看了眼臉色陰鬱的九阿哥,纔回胤禛的話,“回兩位爺的話,剛纔你們走的時候,桑格來了。”
“桑格?”胤禛對這個名字很疑惑。
胤禟解釋道,“就是那個賤人。”
點了點頭,胤禛看向李衛,同時也在審視他,“桑格來的時候,爺還沒走,所以看到了,剛纔九爺問的是娜仁去了什麼地方?”
李衛低着頭,“娜仁是見到桑格之後把孩子交給奶孃就匆匆的走了。”
胤禛和胤禟相視看了一眼,隨後胤禛漫不經心的問李衛,“爺該不該說你對什麼事情都好像特別上心呢,別人沒發現的事情怎麼就那麼湊巧的被你看到了呢?”
“真的只是湊巧看到。”
“真的?”
李衛不卑不亢的說道,“小民問心無愧。”
胤禟本來就有種被騙的氣憤,現在見李衛這樣子,皇子病發作了,“你這奴才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呢。”
面對暴躁的九阿哥,李衛聰明的和胤禛對話,“四爺,之前,小民隱晦的說過,草原上有種漂亮的花叫桑格花,而製衣店的掌櫃的娜仁是蒙古人,這不是什麼秘密。”
胤禛聽了李衛的話有些讚賞,然後看向胤禟,意思是知道了嗎?
被四哥的樣子弄得很是尷尬,九阿哥又憤然的瞪了眼李衛,“漢人中也有姓桑的。”
“可是既然入了戲班子,就證明家境不好,家境不好的人一般沒念過書,可是卻起名單字格,這合理嗎?”
李衛這話讓胤禟的脾氣有點摟不住了,胤禛淡淡的阻止了他,“九弟,現在什麼是關鍵,你心裡要有數。”
然後看向李衛,“爺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有個好功名。你在這製衣店只是當個跑堂的似乎有點屈才了。”
“四哥,你和他說那麼多做什麼,說不得他就是彩虹那丫頭口中的紈絝呢。”
聽九阿哥這麼說,李衛還是低頭不語。
胤禛有些欣賞的看了眼李衛,然後拍了拍胤禟的肩膀,“行了,你和他一個跑堂的計較什麼。”
說着就和胤禟去了後面,一邊等娜仁,一邊先讓賬房把之前整理好的賬本拿來看看。
“都在這邊了?”胤禛沉聲問賬房。
“回四爺的話,因爲奴才來之前,五爺特地交代過了,所以太子……”意識到說錯話了,趕緊扇了自己一巴掌,“二爺的帳奴才都記得詳細的很,都在這。”
“嗯,你先下去吧。”
娜仁回來的時候,在店外面已經看到了蘇培盛和胤禟的貼身近伺太監,所以知道他們在,難免有些心虛。
正在喝茶的九阿哥聽到敲門聲,知道應該是娜仁,“進來吧。”
饒是胤禟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也看出了娜仁有些心緒不寧,更何況是胤禛了。
“去見了桑格?”
胤禛不鹹不淡的提到那個名字讓娜仁毫無防備,一時間驚詫不已!
啪的一聲放下茶碗,沸水四濺,胤禟憤恨的說,“娜仁,你怎麼對得起十三弟!怎麼對得起十三弟對你的信任!”
胤禟的話讓娜仁趕緊跪下,“桑格是蒙古人沒錯,可是娜仁卻沒想着幫她做任何事,就像是九爺說的,十三爺的信任,讓娜仁不敢做什麼對不起的他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個桑格卻是是有目的的了,而且今兒個在飯莊子的那些人也是蒙古人,和桑格是一夥的啦?”胤禛沉聲的問道,“娜仁,你不說實話,十三弟的面子也不管用,如果十三弟知道到現在了你還有有什麼歹毒的心思的話,他估計情願死在裡面,也不會再出來了,他現在的地方什麼樣你是見過的,難道你願意十三弟就那樣子過一生?!”
和胤禟的憤怒相比,胤禛這話卻是一下下的敲在了娜仁的心上,她痛苦的搖頭,“我什麼也沒做……”
胤禛揚聲叫進來蘇培盛,“那十三弟的小格格抱走,交給福晉,讓福晉先看着。”
“四爺……”
胤禛冷冷的看了眼娜仁沒說話,然後叫來了跟着自己過來的侍衛,“看牢了這家制衣店。”
“四哥,你的侍衛怎麼能離身呢。”胤禟也趕緊掉了兩個自己的侍衛,一起看着娜仁。
出了製衣店,胤禟回身看了眼問胤禛,“四哥,那幾個蒙古人和那個桑格怎麼辦?”
“既然他們和娜仁聯繫了,估計是想讓娜仁幫忙,那就等着他們來找娜仁,咱們現在去找她們的話容易打草驚蛇。”
“桑格那個賤人在戲班子呢,好找。”
“就是知道桑格在什麼地方,咱們纔不着急了,還是那句話,不要打草驚蛇了。”
“行,聽四哥的。”
回到住處,虹昕和元壽還有天申玩的正高興,海瀾就在一邊笑盈盈的看着,見胤禛回來了,趕緊迎上去。
“回來了。”海瀾說着衝着孩子們招手,孩子們給胤禛請過安之後,海瀾想起了什麼,“你們也玩了一天了,時辰不早了,趕緊去歇着吧,額娘和阿瑪有話要說。”
虹昕乖巧的帶着弟弟們衝着海瀾和胤禛行了禮就出去了。
知道海瀾大概要說什麼,胤禛先是問了句,“十三弟的那個格格呢?”
“孩子小,已經睡下了。”海瀾說完,嘆了口氣,幽幽的問道,“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可是海瀾覺得娜仁應該不會……”
“會不會的,先不要下結論,關鍵是在皇阿瑪來之前要清楚哪些蒙古人的目的,至於娜仁……”
胤禛沒說,海瀾從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些什麼,估計是不想留着娜仁了吧。
雖然覺得娜仁不會做什麼,可是如果那些人要是利用娜仁來刺殺康熙的話,海瀾也知道,十三阿哥的面子已經不管用了,娜仁她……
想着剛纔自己說的關於那些蒙古人的話,海瀾一點也不奇怪,胤禛問道,“是不是歷史上這件事真有發生?”
“什麼事啊?”海瀾被胤禛問的有點癔症,回過味來後,笑了笑,“爺也是的,海瀾在那時候又不是什麼歷史學家,怎麼能知道這麼枝末的事情呢。”
“那你似乎一點也不奇怪?”
“是在飯莊子吃飯的時候,昕兒和九弟妹說了幾句而已,海瀾也猜出個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