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天,也就是人稱的小宋將軍,這會兒還在牀上睡覺。嘜鎷灞癹曉這次出去,他們深入蠻國腹地,依舊沒有找到人,直到昨晚深夜纔回來的,到現在睡下還不足兩個時辰。
“將軍,將軍……”就在這時,外頭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某人慌張的叫聲。
雖然睡得晚,不過經常在外行軍,宋霜天向來淺眠,立刻就醒了,倏地坐起身,緊蹙起眉,有些不悅的對着外頭,問道:“什麼事?”
“有侯爺的消息了……”外頭的人忙應道。
宋霜天怔了一下,很快眼睛一亮,翻身下牀,連鞋都來不及穿,赤着腳就邁着大步走到門口,使勁拉開了房門,看着外面的人,着急的問:“真的有侯爺的消息了?湎”
“是……”前來報信的是府衙外頭守門的小兵,一見宋霜天,立刻就將手裡的紙條和一支箭送了上去:“這是剛纔有人用箭射到門上的,屬下打開一看,才知道是侯爺的消息。”
宋霜天立刻伸手拿了過去,打開一看才發現,這竟是一幅地圖,非常簡單的地圖,一條橫着的粗線表示浮雲山,一大一小兩個框框是旭州城和清屏鎮,兩個框框中間練了條細線,應該是官道,然後在空白的地方只點了一個小黑點,上頭標註了“安平侯所在”五個字。
他皺了一下眉,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消息。諶大哥是在北蠻境內出的事,可是,這上面的這個黑點所標記的地方已是在大周境內。據他估計,諶大哥出了事久久未歸,該是受了重傷不能自由行動纔對,可是一個不能自由行動的人,是怎麼不經過旭州就跨浮雲山到的大周境內呢?是有人在幫他?可是若真的有人幫忙,怎麼會不直接幫人幫到底,把人送到旭州來,而是停在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那麼大一塊空白的地方,就點了這麼一個小點,也沒有任何標記性的東西,就算找起來都很難啊淋。
他頭疼的嘆了一聲,擡頭看了面前的小兵一眼問:“看到送信來的是什麼人了嗎?”
小兵搖搖頭:“不曾看到。”
這麼說來,如果真的是有人幫忙的話,那人似乎並不希望他們知道他是誰。到底是什麼人做了好事還不願意留名的?要知道,他救得可是安平侯,就算上頭沒有封賞下來,諶大哥也不會太小氣的。
宋霜天心想着,仔細查看了一下手裡的紙和那支箭,都是很常見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並沒有什麼指向性。
他再次將視線轉移到那副地圖,很快發現,那個黑點所在的地方似乎離他們之前找到的那條通天小路很近。
難道,他們是經由那條小路回來的大周?那麼,或許,這條消息是真的也不一定,要知道,這條小路很隱秘,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他和他的親衛外,就只有諶大哥和他的親衛知道而已。
對,或許是真的也不一定。
宋霜天越想越覺着不錯,脣邊很快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大喝一聲:“來人……”
隨着他的喝聲,一個穿着輕甲的侍衛很快從外頭走了進來,這是他的十二個親衛之一劍一。
“將軍有什麼吩咐?”劍一問。
“馬上讓人給我備馬。”宋霜天急切道。
“將軍要出去?”劍一意外道。
“是。”宋霜天點着頭,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道:“有侯爺的消息了。”
劍一頓時一驚:“真的?”
