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告訴我實情,究竟有沒有小七的消息?”
“好,我告訴你,我的確是找到了他的蹤跡。”墨白咬着牙道:“就在幾天前,他來到過這裡,但是很快就離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往都靈城去了。”
“都靈城?那是什麼地方,離這兒遠嗎?”
若水的眼睛裡發出了光。
“遠?不遠!離這裡不過只有三天的行程。”
“那咱們要是趕到都靈城,是不是就能找到小七了?”若水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追了這麼久,終於要見到小七了,她怎麼會不激動。
“是啊,不但能見到他,你還能趕上參觀西澤女皇陛下的婚禮呢。”墨白冷笑。
“什麼意思?”若水皺了皺眉,“都靈城是西澤的國都?這麼說,西澤的女皇真的要成親嗎?”
“難道我會騙你不成?我剛剛打聽來的消息,千真萬確!就在這個月的十九,也就是三天之後,西澤女皇將要在都靈城舉行成親大典,並且大赦天下,所以全國的百姓都在爲女皇陛下的婚事而歡呼慶祝呢!”
“呀,五十多歲的女皇陛下成親,倒也稀奇。”
若水猜測女皇應該是喪夫再嫁,便感嘆了一聲。
她嘴上說是稀奇,可在來自現代的她看來,半點也不稀奇。
這事要是放在東黎,絕對說得上是離經叛道爲世所不容,但想來西澤國的風土人情和東黎大不相同,所以西澤百姓不但不以爲怪,反而個個張燈結綵地爲女皇陛下成親送上衷心的祝福。
她倒也好奇起來,不知道這女皇陛下的新王夫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想來身爲女皇,眼光定然也不同尋常,最少也要像聖德帝那樣成熟睿智的一個男人吧。
“什麼五十多歲!人家女皇陛下年輕得緊,好像不比你大多少呢。”
墨白對若水白了一眼,又道:“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你說的那位西澤王子,根本不是女皇陛下的兒子,他是女皇陛下的親哥哥。聽說他因爲辦事不力,讓西澤損失了三座城池,被原來的女皇陛下貶去了荒涼之地,而且我還聽說,現在的這位女皇剛剛即位不久,她長得是貌美如花,前來向她求婚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過她人既美貌,眼光又高,所以一個也沒瞧上。老百姓們也都很是好奇,不知道這世上有哪個英偉的男兒才能配得上他們舉世無雙的女皇陛下。可是誰也沒想到,忽然之間,女皇陛下就傳出了婚訊,而且這位女皇陛下選中的皇夫,根本就不是西澤人,據說是從東黎而來,不但年輕英俊,而且武藝高強,讓女皇陛下一見傾心,馬上當場定他爲皇夫!喂,水丫頭,你怎麼不說話?”
“沒、沒什麼。”若水搖搖頭,神思有些飄忽。
說也奇怪,墨白說到女皇選中的皇夫是東黎國人的時候,她心中竟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那人會不會就是小七?
很快,她就對這個荒謬之極的想法嗤之以鼻,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出去。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七怎麼會去娶西澤女皇?
她失笑出聲。
“你笑什麼?”墨白緊緊地盯着她。
“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卻根本不可能的事。”若水淡淡地道。
“你是不是也在想,這個馬上要娶女皇陛下的男人,就是君小七?”墨白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腦子裡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樣!直到現在我也認爲,那個人就是小七。”
“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東黎的男兒這麼多,年輕英俊又武功高強的男人何止小七一人,咱們會不約而同地想到小七身上,是因爲應合了一種心理暗示。”
“什麼心理暗示?”墨白不解地看向若水。
“因爲咱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尋找小七,恰巧你查到了小七要去都靈城,恰巧女皇陛下要成親,恰巧她選中的皇夫是東黎國人,所以這麼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會讓人心理產生一種認知,先入爲主地認爲,那人會不會是小七?”若水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墨白歪頭想了想,道:“難道真的是先入爲主?難道那女皇陛下選中的皇夫真的不是小七?”
