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走了的人

一件事發生了,人們總會以爲天要塌下來了,即使是過去了也會還心有餘悸,擡頭看看天,天還好好的才稍微的放心些。雖然已經過去了,但還會認爲只不過是一時慶幸而已,如果一個不小心天可能真的就已經塌了。

傾城這幾天經歷的似乎對自己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一切都可以當作與她無關,但在她的心裡面,天已經塌了兩次。

她開始想自己是否是禍水,她開始反思,她所做的這個行當到底有多壞有多髒,她們的行當的存在到底是爲了什麼。這些問題是她沒辦法想通的,她就不再想了,這個問題也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爲她依舊只不過是個尋尋常常的小女子而已。

一件事發生了,她以爲天就要塌下來了,過去了,她以爲天差點就塌下來。但並沒有結束,一件事又發生了,天幾乎是真的要塌下來。但依舊並沒有結束,又一件事發生了。這次她不再會認爲天要塌下來了,因爲她已經開始習慣了。她開始知道以前所發生的,天並不會塌下來,一切都還會依舊正常的進行,就連所發生的這件事她也不再會有什麼驚奇。

一切都顯得不再那麼讓人失措,開始變得就如同每天都會拂面的風一樣。

暮雲剛剛走不久,他的味道還留在傾城的房間中沒有散去,他像孩子般的舉動似乎就發生在昨天。一切都還有着新鮮的味道,但卻也只剩下味道了。

瑞然也剛剛死不久,傾城感覺到似乎她還沒有死。她覺得一覺起來似乎還能夠再碰到她,瑞然應該還在自己的房間中。但她卻不可能再碰到她,瑞然的房間也空空的了,過不了幾天還會住進去別的人。

暮雲走了,瑞然死了。這些對於傾城來說都算得上大事,但對於其他的人來講就如同這兩個人根本就沒出現過一樣,沒有人記得,沒有其他的人認爲這值得記。

人的一生原來就是這個樣子,走了的時候只能給他人留下那麼一點的記憶,而且只是留給某個人或某幾個人而已。

這些天傾城真的累了,以前是身體上的疲倦,這回是心裡的厭倦,但有關她的故事依舊沒有結束,她的心裡還要繼續的累下去,她的人生沒有開始變得平淡,她依舊活着,依舊要把自己的故事講完。

這段日子她忘記了該怎麼去笑,心裡始終有着一些陰影,想揮也揮不去,她也沒有想過要執意的講它揮過,她覺得可以讓它們在自己這留上一陣。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一個浪漫的季節,一個欣欣向榮的季節,但在傾城這,冬天的陰霾並沒有散,在她的眼前似乎始終都罩着一層冰霜。

西湖的水依舊在無情的盪漾着,人們都說這西湖的水是有情的,但傾城無法從這裡看出任何的感情動盪。

花船上每天依舊還是喧喧嚷嚷的,生意依舊盈門。

暮雲走了又會來新的客人,只要給錢,誰來誰走對於老媽媽來說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對於傾城來說,走的並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更重要的是丟掉了一份情誼。

瑞然死了,老媽媽過不久會再找一個新的人,老媽媽雖然有些心疼,因爲要再花一份銀子,但過不多久便會忘記了。傾城卻永久的丟掉了一份友情。

人之所以還懷念着走了的人,不是單純的因爲那個人,而是因爲彼此間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一點的積下了無數的羈絆,真正讓人留戀的,就是這些羈絆。

夜已經有些深了,傾城站在窗子邊上,這些天她一直都沒什麼心情,心裡一直亂亂了,似乎總有什麼需要梳理,但她卻沒辦法從亂糟中找到頭緒。

風從窗子吹進吹動了她的裙子,吹起了她的頭髮,也吹動了她的心吹出了她的眼淚。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即使連她自己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窗子外黑黑的,天上沒有懸掛的皎月,半點星星都看不到,這樣的夜也許是爲了隱藏什麼而存在的吧。

鎮南王二公子坐在桌子旁一個人喝着酒。

這些天一直都是他陪在傾城的身邊,傾城希望能夠有個人陪在身邊,這些天不想再接那些讓她感到噁心的客人,所以便讓二公子把這些天的場包了下來。二公子的父親也因爲有事進京了,所以他也可以有很多的時間留在這裡陪着傾城。