“現在還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屬下立刻就去準備。”劍一說着,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一炷香後,宋霜天便帶人輕騎出了城,沿着去往那條小路的方向一路找了過去。
因爲不確定具體地點,他們必須要擴大範圍一路找過去,所以,雖然輕騎從旭州城到諶瀚被丟棄的地方只要不到半天的工夫,但這一慢找,就走大半天的工夫,直到遠遠看到前面有個人在地上艱難的爬行,才急忙涌了上去。
那人正是諶瀚。
原來,諶瀚雖然被打暈了,但是倒了晚上就被凍醒了,發現自己真的被丟了下來,氣的就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暫時說不了話,只得憋氣的在心裡頭把文采菁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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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嫡出,第157章尋回,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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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只是腳不能走而已,自然不會躺在那裡坐以待斃,於是,他就用爬的。雖然慢,但是到底已回到了大周的國土上,比在蠻國時,讓他安心了不少。至少不會再被那些牙人順手牽羊拉走賣了。
他堅持不懈,爬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終於聽到了前方不遠處傳來的轟隆的馬蹄聲。有那麼一剎那,他有種還在蠻國的錯覺,條件反射的想要找個地方躲藏了,但是還不待他有反應,他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充滿喜悅的。
“諶大哥……”
諶瀚愣了一下,擡頭向前望去,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在距離諶瀚十步遠的地方,宋霜天翻身下了馬,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諶瀚的手,激動道:“諶大哥,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
看到宋霜天,諶瀚也非常激動,可是他說不了話,只得緊緊握了握他的手。
激動歸激動,宋霜天很快敏銳的發現了諶瀚的異樣,面色一沉道:“諶大哥,你的腿怎麼啦?”
不能說話,諶瀚只得掰了他的手,在他掌心寫道:傷了,暫時不能行走。
宋霜天這才又發現,臉色更是難看了:“怎麼連話也不能說了?”
諶瀚繼續在他掌心寫:暫時啞了,不過我有解藥,回去喝了就沒事了。
寫完,他從懷裡將文采菁留給他的那張方子拿了出來,遞到了宋霜天的手裡。
宋霜天驚愕的看着方子背面寫着的那句話,嘴角抽了抽,怒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想到今天一早終於看清楚被放在他嘴巴里面的這張紙的內容,諶瀚的面色冷的能刮下層霜來。
那個臭小子,最好別讓他找到他,否則,他定讓他吃不掉兜着走。他在心裡惡狠狠罵着,很快在宋霜天手心寫道:先回去再說。宋霜天一想也是,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實在不方便說話。
因爲諶瀚不能走路,自己一個人也騎不得馬,他們事先也不知情,沒帶馬車過來。宋霜天便帶了他共乘一騎,飛速趕回了旭州城。
回到旭州城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終於將失蹤已久的安平侯找了回來,整個府衙立刻忙活了起來,燒水的燒水,熬藥的熬藥。
很快,幾乎爬了一天一夜,弄得灰頭土臉的諶瀚終於拾掇乾淨,安安穩穩的坐到了牀上,啞藥的解藥也喝了下去,只等藥效起作用,城裡最有名的蘇大夫也被請了過來,查看諶瀚的腳傷。
宋霜天是在軍中摸爬滾打着長大的,自認爲怎麼嚴重的傷都曾見過,可是乍一看到諶瀚兩隻腳上的傷痕,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焦急的看着蘇大夫,問:“蘇大夫,您好好看看,諶大哥的腳怎麼樣了?能完全好嗎?”他可是戰神,這雙腿廢不得的。
諶瀚也很是緊張,目不轉睛看着蘇大夫,迫不及待等着他的回答。
蘇大夫卻好似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們的緊張似的,依舊慢條斯理的,這裡摸摸,那裡捏捏,過了好一陣才問道:“你這兩隻腳是不是傷得太嚴重,被下了刀了?”
“是。”諶瀚沉沉的點點頭,擔心的看着他:“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蘇大夫一臉淡然道:“手藝不錯,多虧了那個人,你的這兩隻腳算是保住了。”
“可是……”諶瀚說着,怔了一下,摸了摸喉嚨,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終於又能開口說話了,只是,可能由於長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嗓子微微有些沙啞。
鬆了口氣,他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很快便斂去了,神色凝重的看着蘇大夫問:“可是爲什麼我現在還走不了路?”
“這不急。”蘇大夫道:“傷得太重,總是需要一個恢復的過程的,等完全好了,多練習走動走動就行了。”
“能恢復到以前的最佳狀態嗎?”諶瀚忙又問。
“這個當然沒問題。”蘇大夫非常篤定道。
諶瀚這纔算徹底放下心來。
送走了蘇大夫,宋霜天才回到諶瀚的房間,着急的向他問題事情的經過:“諶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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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蠻國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誰救了你?他怎麼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起來,諶瀚就火冒三丈,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那個臭小子,別讓我找到她,否則,有她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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