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不是。”若水笑了起來,笑容輕鬆而愉快,“好了,咱們趕緊收拾收拾,抓緊時間啓程吧。”
“啓程?啓什麼程?”墨白瞪眼道。
“當然是動身前去都靈城啊,我去找小七,你去參觀那個女皇的婚禮,看一看那貌美如花的女皇陛下是不是真的那麼美豔動人。對了小白,咱們可不能耽擱,爭取早一天趕到都靈。”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小七?”
“冤枉啊冤枉,我想早點到都靈,可都是爲了你啊。”若水一本正經地道。
“爲了我?我又不想見君小七,哼!你就是爲了你自己!”墨白哼了一聲。
“千真萬確是爲了你。咱們要是趕在那女皇陛下的婚禮舉行之前到達都靈,你可以提前去見一見那傳說中美豔無雙的女皇陛下,你這樣風度翩翩,超凡脫俗的美男子在女皇面前一亮相,她說不定會移情別戀,改變主意不要她看中的那人了。到時候你就豈不是成了西澤女皇的皇夫大人了嗎?這樣的美事真是天上地下都難尋啊……”
若水笑吟吟地說着,看着墨白越變越難看的臉色,肚子裡樂得直打跌。
她突然間啞住了,光動嘴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再多說一個字兒,我非掐死你不可!”
墨白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兩隻眼珠子惡狠狠地瞪着若水。
要是再不點中她的啞穴,一任她繼續說下去,他的肚子準會被她氣炸了。
“你把我墨白當成什麼了?爛白菜幫子嗎?你自己瞧不上眼,就拿去隨便扔給別人,想換回你的君小七?你做夢!”
他衝口而出地道。
然後他就看到若水驚奇地張大了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頓時面紅耳赤,變得手足無措起
來。
但是這份羞窘也只是在他的臉上一掃而過,快得轉瞬即逝。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自己找你的君小七去!”墨白氣哼哼地丟下一句話,衝出門去,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門。
若水盯着他關上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直到後來她忍俊不禁地笑彎了腰。
這個墨白實在是有趣,太有趣了。
他剛纔說什麼?
爛白菜幫子?
自己什麼時候把他當成爛白菜幫子了?
想起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這句常語,若水不禁悠然神往,不知道那西澤國的女皇和她選中的皇夫,誰是白菜,誰是豬呢?
她忽然也很想早點趕到都靈城,去瞧一瞧這百年難遇的盛況了。
可是墨白被她氣跑了,要是沒有他,都靈城人海茫茫,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小七的。
“算了,等他氣消了,自然會回來。”若水心道。
墨白一氣之下摔門離開,也忘了給她解開啞穴,她說不了話,行動卻是自如的。
她索性放寬了心懷,上牀睡覺。
翌日天還沒亮,若水就被一陣砰砰的砸門聲敲醒。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穴道未解,不覺苦笑了一下。
“你要是再睡懶覺不起來,趕不上你那君小七的婚禮,就不怕後悔一輩子?”墨白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聲音大得整座客棧的人都聽得見。
若水再次苦笑。
看來不管自己說什麼,墨白是認定了要和西澤女皇成親的人就是小七了。
不對,他分明是故意氣自己來的,來報復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
若水懶得和他計較,她梳洗收拾了一下,就背起包袱打開房門,一眼就看見墨白正靠在對面的門板上,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她。
“囉囉嗦嗦,磨磨蹭蹭,你們女人就是麻煩。”他抱怨道。
若水不理他,直接越過他,走出客棧,上了馬車。
兩人出城,繼續往西而行。
一直走了大半天,不管墨白說什麼,若水總是一言不發。
“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爲什麼不說話!”墨白叫道,他已經忍得快內傷了。
若水看向窗外,就像沒聽到一樣。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墨白氣得跳進車廂,抓住她的肩膀一陣亂晃。
若水終於轉過視線,正視着他,還是沒有開口。
“說話!說話!我讓你說話!你要是再不說話,老子就一把掐死你!”他惡狠狠地叫道。
墨白快被若水的態度逼瘋了。
她明明看得到他,聽得到他,可她就是不搭理他,這種被人無視的滋味他還是頭一次嚐到,真是太讓人難受了!
“……”
若水張開了口,動了動嘴脣,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啞巴了嗎?爲什麼不說……”
墨白頓住,他忽然想起,她被他點了啞穴,說不了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