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真的這麼嚴重?”房間裡,邊晨晨撐着腦袋坐在桌邊,滿臉擔憂:“我以爲皇上人好,會看在過去的份上罰的輕點,沒想到他這麼狠。”
“王妃,不能這麼說皇上!”徐嬤嬤頓了頓,道:“其實仔細想象,這件事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怎麼說?”邊晨晨連忙問道。
徐嬤嬤語氣和善的開解道:“皇上只削了您的封號,並沒有別的責罰。所以這封號沒了,您還是公主還是王妃,身份並沒有改變。”
“看來皇上下手還是很輕的。”邊晨晨舒口氣道。
“也不能這麼說。”徐嬤嬤否定道:“畢竟封號被削不是件小事,王妃也不要太樂觀。”
“剛剛說不嚴重,現在又說不一定,我都被你說糊塗了。”邊晨晨望着徐嬤嬤道:“到底嚴不嚴重,能不能給準話。”
徐嬤嬤想了想,迎着邊晨晨滿懷期望的目光:“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邊晨晨泄了氣,癱在桌上道:“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我現在沒了封號,但是誰敢惹我,我保準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妃,您混世魔王的名號在外,誰敢惹您啊。”錦春偷笑道。
徐嬤嬤瞪了錦春一眼:“哪有這麼說自家主子的?!”
“算了,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又管不了他們的嘴。”邊晨晨倒是顯得十分豁達:“只要我自己覺得活得舒服,過得好就行。其他的人愛咋咋地。”
相比於邊晨晨這個當事人的不在乎,旁人可沒她想的這麼簡單。
書房中,楚淵皺眉苦思:“皇上此舉究竟意欲何爲?”
“皇上應該是在試探太后和王爺您的反應。”管家魏宏出聲道。
“不會這麼簡單。”楚淵搖頭否認道:“我昨日的試探,想必皇上也看出些端倪。今天的旨意既然是他深思熟慮下的棋,就不僅僅是試探這一點用處。而且皇上根本不用試探,在他心裡早就把我與太后都當做敵人。他之所以放過太后,是想讓太后與我兩虎相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難道是想借此事挑起王爺您與太后的矛盾?”管家魏宏猜道。
“也許有這個目的。”楚淵沉吟片刻:“我與太后現在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拖久了就會對皇上不利。其實他迫切的想看到我們爭鬥起來,用和樂挑起爭鬥也很正常。只是我不明白,他明知道我對雲紫的事有所懷疑還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引起我的警惕之心?還是說,他篤定我會上當?”
“不管皇上目的是什麼,王爺只需靜觀其變就能立於不敗之地。”魏宏分析道:“皇上與太后已經撕破臉,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們兩頭都不幫,任他們爭得兩敗俱傷,到時候就能輕而易舉的獲得成功。”
“輕而易舉,皇位怎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楚淵輕哼一聲道:“誰都不是傻子,不會被人牽着走。所以想走捷徑?根本不可能!要贏,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除去所有阻礙的人!”
“王爺,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魏宏疑惑道。
“我們……”楚淵皺眉沉思。
就在楚淵想着下一步棋怎麼走的時候,困於康壽宮裡的仁曦太后得知消息後,反倒微微一笑,對身旁的張任道:“皇上還算是知輕重的。這封號一事說起來不小,真算起來卻也不大,不過對現在的和樂來說,無關痛癢。”
“王妃沒事就好。”張任高興道:“看來皇上對王妃還是念及舊情的。”
“如果真的念及舊情,宮外的流言蜚語傳得再厲害,也不至於逼到讓皇上下旨削封號的地步。”仁曦太后面露諷刺道:“他下這道聖旨不是爲了和樂,而是另有所圖。”
“那王妃不是……”
仁曦太后坐在位上,瞄了張任一眼道:“張任,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和樂來了?我這個做母后的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麼。”
“太后,不瞞您說,自打我來了宮裡,這輩子就註定沒人養老送終。”張任嘴角上揚道:“上次見王妃,她憐我在宮中這麼多年,說等我老了可以去王府養老。”
“就這樣?”仁曦太后輕笑一聲:“想不到你這麼容易被人收買。”
“小的對太后忠心可鑑,請……”張任跪地道。
“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套。”仁曦太后擺擺手:“哀家知道你忠心。”
聖旨降下,昭告天下,貼着朝廷聖旨的布告欄前擠滿了人。借屍還魂的事還沒完結,邊晨晨就因爲這道聖旨再次成爲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出了什麼事?”陶然站在人羣外,望着被裡三圈外三圈包圍的布告欄,拉着身旁的人問道:“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這裡。”
那人立馬一副你是外鄉人的表情望着陶然:“知道和樂公主,慶王妃不?”
陶然點點頭:“聽說過。”
“前段日子,王妃又逃了。”那人湊近道:“聽說是跟小白臉逃走,不過被王爺抓回來。以前她有太后撐腰,王爺不敢追究,現在太后自身難保,這懲罰的旨意就下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陶然笑道:“不過事關皇家,兄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這不都是傳言嘛。”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這聖旨對於王妃出逃一事避重就輕,我看十有傳言是真的。”
“朝中之事,真真假假很難說清楚。”陶然微微一笑:“不過我相信王妃是清白的。”
“那是你沒聽王妃以前做的事。”那人爭辯道。
陶然笑笑:“聽沒聽說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她,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