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發生後,最糟糕的不是你解釋卻沒人相信,而是轉過頭,發現那個以爲會無條件相信你的人竟然也站在陌生人的位置上,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你。大文學
當刻着她名字的匕首被擺在面前時,邊晨晨就知道自己走入了一個圈套,一個陰謀之中。她想爭辯,想解釋,但是事實擺在那裡,沒有人相信她的話,包括楚淵。
馮玉因爲一刀斃命,匆匆逝去。徐春蕊雖然還有救,但活下來的可能太小,還在生死關頭掙扎。三人中,只有她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怎麼不引起別人懷疑?更何況,作爲一個聲名狼藉以善妒和嬌蠻被人所知道的公主,似乎不用查就知道她的動機,就知道她是兇手。就像板上釘釘一樣,沒有迴旋的餘地。所有人都認爲她因爲嫉妒殺了馮玉,而徐春蕊則是被殃及的無辜人。
邊晨晨試圖解釋,發現沒用後就果斷閉嘴,再不說一句話,只是犟着性子,死不承認。
顧及楚亦軒,並沒有大臣敢將她嚴刑拷打。但楚淵就不一樣,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的被殺死,在自己懷中停止呼吸,他無法忍受,也不想忍受。
“事情已經暴露,你趕快承認。大文學”他目光森冷的望着邊晨晨,語氣生硬的說着。
邊晨晨看着楚淵,只覺得他十分陌生,彷彿又回到了初次見面時,他是復仇者,她是犯下大錯的人。
“我在自衛,沒有殺人。”邊晨晨面色鎮定道。
“你說你沒帶匕首出門,爲什麼殺人的匕首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沉默了許久,楚亦軒開口問道。這次的事不同於逃跑,他並沒打算再網開一面。況且,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邊晨晨殺了人,不管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再包庇。
邊晨晨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她不知道原本應該放在寢室裡的匕首爲什麼會出現在馮玉手中,就像她不知道馮玉爲什麼還要殺徐春蕊一樣。
“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楚淵怒意難平的說道。
“我不是心虛。”邊晨晨冷靜的說道:“我沒有殺人,人是馮玉殺的。而馮玉是自殺,不是我殺的。她說她是雲紫,所以要替自己報仇。”她現在不能慌,越慌越容易出事。
顯然,楚淵並不相信她的話,包括在場查案的大臣亦或是緊皺着眉頭的楚亦軒。大文學他們心裡已經篤定邊晨晨殺人,所以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們當成謊言。
“你在說謊。”楚淵呵斥道。
“我的話你不信,那你問我幹什麼?”邊晨晨掃了衆人一眼:“你們已經把我當成犯人,還要解釋幹嘛?直接定罪吧。”
殺了兩個人,即使是王妃也不能免罪,她這次是死定了。邊晨晨這時才恍然大悟,那個利用雲紫設下陷阱的人,並不是衝着楚淵來,而是衝着她來的。只是不知道他與和樂到底有什麼仇,竟然費這麼多心思殺她。
楚亦軒眉頭皺得更緊:“既然和樂堅持她沒有殺人,朕相信她的話。這件事還有疑點,需要徹查。”
“皇上!”沒想到楚亦軒這麼偏袒邊晨晨,楚淵立即道:“就算真如和樂所言,馮玉就是雲紫,就是來報復她的。但馮玉爲什麼要自殺?明明皇上已經將她賜婚於我,她怎麼可能自殺?”說着,他的視線轉向邊晨晨道:“況且她失憶了,以前的事記不清楚。試問一個失憶的人,怎麼會想起要爲自己報仇?”
“馮玉失憶?”楚亦軒有些詫異:“這件事朕倒是越聽越糊塗。這個馮玉到底是何人?一會兒失憶,一會兒又想起來,她的話怎麼能信?”
在楚亦軒的干涉下,一件似乎已經能夠定案的事情,硬生生被說成證據不足,疑點頗多,交由大理寺,刑部與御史臺,三部同時審理,務必將事情調查清楚。
得知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邊晨晨立刻鬆口氣。好在楚亦軒與和樂感情深厚,要不然她恐怕要馬會上那個赴黃泉,給死去的兩個人賠命。
楚亦軒宣佈完決定,楚淵就面無表情,再沒說一句話。在場的官員都知他心存不滿,可皇上命令以下,縱使平日裡與他關係不錯的,也不願意在這時候反對皇上。
皇上都這麼明顯的偏袒和樂,就說明他不想讓和樂死。如果他們反對,逼皇上收回成命,將來和樂死後,他們會受到皇上的遷怒,到時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商討完案件,邊晨晨的住所成了新的問題。她有殺人嫌疑,照理應該壓入大牢。但楚亦軒藉由案情未定,決定讓她在凝香軒裡閉門思過。
“皇上,和樂總歸是慶王府的人,即使要閉門思過也應該在王府裡。”楚淵道。
情知楚淵記恨和樂,楚亦軒自然不想讓她回慶王府,於是道:“案子還沒查清,和樂不宜出宮。”
“皇上害怕和樂逃走?放心,臣弟不會讓她離開王府半步。”楚淵說着,見楚亦軒沒同意,又道:“恕臣弟直言,和樂是我王府的人,犯了事情也應該由我這個做相公的來處罰。”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再自家人而是別人家的人,就算是犯了錯也應該有夫家懲罰。
情理如此,楚亦軒一時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絕,只得投給邊晨晨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道:“真相還要調查,七弟需耐心等待。和樂回王府,一月內不能出門,在家面壁思過。”
事實上,邊晨晨並不擔心楚淵會對她怎樣。有楚亦軒帶着警告的話,他不敢明着動手,但暗地裡倒是會有小動作。不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經常被騙的她,所以並不怕楚淵的小動作。
“臣明白。”楚淵拱手,嘴角微翹。看得身旁的大臣心驚膽顫。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完結,所有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
而邊晨晨瞄了楚淵一眼,心裡對他的反應感覺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