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客房, 乾淨的被褥,西苒還沒有來得及滾到牀上放鬆一下,就看到張臉將小二又叫了進來。
“給我將這一牀被辱換成最好的!”
小二會意, 立馬接過money去辦事。
西苒皺眉, 三師公, 你真沒聽過節省是美德麼?小聖賢莊的生活作風果然華麗奢侈啊!
看着西苒搖頭晃腦的樣子, 張良唬着臉一屁股坐到她身邊, 後者習慣性鑽進他懷裡:“良生啊,這日子,可得精打細算!”
張良睨了她一眼, 點頭,然後有擡起他的下巴, 半是揶揄半是認真的說:“西苒, 再過兩天, 就過年了,我也不能讓自己女人在新年裡就這麼寒酸不是?”
西苒愣, 過年?!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傳統節日給忘了呢!
張良又摩挲着她的小臉,“再說,我們雖有夫妻之實,卻沒有像樣的典禮, 我想着, 最起碼, 我還可以給你換一套上好的被褥, 也算是聊表我洞房花燭的美好心意……”
西苒往後撤撤:“良生, 你可以不在意這個,我都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張良堅持道, “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
“良生……”西苒果斷撲過去,再聽下去,她會哭!
空寂中沉默了不到半分鐘,兩人便聽到生如蚊蚋的小兒顫着聲問:“客觀,東西都備齊了,您看……”
啊?西苒看過去,店小二什麼時候杵在門口的,還有,那一溜的鼻血是怎麼回事?
張良微微蹙眉,吩咐:“搬上來吧!”
然後,就看到陸續上來兩個清秀的小女孩,將華麗的緞面被褥抱上來鋪好,此間,張良沒讓西苒下地,而是坐在圓桌的凳子上抱着她,細細打量龍鳳呈祥的大紅秀被。
兩位小女孩忙碌完了,眼神都不自覺朝着張良這邊瞥,眼裡除了驚豔和羞澀,還有淡淡的可惜,好端端一個模樣俊俏的公子,怎麼就偏偏好這口呢?
西苒眼珠轉了轉,然後在衆人瞠目結舌中,結結實實遞上一個深吻,張良被她的大膽嚇了一跳,但是短暫的慌亂後,竟也微紅着俊臉低下頭來與之呼應!
西苒想:良生,不賴嘛,真是手到擒來,來之能戰啊!
然後,小二便慌亂如火盆上被燒的麻雀,帶着兩個面紅耳赤的小姑娘滾下樓去。
耳邊的張良,忽然輕輕說了聲:“西苒,那個小二,不簡單!”
然後怔怔看着懷裡偷笑加偷香肥肉某人:“你也不簡單!”
西苒爬起來:“良生,最近幾日,你身體可有變化?比如真氣啊,內力啊,練家子不就指望着這個活麼?”
張良歪頭認真思考:“許是次數少了,尚未有顯著變化!”
“哦!”西苒扯着自己的頭髮,以訛傳訛傷不起啊,誰他娘說的跟我嘿咻能功力大漲的?
“西苒別灰心,好事必須多——磨——”張良利落起身,將西苒壓在簇新的牀上,“既然你這麼想給我漲功力,那就多勞累一些,或許就成了!”
西苒哆嗦,這哪裡是情/話?!分明就是惡意警告啊!
她連忙告饒:“良生我錯了!”
“錯了?這麼快就知道錯了?”
西苒點頭:“我不該詆譭良生的愛意,還有誠意!”
張良低下頭看某人,“嗯,你倒是明白!”然後手一伸,那房門的閂子便啪嗒一聲將門關了個嚴實,他轉身上牀,將西苒圈到牀內側,“那我們就乾點別的!”
西苒忽然伸手扯住張良的袖子:“良生,你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你要找的那個人,要對我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張良忽然摟緊她,沉默了半晌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哦!”
“就是找個乾巴老頭子給你換個心臟……”
西苒險些吼出聲來:我摔,這還不是什麼大事?!整個地球翻過來估計也找不出能給我患心臟的人來!這是古代啊,蒼天……
“良生,我不想回爐重造……”這玩意技術太高,一不小心就把人玩死了!
“放心吧,你信我就是!”張良閉上眼,心裡似乎像是自我說服般的默唸:你信我就好……
入夜,張良一身夜行衣奔出了客棧,潛入了濃濃的夜色中,天邊依稀露出一絲華彩,他才匆匆返回,牀上的小人依舊雙目緊閉,睡得香甜,昨晚果真是累着她了,但又不願意點她的睡穴,於是,張良身體力行,乾脆將她榨乾後累極入睡,效果居然非常不錯!
