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麾下的兵士,也都聚集在了紅雲府內,如此若是大規模的戰爭展開,註定是一場慘烈的廝殺,不是輕易的染血就能夠結束的。
陸離府邸內,下人本就不多,且其中還有不少是洪鈞的眼線,被孔宣兄妹調離了府邸,最終也就剩下一些守衛的兵士,是從陸離麾下的兵士中抽出,一些侍女也都是孔秀挑選下來的,除此之外就剩下了陸離等幾人。
陸離眉頭微皺,對於接下來要面對的形勢,他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斷,可眼下最爲頭疼的問題就是,陸離手下能夠調遣之人太少。
若是按照小仙女錦囊內字條上的內容,陸離想要固守紅雲府,那是極難之事,首先是燕國方面舉棋不定,不然也不會僅僅派給陸離十萬兵馬,十萬雄兵看似數量衆多,但若是諸國合兵來攻,陸離自己可以安然離去,但這些兵士便皆是要戰死於此。
另一方面,紅雲府主完全不配合陸離,兩人之間因爲立場不合,所以鬧得很僵,以至於陸離與別國高手大戰,紅雲府方面竟然是無動於衷。
孔秀是軍師,她也是一直在思量,沒有率先開口。
思量一番,陸離命令道:“許墨、沈華二人聽令!”
兩人皆是一拜,恭敬道:“主人請下令!”
陸離點頭道:“眼下紅雲府有危險,若我是七國聯盟之主,很有可能採取裡應外合之法,便是派遣高手突襲,擊殺守將或是紅雲府內的關鍵人物,一旦紅雲府大亂,首尾不能相顧,若是燕國重兵來援,則七國聯盟可分襲燕國諸城,畢竟他們人多勢大,若是我們有一方出現潰敗,就會導致滿盤皆輸。”
許墨與沈華也都非尋常之人,眼下自然是要替主人分憂,分別是思考起來,正在努力琢磨對策,若是陸離被殺,他們能夠倖存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眼下許墨成爲了暝鬼宗代宗主,他手下無人,情形略顯尷尬,也是沒有開口。
至於沈華則是建議道:“主人,此前我暝鬼宗有惡靈奪煞之術,若是尋常的兵士或者低階煉氣士身中此術,則如被惡靈附體一般,可以被我等操控。”
陸離聞言詢問道:“此術的破綻在於何處,可有弱點?”
沈華解釋道:“主人,若是對方有精通玄靈術數之人,或者是身懷神器、神物,則有可能將惡靈奪煞之術解開,同時若是那種天地奇獸的鳴叫,自然也是能驅散此術,不過這幾種情況並不算多見,戰場之中,此術是以少勝多的絕妙之法。”
陸離提醒道:“沈華,你如今是鬼影宗代宗主,與許墨不同,我希望你能夠將此前暝鬼宗的一些術法、秘術甚至是禁忌之法,進行改變,如此一來即便是暝國高手來襲,你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孔宣建議道:“將軍,紅雲府守將與我等不合,再加上那洪鈞又是對於將軍的到來耿耿於懷,如此一來我們如何去調兵遣將?”
陸離搖頭道:“自始至終,我也沒有想過調兵遣將之事。”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孔宣一愣,就連孔秀以及其餘幾人,都是驚訝不已,唯獨化成樵夫模樣的黎山老祖,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孔秀聞言緊張道:“將軍此言何意?若是敵人大舉來犯,我們不去調兵遣將,如何迎敵?”
陸離否定道:“孔秀你所言差矣,若是對方大舉來犯,我們怕是不能夠抵擋,即便我們所有之人拼上性命,與其死戰,結果又能如何?若是沒有援軍,我們根本是不能抵擋,且對方也是有所顧忌,相信燕國能夠支撐到此時,應當是還有一些依仗,否則以七國聯盟的實力,想要瓦解燕國的防禦還不是輕而易舉?”
孔秀聞言明白了不少,有些頓悟,詢問道:“將軍,你的意思是對方暫時不會大舉來襲,而是有可能派出精銳打探或是突襲?”
陸離點頭道:“不錯,但這也只是一個可能,此外還有一種可能性。”
孔秀不解道:“將軍請講,此事我還沒有想到,只有一個萬不得已的打算,具體還是將軍先來說一說吧。”
陸離回道:“我所說的另一種可能性,便是對方派出精英高手,用各種手段來打壓我等的氣勢,且給紅雲府造成一種危機感,如此一來想要出府的高手,便會提心吊膽,且若真是稍不留神,便會被隱藏之中的敵對高手擊殺,即使是想要傳訊出去,都不是很容易。”
許墨聞言沉吟一番,開口道:“主人,夜晚守夜之事,我與沈華可以完成,關鍵是對方若真派出精銳高手,恐怕僅有主人能夠與其一戰,煉神境之中的強者,絕對不是我等可以相比較的。”
陸離聞言對着化成樵夫的黎山老祖道:“黎山老祖,此事你如何看待?”
黎山老祖回道:“主人,許墨所說沒有錯,我與那冷雲七劍,算是煉神境的煉氣士,但相比七國聯盟之中的一些高手、護法之類,還是差上一些,若對方派出精銳,相信七國聯盟之內的使者、護法、長老都會出動,他們應當是第一批來襲之人,且每一大護法的性格與手段都很不相同,有擅長隱匿襲殺之人,有性格暴烈張狂之輩,還有的謹慎無比,整體說來可是絕對不好對付。”
衆人聞言點頭,這關於七國聯盟之中的一些高手之時,孔宣兄妹原本根本是知曉,這一次聽聞黎山老祖所言,纔對七國聯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陸離聽過黎山老祖的話語,直接道:“如此,若是軍情有變,我們有可能將兵士派出,駐紮到浩天府內,此事你們不要有異議。”
孔秀問道:“將軍,必要之時我們要不要放棄紅雲府?”
陸離搖頭,意思顯然是不會放棄紅雲府,衆人不解,不知陸離爲何會如此選擇。
僅有陸離自己知曉,在內心彷彿看到了小仙女那活潑的身影,他在虛幻之中,對着婉秋道:“婉秋,你放心,我定死守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