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爲“聚寶”的宗派已經在百年之前銷聲匿跡,但時至今日仍有“聚寶”的故事在修法界流傳,足見這個宗派當初在修法界的影響力有多深了。“聚寶”一派雖然已經不復存在,但曾經被“聚寶”收至囊中那些各門各派的寶貝卻未必也隨之消亡,如果荊伯庸真與“聚寶”有關,甚至根本就是“聚寶”一派的傳人,那麼他手中掌握有雪蓮玉液和五行清虛甲這樣的寶物倒也就不足爲怪了。玄果對荊伯庸身份的猜測雖然有些大膽,但也並非毫無根據,至少從目前所知的情況來看,這種猜測倒是與荊伯庸的情況有頗多契合之處。
“荊伯庸提到他自己的師門傳承時從來都是一筆帶過,只說是家傳的功法。修法界不比俗世,有百年傳承而不爲人所知,這種情況實在很少見。”玄果繼續分析道:“荊伯庸既然一心想要替家門一雪前恥,那說明他也並非淡泊名利的人,故意隱去自己的家門背景不提,肯定不是出於什麼謙虛的考慮。”
玄果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對我們有所隱瞞的原因,當然是因爲這些事情不可說,不能說!”
方楚聽得心頭一震,不得不承認玄果的看法很有道理。如果“聚寶”一派在世間還有傳人的消息走漏出去,只怕荊伯庸立刻便會成爲衆矢之的,就算他自己的功力不凡,但要與一門一派相抗衡終究會很吃虧。荊伯庸若真是“聚寶”傳人,那他必定應該明白隱瞞自己真實身份的重要性。
“本來這事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荊伯庸是什麼身份,你方楚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不過如果荊伯庸的身份真的是‘聚寶’傳人,那我倒是很有興趣從裡面替自己撈些好處。”玄果望着方楚道:“有一點你必須要清楚,我們現在談不是一件兩件寶物的問題,而是有可能會出現的一個寶庫!”
荊廟村這地方真的有可能埋藏着某個百年前安置在此的寶庫嗎?方楚的判斷更傾向於肯定,因爲這樣就能更爲合理地解釋荊伯庸和林家爲何對於這裡的尋寶工作如此重視。荊伯庸家裡幾代人耗在這地方研究風水,林墨凡投巨資直接將這偏僻的地方圈了下來,這種種的不合理到了眼下似乎都有了答案——他們的確是打算在這地方尋寶,只是所要尋找的寶藏比他們之前聲稱的要大得多!
方楚深吸了一口氣應道:“這也只是猜測,我們還缺乏確實的證據……”
“什麼纔算是確實的證據?真要等到荊伯庸把東西挖出來之後擺在你面前讓你驗證嗎?”玄果不等方楚說完便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荊伯庸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知道這裡的真相,你覺得他真能在事成之後兌現自己的承諾嗎?讓我們離開這裡之後把‘聚寶’一派重現世間的消息告知天下?只怕他還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如果荊廟村地下埋着的不是荊伯庸先前所說的“一件寶物”,而是一整個寶庫,那到時候荊伯庸是否還會放任玄果和方楚這兩個知情人離開荊廟村,還真是不太好說,更有可能發生的狀況是荊伯庸用某種辦法讓他們從此閉口不提荊廟村所發生事情。
還有什麼辦法比把活人變成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呢?方楚想及此節,忽然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那你打算怎麼做?”方楚忽然發現玄果這人一點也不像表面上看來那麼平庸老實,其精明程度只怕還要勝過自己一籌。玄果注意到的這些細節,偏偏都是方楚在不經意間所忽略的。荊伯庸想要把主意打到玄果身上,可能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想想玄果先前在荊伯庸面前的表現,無疑就是一種扮豬吃老虎的行爲。
“怎麼做?”玄果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絲嘲弄:“方楚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對‘聚寶’一派留下的寶藏不感興趣。”
“興趣當然是有,不過如果風險太大,那還是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方楚隱隱能夠猜到幾分玄果的意圖,但如果說爲了這筆尚不知埋藏在何處的寶藏而擔上巨大的風險,而且對手是像荊伯庸這樣實力深不可測的高人,那可就有些不太合適了。方楚已經兩次見識過荊伯庸的本事,照他的估計,如果真是要和荊伯庸過招的話,自己加上玄果估計都不夠看的。更何況要把玄果當作自己的合作伙伴,這似乎就是又一件極不穩妥的事情,沒人能保證他在算計荊伯庸之餘,會不會連自己的合作伙伴也一併算計進去。
“風險是和回報成正比的,不冒險怎麼能有收穫?”玄果見方楚似乎並沒有像自己這樣動心,便繼續勸說道:“這件事的風險未必像你想的那麼大,如果我們計劃妥當,荊伯庸也不見得有多難對付!”
方楚上下打量了一下玄果,忽然咧嘴笑道:“我知道你的確是有些本事,不過就我看來,你在法術上的造詣和荊伯庸還相距甚遠,你如果想出手對付他,我估計你恐怕很難撐過半分鐘!”
玄果卻並未因方楚的輕視而生氣,輕輕搖頭道:“單以法術造詣而論,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如果誰的法術高誰就能上位,那統治這天下的人不應該是我們修法界的人嗎?事實並非如此,這就說明法術雖然有一定的殺傷力,但也不是無所不能,我們在法術這個領域不是荊伯庸的對手,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有其他的辦法對付他。”
方楚隨口問道:“那你的辦法是什麼,不妨先說來聽聽?”
“我的辦法?”玄果冷笑道:“我要叫他三更死,他就沒命到五更!”
方楚一聽這話,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下豎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