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在大家焦急的眼神中,水面下有了動靜。
在小‘玉’的腦袋‘露’出來後,大家禁不住鬆了口氣。
“怎麼樣?”小‘玉’踏上甲板,宋巖急切地問。
小‘玉’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他們不會再來了。”
聞言,宋巖鬆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
衆人紛紛看向小‘玉’。
小‘玉’愣怔了,“是……”是了半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看似很爲難。
孔銘維突然塞給她一條浴巾,“先去房間擦乾,換套衣服。”
小‘玉’巴不得趕緊離開,擡頭看了一眼孔銘維,感‘激’地哎了聲,就迅速跑走了。
宋巖以及衆人的心裡,雖然好奇的跟貓爪似的,可也知道現在的海上夜間的氣溫有多低,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凍壞人,倒也不急着追問。
小‘玉’說的沒錯,船隻行駛的途中,一直沒再察覺有動靜。
望着小‘玉’遠去的背影,孔銘揚與老哥‘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是什麼也沒說。
宋巖還在那琢磨水下爲何物,尤其是對小‘玉’能驅散他們,刮目相看起來。
再後來,小‘玉’換好衣服,對大家的解釋是,那些是水中的一種生物,看到船,就會攻擊,她下到水裡後,通過‘交’流,讓他們離開。
在其他人紛紛詢問,那種生物形狀特點時,孔銘揚,孔銘維和蘇青,至始至終,都沒出言。
“老媽,阿姨在說謊。”小白啃着零食,含糊不清地說。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下去查看。”蘇青奇異地問。
“這還用得着下去看嗎?小‘玉’阿姨,只要一說謊,就不停地搓手,剛纔她說話時,我就看到她在搓手。”小白斷言道。
蘇青愕然了,沒想到小傢伙觀察的這麼細緻,拿張紙巾,擦掉他嘴角的油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白又拿出一個小熊形狀的點心,塞到老媽的嘴裡,不解地問,“小‘玉’阿姨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又不會害她,她幹嘛連我們都騙,她過去不是這樣的?”
小傢伙略受傷,被認定爲自己的人,欺騙,不信任,感覺很不好。
蘇青嘆了口氣,“你覺得小‘玉’阿姨是壞人嗎?”
小白想也不想地搖頭。
“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不告訴我們,那說明對我們的信任還不夠,或者她認爲沒有必要。”
小白先是搖頭,緊接着又點點頭,應該是明白了老媽話裡的意思。
葡萄熊孩子,趴在欄杆處探頭探腦,似乎很好奇,水下面的生物,他們兄妹三人,也是可以與某些動物‘交’流的,爲什麼他們卻沒有反應呢?真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蘇青見狀,走前幾步,一把將葡萄熊孩子給拎了過來,“你想幹什麼啊?”
“不幹嘛得啦。”葡萄雖然蠢萌,但並不笨,要是說他想下去,鐵定要挨老媽的揍,“我只是看看水裡的月亮。”
蘇青仰頭,發現月亮早被烏雲遮蔽,別說月亮,連顆星星都沒有,撒謊的水平不是一般的渣。
“怎麼?你也想學猴子撈月不成?”小白問他。
葡萄猛搖頭,反駁:“我又不傻,水裡沒有月亮得啦。”
你是不傻,你是蠢,小白無奈地嘆了口氣。
孩子們從上船,就光顧着玩了,緊接着,又遇到剛纔的驚險,都沒怎麼吃東西,蘇青回了房間,準備了吃食,用盤子端着上了甲板,照顧他們吃飯,等他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蘇青走到欄杆處,望着黝黑的遠方沉思。
“蘇小姐。”
蘇青聞聲回頭,發現來人是張天竹,後面跟着的人,應該是他的手下。
“對了,我應該喊你蘇會長才是。”張天竹笑着糾正。
蘇青回以笑容,不置可否,“不過一個稱呼,喊什麼不重要,至於會長,聽起來心裡有些虛啊,協會裡的事情,我只不過掛了虛名而已。”
“蘇會長謙虛了,虛名的影響力,可是不容小覷的,協會就是因爲有你這杆大旗在,才能使協會在古武界迅速立足腳,樹立威信,你的作用,無需質疑。”
蘇青客氣一笑,“張少過獎了,這麼說,讓我有些汗顏。”
“一點都不誇張,以前,我也是聽說,可今天親眼目睹蘇會長的英姿,頓感無比敬佩,放眼天下,年紀輕輕,就擁有蘇會長這般的臨危不懼,鎮定自若,大氣凜然的氣魄,又有幾人。”
蘇青面上笑着與之寒暄應付,目光卻帶着若有所思。
“蘇會長身邊的人,也都是能人啊,隨便一‘女’孩子都能靠一人之力驅散那些未知可怖的東西,真是讓我們這些男人慚愧,而且,要不是她,估計咱們也跟前面那艘船一樣的下場。”張天竹上前幾步,與蘇青並肩而立,望着深邃的海面。
蘇青在‘女’孩子當中,身高算是出挑了了,可也只到張天竹的肩膀。
“沒什麼好慚愧的,她剛纔不是說了,能與海底的生物做些簡單的‘交’流,靠着些小本領,取巧罷了。”蘇青也看向海面。
“能與海底生物‘交’流,可不是小本領,眨眼間能‘弄’沉一艘船,來無影無蹤的東西,也不是普通的生物,能讓他們聽話離開,讓人不由得不驚訝……”說着,目光看向旁邊的蘇青。
蘇青並不接這人的話茬,反而問道:“小‘玉’做的可是有何不妥?”