二公子這一天一有時間便來這裡,即使沒時間也會抽出時間來陪陪傾城,但這幾天卻不及往常兩個人一個時辰說的話多,傾城的大部分時間似乎都是站在窗口發呆,他來之後沒有見到她笑過,以往的她笑顏是從不從臉上褪下的。

傾城是真的沒法笑出來,雖然二公子依舊還算是她的客人,但他們最真的關係是朋友,她在他的面前不用強裝笑顏。

“外面飄雨了,有些寒,把窗子關上吧。”二公子看傾城已經站了半天關切的說。

……

傾城依舊站在那,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一動不動。她似乎真的碰到了很大的難題,在心裡有了一個已經被打了個死結的結,這個結根本無法打開。

二公子站了起來拿起牀上的衣服批到傾城的身上,和她一起站在了牀邊。

“陪我去走走吧。”傾城轉過了身子,而且露出了她那幾天都不見的兩個小酒窩,她的心裡感覺有一絲的溫暖,兩個淺淺的酒窩便是這種暖意的傳達。

“好吧。”

傾城和二公子走出了屋子,但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在以往,她一定會去倉庫後面的甲板上,但現在她沒法去面對。

那是她和瑞然相遇,第一次在一起談心的地方,正是在那之後她們才成爲了好姐妹,但那裡也是

送葬瑞然的地方。她還記得那天瑞然來到她的房間要倉庫的鑰匙,傾城沒有一點的遲疑,直接把鑰匙遞給了她,她還記的那天瑞然是笑着來的,也是笑着走的,傾城從沒看見過她笑的那麼開心。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是一種釋然的笑,是一種擺脫後,感覺到輕鬆由心中發出的笑。

她和二公子走下了船,來到岸上。

岸邊有着些許的花船的燈籠露來的紅色的光亮,灑在草地上,灑在枝葉上。不時的有喝醉的公子被下人攙扶着走下花船也不時的有着人興高采烈的走向花船。

“你爲什麼喜歡來這裡。”傾城突然轉向二公子問道。

“因爲你在這啊。”二公子被她的話問的一愣,然後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他從來不會說假話,也不懂的掖着藏着,更不知道什麼是含蓄。傾城最喜歡他的就是這點,這一點也是他們能成爲朋友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他們呢?”傾城沒有質疑他的話,因爲她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真話。

“這裡有他們的快樂吧。我也不懂。”他認爲應該是這樣的,但他卻不敢肯定,他認爲應該是這樣的。

傾城環抱着胳臂不再說話,在西湖的沿岸慢慢的走着,徜徉着。

一切都在繼續着,有開始也有繼續,太陽沒有因爲心情不好而拒絕露出頭來,也沒有因爲心情舒暢而在天上飛速的轉着圈。

欣然回到屋子。這幾天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呆着的,雖然鎮南王二公子包下了她,雖然他的父親去了京城但他還是不敢在這裡留宿的。他從沒有在傾城這裡住過,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他是個單純的有點傻傻的但卻很夠意思的大男人。

傾城這幾天一直都睡的不踏實,甚至一直到天亮都睡不着。她的心裡似乎一直在裝着什麼,她的腦袋一直沒法空白下來。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一張一張的閃過,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它們在折磨着她,她也在用它們折磨着自己,她總覺得發生的這些事都與她有關,這些事她都可以避免的,他們是她圈中的朋友但她卻沒有能力去保護的了,她覺得這是自己做朋友的失責。

傾城覺得每個人的一生都該有個圈子。剛剛出生的時候這個圈子很小,其中的人也很少,只有自己的親人,隨着慢慢的成長,圈子變的越來越大,圈子裡開始融入自己的朋友,繼續慢慢的成長,朋友越來越多,圈子也就更加的大,同時也有一個責任那就是保護這個以自己爲基點的圈子內的所有的人,這是她開始這個圈子的使命。

現在在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圈子裡失去了兩個十分要好的朋友,一個不見了,有她的緣故,而一個卻已經死了,就是在她的身邊,她更沒辦法說服自己推掉這責任。