下面的事情,就是趕緊去找到那個怪老頭,順便一起過個年罷!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小二纔看到兩人打着哈欠從樓上走下來,個子高的公子牽着小個子的公子,兩人不說話,卻有一種容不得人插入的密實感!
小二想起昨晚上的一些事情來,臉上頓時發燒!
因爲那兩個小女娃一直嚷嚷着晚上要去探虛實,小二店裡的客人有多,忙到很晚打烊後,才發現兩個小女孩的身影不見了!
小二惴惴不安上了二樓的客房,果然,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正在那兩位可觀的房前徘徊!不對,是已經行動了!
窗紙被輕輕點開,兩人一上一下,屏息凝視!
小二皺眉,也不道破,只是輕輕靠在圍欄上,不知想什麼。
屋內——
“別睡!”男人親暱的聲音,然後他抱起小個子側躺到牀榻,將紗簾垂下。
“唔……良生,讓我睡會,我好累!”小個子掙扎着,一隻白嫩的腳丫子忽然伸出了紗帳,然後又被一隻手撈了回去,“沒有盡本分,就別睡覺!”
說完,兩人便看到男子壓上了牀內側的小人,依稀是在解他的衣服……
上面孔的女娃捂住嘴,下面的那個則呀的一聲,然後小二就捂住了她不安分的嘴巴!
“關一、關二,你們鬧夠沒有”依舊是小二卑躬屈膝的臉,但是語氣卻非常威嚴,還有些沙啞。
被叫做關一關二的兩位小姑娘知道他生了氣,便嘟着嘴訕訕離開,小二搖頭,有什麼好看的,再看,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命將休矣的貨色,只是可惜了那一身好皮囊!
剛要轉身下樓,便聽到屋裡的動靜由慢聲細語到狂風暴雨,臉牀榻都被震得地動山搖吱吱亂響起來……期間夾雜着顫抖的呻/吟,小二縮着脖子下樓,心說可真是開了眼界了,這樣也能搞?
“小二,打聽個事情!”張良將西苒牽到桌子邊,叫了菜,“西邊老樹林裡有個叫做關才的老者,據說醫術詭異,小二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那個老者?”
小二賠笑,臉上是爲難和驚悚的雙重表情:“這個人,公子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爲何?”
“那人不但古怪,而且據說食人骨血,是百里有名的風魔之人,有人上山採藥還發現他捧了人的腿骨吃,我看多半是鬼怪還差不多!”
張良面露憂傷,握緊西苒的小手:“可是我有重要的人身患重病,非關纔不可!”
小二看了一眼雌雄難辨的西苒,他正垂頭擺弄散開的長髮:“呃……只是那怪人的……一般人沒有啊!”說完搓搓手指,意思是沒人付得起那關才的藥費啊!
張良嘆口氣,揮手將小二趕走,一邊悶聲吃飯,一邊沉思。
飯後,他依舊扯了西苒的小手,略微大聲說:“別擔心,我們一會就去找神醫……”
說完便上樓收拾行李去了!
一個多時辰後,西苒被張良抱着下樓,兩人牽了原來的車馬,向着西邊老樹林奔去。
那小二的眼裡,居然露出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趕路月末多半天,天黑了下來,張良乾脆停了車馬,找了地方點起了火堆,不多時,幾個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眼前。
怪異的是,張良沒有吃驚,倒是車裡的小人說話了:“良生,你看看,果真是有人來迎我們了!”
張良慢條斯理道:“娘子果然神算!”
車裡的人又說:“那你問他們,是先打架再說話,還是先說話再打架?”
幾個黑影身子有些歪!
張良默了默:“可以同時進行麼?”說完起身。
車裡發出一陣嘆息:“隨你!”
張良又問:“娘子,可以往死裡打麼?”
“……”
“這些人偷看我們親熱,實在是雞鳴狗盜之徒的所爲……”
黑衣人一聽不幹了,我擦,還打劫恐嚇個毛啊,人家根本就知道他們是誰啊!
然後,就聽呼哧呼哧一陣亂響後,幾個人已經將夜行衣脫掉,西苒忽然從車裡探出個笑臉來,長髮在火苗的點綴下散發着幽藍的光澤,她衝着爲首的那個店小二深施一禮道:“關神醫,晚輩西苒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