張天竹愣了瞬,搖頭,“沒有。”一抹失望很快消逝不見,掛着純善的笑容,“只是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
緊接着,隨便聊了些別的,這人才帶着屬下離開。
“他想幹什麼?”蘇青正沉思的檔口,孔銘揚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搖頭,誠實道:“不知道。”
孔銘揚的臉‘色’很不好看,剛跟老哥商量完事情,回來就看到媳‘婦’身旁站着一男的,心裡很不適,再看清那人是張天竹時,眼神陡然‘陰’沉。
然後,趴到媳‘婦’的肩膀上哼唧,“難受。”
“那兒難受?”蘇青擔心。
“這裡。”某人拉着媳‘婦’的手,按在‘胸’口處。
感到到掌心下,有力規律的跳動,稍楞之下,蘇青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把將人從身上扒拉下來,“你怎麼不被醋淹死。”
孔銘揚拉着媳‘婦’的手親了口,“媳‘婦’你還能再狠點嗎?我不管,以後給我離他遠遠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青白了他一眼,“在你眼裡,只要是跟我說話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人。”
“誰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二爺我雖然霸道了些,可絕對給你充分的自由,不干涉你的‘交’友,至於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再說,我這也是爲你好。”
蘇青嗤了聲,不置可否。
孔銘揚抓着媳‘婦’的手掰着指頭開始數數,“你看,杜翰東,周放,你徒弟宋巖,還有馬建中,甘旭……你與這些朋友來往,我說什麼了,那次不舉雙手贊成,什麼時候干涉過,
‘女’人結了婚,爲了避嫌,結‘交’的大多是‘女’‘性’朋友,所以,像我這麼開明,體諒,尊重妻子的丈夫,是不可多得的,你要是不珍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蘇青猛力‘抽’出手,拎着那人的衣領口,咬牙切齒,“你怎麼可能不開明,你當然開明瞭,你提到的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好兄弟,你當然放心了,居然還敢口口聲聲,給我提尊重,今天就讓你體會體會什麼叫尊重……”緊接着,二爺就發出陣陣倒吸冷氣和求饒聲。
“媳‘婦’,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尊重你了……輕點,輕點……”
“不尊重?”蘇青‘陰’測測道。
“尊重,哪敢不尊重?你是咱家的領導,小的能不尊重嗎?媳‘婦’,疼,我知道錯了,我承認我小心眼,我‘亂’吃飛醋,霸道成‘性’,可那都是因爲我愛你,剛纔那人,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不是個好鳥,僞君子……”
某人厚顏無恥的功夫,堪稱登峰造極了,當着孩子的面,什麼話都敢說,蘇青臉上滾燙,紅霞飛起。
慌神之際,被那人鑽了空子,鉗制住手臂,一個翻轉,被固定在了那人懷裡,低沉的笑聲鑽進耳朵,呼吸的熱度,燙的耳朵尖灼熱無比,“哼哼,叫你謀殺親夫,落到我手裡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青回頭狠狠瞪視某人,低聲呵斥,“趕緊放開,孩子們還在旁邊……”
“怕什麼,老爸老媽恩愛,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好了,好了,放開就是了,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麼害羞……”某人嘀嘀咕咕。
蘇青點着某人的腦袋,“有傷風化,你懂不懂?”回頭看向不遠處圓桌旁,就發現三個小傢伙迅速低頭,裝作認真吃東西,什麼都沒看到的神情。
小白還拿出三塊麪包,‘私’下里望望沒別人,丟給了肩膀上的雪貂同志一個眼神。
雪貂瞬間領會,轟的一聲,一股火焰閃過,再看盤子上的麪包片,已經變得焦黃,清脆,‘誘’人,遞給弟弟妹妹一人一片,開吃。
從麪包成‘色’可以看出,雪貂同志對於火焰的掌控已經相當的‘精’準了。
可是,你一神獸的技能,居然用來靠烤麪包,真的好嗎?不覺得很墮落嗎?
