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鷹鶴開口的一瞬,那此前沒有出手的一位長老,其眼神之內赫然露出不願之色,伴隨着那護山大陣的全面崩裂,他飛身而起,朝着遠方而去,試圖遁走。
江鷹鶴面露遺憾之色,而陸離同樣是冷然一笑,同時半空之上四道厲喝之聲傳出,四小一擁而上,與那黑袍老者廝殺起來。
小劍仙傳承自劍閣,其劍訣異常精妙,攻勢頗爲凌厲,小道士不但掌握玉清心訣與玉清劍訣,還修煉有多種道術,攻守兼備,至於小天師那符籙之術,對於鬼宗之人剋制很大,那驅鬼符與破邪符,使得黑袍老者都有一絲忌憚,而玄術亦是保證了小天師的生存。
小藥簍不太擅長正面攻擊,不過其駕馭金針的本事,在修仙界也是少有,這等金針偷襲之下,讓人防不勝防,與那無影針都有些相似,可尋常的刺客襲殺修士,只是利用暗器傷敵,小藥簍這金針,針對的卻是對方周身的一些要穴,一旦被傷,後果非常嚴重。
冷焰等三人在一旁觀戰,同時密切關注無影山的動靜,以防有漏網之魚出現。
在江鷹鶴出言歸附的一瞬,陸離右手一動,頓時那三道光華從三位黑袍老者的體內被抽出,可謂是神妙無比,三人雖然受傷不輕狼狽不堪,但還好沒有徹底死亡,均都是長出一口氣,跪伏在地上,再也不敢造次。
“去將你鬼影宗剩餘之人,全部帶來。”陸離開口。
三位長老立刻領命,也不管那在半空之中交戰的黑袍老者,直接便就返回了鬼影宗的山門之內。
陸離也不擔心,同時對江鷹鶴道:“你確實是有一些頭腦,此前還出言你鬼影宗數位長老折損,僅剩下三長老,言語之中是一種示弱,同時也想要在不知不覺間給我一種暗示,此後安排四位長老伏殺於我,你卻並未出手,那時想必你還保留有一絲試探之心吧。”
江鷹鶴面露苦澀,正想要辯解,陸離卻又是道:“但我表現出的實力,遠超你的想象,同時你又不想放棄這鬼影宗,故而也沒有選擇遁走,而是最終歸附,當然,你在正道方面估計至少有一位不小的仇敵,不然你也不會選擇留下,我所說可對?”
江鷹鶴點頭道:“不錯,當年鬼影宗襲殺了不少揚州百姓,一旦離開此地,勢必受到正道的大舉追殺,我們無力自保。”
陸離沉聲道:“此事你不必擔心,但我要說的是,即便你歸附之後,一旦需要出手之時,你鬼影宗之人不得退卻半步,否則即便不是死在敵人的手中,也會死在我的手裡。”
江鷹鶴深深點頭,苦澀道:“此事我明白,所謂因果循環,昔日我們都是雙手染滿鮮血之人,此時此刻,怕也是一種因果吧。”
半空之中,那黑袍老者爲求生存,爆發出了頗爲驚人的戰力,而四小畢竟僅僅是不滅境界的修爲,且僅有小道士步入了不滅後期,面對這黑袍長老的狂攻,四小即便配合默契,也逐漸不敵,若不是這老者發狂之下只想轟出一個缺口逃開,恐怕四小也會有生命之憂。
此時四小壓力已然倍增,陸離當即傳音道:“沈華、許墨,你二人出手,殺!”
兩人領命的一瞬,立刻便是化爲兩道鬼影,一左一右,分襲那黑袍老者。
老者猝不及防,加上許墨與沈華本就是隱藏在之前,他們原本所在的暝鬼宗,那也是以鬼影殘魂步法所出名,諸多鬼宗奇術,根本不比鬼影宗弱,許墨一爪便將老者的脖子扭斷,沈華則是將其心臟生生掏出,頓時那老者肉身死亡,元神還未有機會遁出,就被小天師的符籙鎮壓。
其元神與肉身,在陸離揮袖的一瞬,便是被吸攝過來,被吸入了龍紋鼎之中。
“眼下九州戰火瀰漫,但我等亦是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誤,沈華,此後你便是鬼影宗之主,這江鷹鶴作爲你的副宗主,聽從你的調遣。”陸離開口,不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一種命令,顯然江鷹鶴等人,無法去抗衡。
隨後原鬼影宗的幾位長老,又是將鬼影宗剩餘之人帶來,除去那被誅殺的一人,剩餘之人連同江鷹鶴在內,正好是九十五人,不多不少。
其中有三人修煉厲鬼化形之法,已然是走火入魔,被厲鬼佔據了肉身,不再有自主意識,還妄圖襲擊陸離,直接被許墨與沈華出手,煉製成了靈奴,一勞永逸。
這些人包括江鷹鶴在內,陸離並沒有以攝魂符控制,同時抽調了五十人,包括兩位黑袍老者,作爲許墨的手下,此時陸離的手底下,便相當於是有了暝鬼宗與鬼影宗兩道分支。
鬼影宗所藏的所有典籍、丹藥、法寶與一些珍稀之物,完全被帶走,這無影山也就此化爲一座空巢,沒有任何一個鬼影在此出沒。
“陸大哥,這鬼影宗已然被我們所收服,之後我們要何去何從?”小藥簍詢問道。
陸離對此道:“揚州之地,只是一個過渡,我們最終的落腳點,乃是仙雲山脈,無憂山!”
小道士疑惑道:“大哥,此前不是說,要在近海之地建立傳送陣,通向洞府的所在嗎?無憂山我可是知曉,那不是曾經忘塵仙宗的山門所在嗎?”
陸離點頭道:“不錯,要建立傳送陣,不過並非在揚州地界之內,而是在距離揚州不太遠的海外荒島之上,同時我們的洞府,還未建立,那要建立洞府之地,正是無憂山!”
無憂仙府之事,即便是對於四小,陸離暫時也不能說出,因爲無憂仙府背後隱藏着大秘,若是一旦泄露,就算是以四小的身份,都有可能遭遇不測,況且紫堇尚在無憂仙府之內,若不能夠確保安全,陸離絕不會讓紫堇離開。
至於他自己,則是有一些需要完成之事,而那傳送陣,亦不是通往無憂仙府,而是連結海域的傳送點,與仙雲山脈!
關於未來之事,陸離思量得很是複雜,因爲他的敵人極爲恐怖,或許說是與天爭命,也很是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