傾城在翻來覆去的折磨中度過了又一個夜晚,她不用因爲要接客而早早的起來,她可以繼續躺着,直到她自己想要起來。

老媽媽不會把她叫起,因爲這幾天她已經被包了出去,二公子也不會這麼早的到來,他來這地方還是要很小心的,即使他來了也不會叫傾城起來,傾城可以繼續的躺在牀上,他會安靜的坐着。這就是朋友與客人的差距。

傾城又閉上了眼睛,雖然晚上她無法睡着,但天一亮到了每個人都該起來的時候,她卻能夠睡下了,也許她只是害怕黑暗吧。

傾城剛閉上眼睛,老媽媽便來叫了,叫的傾城有些煩,因爲一定是碰上了什麼麻煩的事,來了什麼難纏的客人,或是根本得罪不起,就連鎮南王的二公子也要讓他三分的客人。

“什麼事啊?”傾城沒有好氣的說着,這個時候再淑女,再有修養的人也不會忍的住的,因爲她真的已經夠煩了,她這些天根本不想接任何的客人。

“二公子來了,後面還跟着不少人,他的父親也來了,凶神惡煞的。看來事情有些不妙,他叫着要找你。”老媽媽的話有些發顫。她雖然平時也很兇,但真碰到更兇的主,她比誰都膽小。

“哦,我這就過去。”傾城趕快的起牀,穿上衣服,因爲她也意識到事情不妙,因爲她聽過二公子說過他的父親有多嚴厲。傾城並不是爲自己擔心,更不會爲“醉紅顏”擔心。現在即使有人把“醉紅顏”砸了,她恐怕只會站在一邊看着,稍許的會帶些惆悵,但絕對不會去攔阻,她是爲二公子擔心。因爲已經有兩個朋友出事了,她不想再有一個。她入行後一共就結識了這三個朋友,如果三個都離開她,她恐怕真的沒法在堅持下去。

傾城剛準備出門,門突然被撞開了,衝了進來了兩個穿兵甲的士兵。跟着進來了個看起來便很威嚴的長者,後面跟着進來了二公子,他低着頭,擡起來看了下傾城便又低了下去。

不用問傾城便知道那個很威嚴的人便是鎮南王了。

“你就是傾城?是你把我兒子勾引到這來的?”傾城本來想問候下,寒暄幾句,但還沒等開口,鎮南王便先說了這樣的話。

“父王……。”二公子聽父親這樣說傾城,聽的有些不舒服,想替她說兩句話,但剛說出兩句,便被止住了,看到父親那圓睜的眼睛,只得再把頭低下。他知道如果把父親給惹火了,今天就別想這事能好好的解決,不僅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就連傾城也得受連累。

“王爺,這種事沒什麼勾引不勾引的,再說您兒子來這也沒什麼,我跟他只不過是朋友而已。我們只是喝喝酒聊聊天,我有不開心的事,我說他聽。他有不開心的事他說我聽。”傾城聽到這話確實有些生氣,但她在這種地方,受氣的事是常有的,已經懂得了如何去忍。

我兒子來這裡只是爲了交朋友,你覺得我會信嗎。真是荒謬。”誰聽了這話應該都不會相信的。

“我聽了我也不會相信,但如果你瞭解你的兒子,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他,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傾城說的很堅定,她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會顯得謙卑。

“我知道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一直都相信他,但是他來了這種地方,他不是被別人綁來的吧,我所相信的兒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個在疆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而不會來這種地方。但他已經來了,你覺得我還該怎麼相信他。”鎮南王雖然看起來很威嚴,有點蠻不講理的樣子,雖然樣子很兇,但他從進來一直沒有拿兇來嚇人,而是開始和傾城說理,而且說的還很有道理。

“您說的不錯,但我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這裡,也許只是爲了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會有那麼多的人,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但我知道他後來再來確實是因爲我,因爲我是他的朋友。自從我們做朋友之後他從沒碰過我。”傾城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說服。