蘇青‘揉’着眉頭,無奈地看着這一幕。
雪貂本人並不覺得墮落,掉價,相反,人家大神,還洋洋得意,小爺噴火的功力,那是逐漸上升中啊,居高臨下地看着兄妹三人很香地吃着自己烤的面泡片,真是愉悅的不行,真想對着美好的夜空,噴一火煉。
此時的她,不是一般的尷尬,回頭狠狠瞪着那人。
某人做出一副,哀怨無辜狀,然後,還不忘一再強調,“那人真的不是好鳥……”
蘇青氣的仰頭望天,趕緊來人收了他吧,不是一般的聒噪,她又不是清純白紙的小‘女’孩,需要他一再地提醒。
回到船艙房間,張宏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被張天竹看到,停下腳步,輕佻地擡起他的下巴,“小紅,怎麼了?看到我跟‘女’人搭訕吃醋了?”
張宏峻暗暗翻了個白眼,他需要吃醋嗎?“小的沒有。”
張宏峻又湊近了些,兩人的距離不足一指寬,“沒什麼?沒吃醋?你可真會傷少爺的心,居然一點都不在乎我……”
張宏峻一副被蹂躪過的苦瓜臉,心裡卻在滴血哀嚎,咱們能不要再玩調戲人這一套嗎?幼稚不幼稚?
可他也只是在心裡喊喊罷了,表面卻不敢有所表現,實在是他家少爺太喜怒無常,面具衆多,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這人還沒有道德框框,這纔是最駭人的。
趕緊糾正,“太吃醋了,你沒聞見,小的一身的醋味嗎?”
“是嗎?”張天竹又湊近了幾分,嗅了嗅,搖頭,“沒聞見,小紅你居然學會欺騙少爺。”
張宏峻緩緩推開他家少爺,“沒聞見,說明你的功力還沒達到,不能怪小的。”
張天竹給了他一巴掌,“行啊,都學會反調戲了。”
“少爺,你老這麼作‘弄’小的,有意思嗎?妹子調戲起來纔夠味,軟軟香香的,不過,有‘婦’之夫,就免了吧,少爺沒必要自掉身價,去找一個二手貨,而且還是生了孩子的……”
察覺到少爺笑容裡凌冽的眼神,趕緊住了口,微低下頭,他說錯什麼?一點沒錯啊,那‘女’人本來就是嗎?平常說這些話,也沒見他這麼大的反應,喜怒無常的人,心思正不是正常人能琢磨的。
然後,就聽他家少爺說話了,“小紅,你的思想太狹隘了,你知道嗎?”
你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小紅點了點頭,一副受教狀,“少爺說的是。”
“去給本少爺倒杯酒來,慢慢給你說。”
“是。”
張天竹晃晃杯子,抿口酒,“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的思想居然還未開化,還二手貨,聽聽這話,多粗俗,這樣說來,你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個二了……”
小紅瞬間擡頭,囧然。
“怎麼?難不成我說錯了?”
小紅淚流滿面,“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嘴賤,幹嘛提這茬兒。
“出類拔萃,有本事的‘女’人,自然搶手,早早結婚,再正常不過,你能看出她的優點,別人自然也能看出來,只不過,時間早晚而已,但是,這樣的‘女’人,畢竟不多見的……”
張宏峻這會兒,沒有違心地點頭,蘇青這樣的‘女’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確實沒人比得過,放開點說,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同時擁有超塵脫俗的冷清氣質,沉穩內斂的‘性’情,神奇的醫術,和高深的功力。
“這樣出‘色’的‘女’人,唯有強大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什麼二手貨?講這些,只能說明一個字,俗,俗不可耐,註定要與時代脫節。”張天竹說。
張宏峻就知道,不能拿正常的思維來看他家少爺,因爲人家的思想,已經快要超出外太空了,地球人理解不了,不過,他心裡還是鄙視,說來說去,不就是看上人家‘女’人了嗎?真是有夠裝的,再裝,你還是狼子野心,強盜。
月亮早已隱入了雲層,寥寥幾顆星辰,也不見了蹤影,海面漆黑一片,能見度極爲低下。
伴隨着嘩嘩的流水聲,距離被襲擊的地方,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期間,衆人沒有放鬆警惕,可也沒有遇到危險,一路風平‘浪’靜。
這種平靜,並沒有讓衆人放鬆,反而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
毫無疑問,前面只能是越來越兇險,不可能就這麼一直風平‘浪’靜。
大家的猜測果然沒錯,行駛到某處,蘇青突然察覺周圍有能量‘波’動。
雖然細微,但蘇青保證沒有錯。
孔銘揚自然也察覺到了,兩人走向甲板。
孔銘揚擊向海面,迫使船轉彎。
只是,這次不像以前,順利度過。
孔銘揚擊向海面之後,海面突然驟變。
前方不再是平坦的海面,居然是直達上空的水流,與‘花’果山水簾‘洞’不同,這水流彷彿是聳入雲端般,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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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十一點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