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強脫下外套,怒不可遏地站在許列面前,“你丫再說一遍?”
許列把菸頭扔到地上,“你丫就是被豬油蒙心了,看不到事物的本質,不是傻X是什麼?”
呂強平時話不多,脾氣也算溫和,但不代表沒脾氣啊,許列的話明顯在指責陳玉蓮有諸多的不是,他一把揪住許列的衣領,“還不閉嘴是嗎?”
許列不生氣,指着呂強的鼻子,“你特麼至於嗎?就爲她?”
眼看兩人就要發生衝突,王碩在外面敲門,“嚷嚷什麼,開門!”
呂強鬆手後坐在行軍牀上,呼呼喘着粗氣。
“幹嘛呀?大晚上的,不累是吧?”說着,王碩拿出煙盒,抽出三根菸,“沒怎麼着呢就內訌,好玩兒還是好看啊!”
兩個男人被一個年輕姑娘訓得啞口無言,坐下悶頭抽菸。
“我說一下我的意見,你倆先聽聽,”這時候的房子普遍不隔音,王碩聲音不高,“我們現在是創業階段,不能出現任何的不和諧,團結是第一位的,至於...兒女私情,我不反對,但不要影響事業,我個人比較崇尚先立業後成家,而且...而且這是大事,我建議慎重!”
王碩的話說得含糊,在場的人都清楚是說給呂強聽的,礙於王碩的性別,他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
王碩個人本就不喜歡陳玉蓮,特別是在校門口看過她的現場直播後,更是不看好這個心機婊了。做爲局外人,不像許列那樣直說,點到爲止是最大程度的參與。
看看面前的兩個男人沉默不語,王碩掏出幾頁紙,“你們看看,把這幾個做成娃娃怎麼樣?”
展開的紙面上是孫悟空、哪吒、鐵扇公主,許列接過來,拿筆在上面又添了幾下,“這下感覺是不是好好多啦?”
鐵扇公主穿上了連衣裙、孫悟空換上了軍裝、哪吒腳下踩的是旱冰鞋,三個人物都有了現代的氣息,特別是鐵扇公主,身上少了戾氣,有了女人的柔美......
“這特麼的...”王碩爆了句髒話,“奇裝異服,能有人做嗎?”
“可以考慮手工啊!只要會針線活兒的,一天做十個八個不成問題,碎布頭、晴綸棉,就地取材、加工,還省得四處跑了。”
這個時候,心眼活泛的人都開始外出尋找機會,火車票很難買,物流運輸也不發達,能在當地解決最好。
王碩的提議打消了剛剛的不快,許列催促着:“快把小千喊過來,明天就去試一下。”
“不用這麼急吧?”王碩打了個吹欠,她是聽到了吵鬧聲才找個由頭過來的,此刻只想回去睡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許列早把呂強和陳玉蓮的事拋到了九天雲外,“定下來就幹!”
呂強訕訕地遞給許列一根菸,“哥們兒,剛纔對不住啊!”
許列大喇喇地說:“你丫對得住自己就行!”
王碩、陳玉蓮、張小千三人住一起,看着兩人往外走,陳玉蓮問道:“這麼晚,你們還有事?”
王碩淡淡地回答:“商量點事兒!”
“我能去嗎?”
陳玉蓮不想一個人呆着,剛剛許列和呂強的爭吵聲她也聽到了一些,現在他們之間不能出現矛盾,在她看來呂強的翅膀還沒硬,還不足以做她的靠山,她需要更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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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應了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陳玉蓮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聽着幾個人的爭論,心裡在做着自己的打算,手工,這主意不錯。她還想起了繡花,如果在素色的衣服上繡一兩朵花,無異於畫龍點睛,馬上把衣服的價格擡起來。
呂強抽着煙,眼睛不時瞟着陳玉蓮,他不確定剛剛的爭吵她聽到了多少,一直擔心她會難過,此刻看着那雙靈動的眸子轉來轉去,開口問道:“玉蓮,你有什麼好想法嗎?”
陳玉蓮垂下頭,不自然地捋了捋碎髮,小聲說:“三哥,我沒經驗,沒什麼想法,聽你們討論就是在學習。”
王碩心裡哼了一聲,真特麼會演戲!把陳衛東耍過,現在又把這傻小子耍得團團轉...呂強一臉的寵溺,“有想法就說,我知道你很聰明。”
王碩厭惡地扭過頭,實在看不下去了。
“三哥,我聽你們的。”真是乖巧、可愛,懂事。
張小千看不過去了,以後自己也是呂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老三,玉蓮不想說就不說了,大家也都是在摸索,慢慢來。”
“三哥,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陳玉蓮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吧!”
呂強哪裡捨得陳玉蓮辛苦,站起來攔住:“我一糙老爺們兒,沒那麼多事兒,你們趕快回去吧!早點睡。”
這個時候沒什麼娛樂活動,三個姑娘躺在摺疊牀上,王碩有些鬱悶,點了一根菸抽起來。
陳玉蓮捂着口鼻,眼睛看着張小千,示意她開口勸阻一下。
張小千爲難地笑笑,“王碩,睡覺吧,大晚上抽菸不好!”
王碩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斜了一眼陳玉蓮,“小千,大家在一起做事,心得往一處想,藏着掖着有什麼意思?何況還是一家人,把別人當傻子啊?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陳玉蓮撇着嘴,乾笑了兩聲,“小千姐,睡吧!我們得活得像個女人,不男不女的像什麼樣子。”
王碩高中畢業後就把頭髮剪短了,高高的個子,從後面看是有些雌雄莫辯,此刻聽了陳玉蓮了話,只咧了咧嘴,把菸頭在地上狠狠地攆了攆,起身關燈,“眼不見爲淨!”
陳玉蓮在黑夜中咬緊了銀牙,哼,都是陳衛東的走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匍匐在我的腳下,到時候賞不賞你們,可得看本小姐的心情,嘿嘿......
她在腦子裡仔細總結着自己第一單成功的原因,首先:確實有運氣成分,那家賓館是重裝開業,一切都要新的,其次,自己付出了很多,前後拜訪五、六次,第三,價格和款式有優勢,第四,這一點陳玉蓮認爲是比較重要的,那就是人性,人都是自私、醜陋的,都有慾望,對美色、對金錢。
她忘不掉賓館經理在她身上游走的眼神,也忘不掉劉增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長得漂亮的女人如果不靠臉吃飯,不是浪費了老天爺的賞賜嗎?
在茶餐廳她也聽到過回扣、好處的說法,如果這兩個武器和自己的美貌結合起來,豈不是無往不勝?
沒有做不到的,只有不敢想的,陳玉蓮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