“真不是男人。”鎮南王突然從嘴裡串出了幾個字,聲很小,但伴隨着傾城話語的停止,房間裡變的很靜還是聽的比較清晰。

“什麼?”傾城想確認下他說的話,也想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鎮南王遮捂着。“我今天來也不是來問罪的,只是我鎮南王的兒子不能出入這種場合,但我瞭解我的兒子,如果要他不再來,我看是不太可能。所以我準備把你接到鎮南王府。你們是什麼關係我也不管,你先住在府裡,等我兒子娶完妻後在納你做個小妾,給你個名分。”鎮南王繼續說着。他對傾城的印象並不壞,是個有膽有識的女孩,但若是要一個風塵女子做真難王的兒子的正房,那肯定會貽笑大方。

傾城還沒有說話,二公子站了出來。“父親,我和傾城只是朋友,沒有其他的關係。”他知道這話要是讓傾城說出來,他父親一定會很生氣。所以只得自己先站出來,雖然他對傾城感覺很不錯,也曾想過有進一步的發展。但他知道這一步邁出似乎很難,傾城的心裡似乎裝了什麼已經,很難再裝下別的什麼。況且是在父親的逼迫下,他不想這樣的委屈傾城。

“不用再說了。你們護送傾城小姐回府。”鎮南王指使着兩個隨從,雖然說是護送但是等同於押送。

“這贖金。”老鴇在旁邊一直不敢插話,但這時候已經關係到了她的財路,她不得不說了。傾城是她們這裡能生金蛋的雞,她哪捨得就這麼讓人抱走,更何況現在是產蛋的高產期。

雖然現在不捨得,但她知道不讓人抱走是不可能了,但這贖金也不該少了,沒有個千金,她是絕對不能放人的。

“你如果還想要這船就滾開,不然我一把火燒了它。”鎮南王繃着張佈滿滄桑的黝黑的臉。老鴇看見鎮南王的臉便不敢再出聲了,她怕再出聲,這船沒了,這命也沒了,只得忍着痛讓開。

傾城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反抗,她覺得離開換個地方呆呆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知道二公子一定會替她想辦法。即使沒辦法了,真的要嫁給二公子也不算件太壞的事。

她知道二公子也一定不會薄待了她,雖然她並沒有喜歡過二公子,只不過是拿他當朋友,但當沒辦法真的要做他的小妾的時候,也並不是太壞。她也沒有想過要爭什麼正房。因爲她知道自己沒那資格。

傾城被帶到鎮南王府,以歌妓的身份先安排在府裡,雖然都是妓,但歌妓的身份卻比在青樓、花船的女子身份要高貴的多。她們賣的是才藝,雖然有時候也要犧牲下美色,但不是時時,也不算她們的主業,而且她們是住在石頭城裡;但妓女則是天天在賣着肉體和靈魂,她們是住在滿是污泥的沼澤中。

傾城被帶着饒了一圈又一圈,走了很長的路纔到被安排的房間。二公子替她換了些佈置又配了個丫鬟。

“你怎麼不反抗啊?”一切都安頓好了,二公子問道。

“反抗什麼啊,莫非你不想娶我啊,連你也嫌棄我?”傾城開玩笑的說着。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差點被你嚇死,我以爲你會和我父王打起來呢。”二公子一臉嚴肅的說着。

“不會的,我還是有分寸的。我也只能先這樣了,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解決,我知道你以後會有辦法的,我昨晚一晚沒睡,現在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下。”

“那好吧,你先休息下吧,有什麼事招呼下人就好了,我已經都吩咐過了。有時間我再過來看你,帶你逛逛府裡,熟悉下。”

“恩。”傾城答應着,坐到牀邊。二公子走出去關上了門。

傾城真的感覺很累,雖然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有些不習慣,但由於太累了,一頭倒在牀上便睡着了。

“小姐,你起來了。”傾城睜開眼睛,牀邊的丫鬟說着。

天已經暗下來了,外邊應該已經沒有太陽了。傾城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晌午的時候,二少爺來過,看你沒有起來,便沒有讓我把你吵醒。小姐現在一定餓了吧,我去給您端點吃的去。”

傾城確實感覺有些餓了,因爲這一天她都沒有吃東西呢,她點了點頭。

不一會丫鬟便把飯菜端了過來,傾城吃了很多,也吃的很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這麼多了,也很久沒有吃的這麼開心了,因爲這裡的東西真的很好吃,雖然食材沒什麼特別,但一嘗便知道這裡的廚師一定是有名的大廚,無論味道還是色澤都堪稱一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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