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哭靈結束,宜爾哈被蘭夏小心翼翼的扶上了轎輦,然後乘坐着轎輦回到了翊坤宮。
一番洗漱,用完膳後,宜爾哈仰躺在了貴妃榻上,閉眼養神。
一個輕腳的聲音傳到耳邊來,似乎來人在自己面前停下腳步後就不在往前走了。
睜眼,是蘭初。
“有什麼事嗎?”宜爾哈揉着額頭問道。
“啓稟主子,剛剛有消息傳過來,說是有人準備在慈寧宮放火。”
聞言宜爾哈大驚“什麼!?”眼珠子一轉“這消息來源可信?是什麼人敢打慈寧宮的主意?”
“是慈寧宮的朱赫嬤嬤傳過來的,應該不會有假,至於幕後之人現在還無法確定。”蘭初的話讓人聽到後絕對會讓人大吃一驚,這太皇太后生前身邊最得力的心腹朱赫嬤嬤,竟然是懿貴妃安插的釘子……他們到底是從多久開始佈局的?
宜爾哈半眯着眼睛,對於朱赫嬤嬤傳來的消息她還是很相信的,只是……一天不清楚清穿女祖母鈕祜祿氏的真正死因,宜爾哈就一天不能真正的全心全意的相信這些清穿女祖母安插在後宮的釘子。
事實上入宮近十年了,宜爾哈早就在不動聲色的安插自己的心腹,慢慢的減弱清穿女祖母還有伊爾根覺羅氏安插在皇宮裡的釘子,這些人她都無法全信。
只是有些人爬得位置太高了。高到宜爾哈掌握了宮務也沒法動,因此纔有了朱赫嬤嬤的事件發生,她一直都待在太皇太后身邊享受着最高級的待遇。
“那可知道他們的計劃?”
蘭初低着頭說道:“好像只是想引起一陣騷亂。然後趁機得利,據朱赫嬤嬤傳來的消息來看,那些人佈置下去的東西一間屋子都點不燃就會被人發現撲滅。”
“哦?!”宜爾哈挑眉,這倒也奇了,只是想引發騷亂嗎?
不由自主的宜爾哈嘴角上揚,她成全了她又如何。
如今太皇太后的靈還停在慈寧宮,按照規矩每天都得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哭靈。宜爾哈升爲宮裡唯二的貴妃,自然是跪在前面的。雖然看不見身後那些人的表情和小動作。但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靈堂四周的動靜。
冰棺前煙霧繚繞,遠遠看去倒是有幾分仙家意味,只是鼻尖細嗅着的空氣卻不那麼美好。慈寧宮辦喪事自然是最高規格的,不說那一米長手指姆粗的檀香。就是四周點着的白蠟燭也足夠普通人家用一年半載了。靈後一羣喇叭真正做法,敲鑼打鼓的,震得人耳朵疼。
在如此的氛圍之下,衆人又是低着頭,自然是看不到有些人的小動作的,畢竟要是哭靈不傷心被康熙發下了,那就是完蛋了的節奏,誰也不想在這上面出錯,心機重的還在手中準備了幾條加了料的手帕。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一個刺耳的尖叫聲在外面響起。因爲前面敲鑼打鼓的聲音,第一聲傳來的時候靈前哭靈的人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等着第二聲傳來的時候。衆人才聽清楚了。
然後……一片譁然。
不說古代,就是現代發生了火災,大家也是毫無紀律的自己逃自己的,每次的火災真正被燒死的人沒幾個,但被踩踏死的人卻有很多。
別說是膽小怕死的衆嬪妃,就是平時在大家眼裡萬事淡定活佛似的喇叭這個時候也慌了。法器都不要了,就死命的往外面的們跑去。這個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能聞到東西燒焦的味道,還有那滾滾的濃煙,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人總是先顧着自己的。
宜爾哈靠康熙的位置很近,見狀連忙湊過去說道:“皇上,還請趕緊離開此地,如今還不知道是哪裡走水了,皇上乃萬金之軀,萬萬不可置於險地。”
康熙自然是個惜命的,聞言也不推辭,示意宜爾哈跟上後,就往前面的大門走去,只是這個時候大門已經被驚恐不已的衆人給堵住了。樑九功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大聲的呵斥道前面堵門的衆人。
到底是對皇上的威嚴有顧忌,很快就讓出一條能供兩個人行走的路來,康熙面色鐵青的走過,身後跟着宜爾哈,眼看就要走到大門了,卻不想一下子竟然從旁邊竄出一個宮女模樣的人來,手中還拿着一把匕首,嘴裡大喝道:“狗皇帝拿命來……”說着就將匕首往康熙的胸膛招呼。
衆人大驚……有人已經捂着嘴要驚呼出聲來。
那人離康熙實在是太近,近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大家都以爲皇上這次完蛋了的時候,從一旁竄出來一個穿着白衣旗袍的女人,擋在了康熙的面前,手中也不知道抓着什麼只管往那行兇的人丟去。
想必那兇手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反應過來,微微有些吃驚,又見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向自己襲來更加的吃驚,氣勢就不由自主的泄了不少,一匕首插下來竟然沒有命中紅心,只是刺中了那個擋在狗皇帝前面的女人的手臂。
這眼神……
有了這麼一點點的時間衝突,四周的人逐漸的反應過來了,喊着抓刺客護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宜爾哈也隨大流的高呼起來,然後被人流擠到了一邊去。
剛剛那人只是出其不備,現在衆人既然反應過來了,自然不會再給她得手的機會。很快就被四周趕來的侍衛給制服了,這個時候康熙也沒心思裝模作樣的給太皇太后哭靈了,直接回到了乾清宮,關鍵時候還是自己的地盤讓人放心些,至於那個替康熙擋刀救駕的人,也被人送了回去,康熙還破例的讓人去請了御醫給她看。
等着衆人都安頓下來後,在才心思八卦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衆人才回味過來,今天救駕的人不是庶妃烏雅氏是誰?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又有救駕之功,等着孩子出生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能得意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