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的心猛然狂跳不止,竟然有種被他的聲音蠱惑的恍惚。
她這是怎麼了?
臉頰上突然之間火.辣.辣的,不用說此刻肯定已經豔麗無比,如果被他看到的話,那還不羞死?
想到這裡,蘇婷不覺心裡更覺難堪,下意識的將頭往下低了一低,凌亂的長髮隨着她的這個動作滑落到了臉上,掩蓋住了她臉上的紅.暈。
然而,他卻故意不給她這個遮掩的機會,長髮剛一落下來,他的一隻大手便緊隨而至,將她臉上的亂髮撩了起來。
“呀,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難道真的被我不幸言中,竟然生病了?”他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惶叫喊,旋即將寬厚的掌心覆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一瞬間,竟然讓她有種摸不清他的心思了,但是心中的涼意卻也越發的寒涼。
和他之間糾結了這麼久,這一點她還是有所瞭解的:他越關心她,下一步的折磨可能就越嚴厲。
“我沒事。”
她急忙辯解着,同時伸手想要將他的掌心從額頭上推開。
“沒事?好像額頭也確實不熱。難道是心裡有不良想法,否則臉怎麼會這麼紅?”
上一秒還是關切的詢問,這一秒果然已經變成了無情的諷刺,雖然她早已經想到,心裡卻依然狠狠的痛了一下。
“誰有不良想法?別臭美自作多情了,人家只不過是太熱。”
面對他的譏諷,她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牙尖嘴利的以牙還牙。
既然她不能發火,那麼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他會諷刺挖苦,難道她就不會嗎?
“哦。果然是太熱,要不你也不會上陽臺上乘涼了。不過現在你的肩膀好像很涼哦,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身冷心熱?”
不過很顯然,她的諷刺在他這樣的超級無恥面前,只是小巫見大巫,因爲他旋即就將她的諷刺原封不動擋了回來不說,更是再次入肉三分的刺痛了她。
“你……”
她一下子語塞,粉嫩臉頰上的紅.暈,也一下子延伸到了鎖骨以下。
這個混蛋,看來今晚上不再折磨自己一番,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眼下自己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要勇敢面對。
她羞恥的閉緊了眼睛,心裡猜測着下一秒他會採取什麼方式來襲擊她?
雖然不管什麼方式她都不想要,但是此刻作爲他案板上的魚肉,她也只能任其宰割。
可是,閉着眼睛足足一分鐘之久,他卻始終毫無動靜,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就像是他完
全不存在這個空間。
詫異的睜開眼睛,她這才驚訝的發現,房間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通往陽臺的窗簾輕輕的擺動着,似乎在向她訴說剛纔有人經過的事實。
這個混蛋,竟然這一次改變策略了?
下意識的衝過去,迅速查看着浴室和洗手間。
要知道躲進洗手間裝離開,可是他曾經玩過的把戲。
然而到處都沒有他的影子。
他確實已經離開。
“砰”的一聲將陽臺上的玻璃推拉門給關嚴,咔吧一聲上了鎖,她這才長出一口氣,剛想回身上牀睡覺,牀頭櫃上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電話鈴聲,在房間中迴盪,顯得有些嚇人的響亮,使得她一陣陣的心口如同小鹿亂撞。
誰會半夜打電話給她?而且還是用貝家的座機?
肯定是那個混蛋。
本待不接,卻又怕他一直打,最終還是妥協,拿起那一直呱噪個不停的話筒。
他的聲音立刻盈滿了耳孔,帶着戲虐的笑意:“讓我猜猜看,你肯定檢查過浴室和洗手間了吧?”
“我檢查不檢查,關你什麼事情?”
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壞蛋,總是那麼一陣見血。
“哈哈哈……”他的笑聲突然詭異,還帶着些促狹,“既然你檢查過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呢?好了,不說了,我困了,記得明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要給我打電話哦。拿起話機,直接按6就好。”
他的口氣,帶着一種報復了她的快意,但是卻讓她莫名其妙。
什麼叫檢查了浴室和洗手間,有沒有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呢?
剛想追問一句,他卻“啪”的掛斷了電話,話機裡面只剩下“嘟嘟嘟”的急促佔線聲。
若有所思的放下話筒,再次緩步走向浴室,也許她該去好好驗證一下。
然而,等到推開浴室的門,她卻一下子呆住了。
看着空蕩蕩的衣裳架,她突然明白過來他那句話的意思。
她的衣.服竟然全都不見了。
“混蛋。又玩這一招陰的。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氣急敗壞的一拳捶向浴室的門,“嘭”的一聲巨響,她的五官也跟着痛苦的移動了位置。
真是人到倒黴處,喝水也塞牙。
心裡不舒服,捶門發泄一下,竟然不偏不倚的卻捶到了門框上。
看着細長白皙的手指上,頓時呈現的鮮紅血印子,她痛得不停的倒抽涼氣。
鬱悶的回到牀上,撲通一聲仰面朝天的躺倒,現在的她難道就只能等到天亮嗎?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俗話說得好,有仇不報非君子。
既然兩個人的房間是通着的,也就是說,他能到她的房間,那她不也應該能進入他的房間嗎?
但是等到她擡眸看向陽臺上的玻璃推拉門,卻又再次陷入沮喪當中。
既然她能想到的,那麼他也一定能夠想到,他肯定也同樣鎖上了陽臺的門,防備她的報復。
無奈的胡思亂想着,終於沉沉的進入夢鄉。
等到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竟然天已經大亮,外面已經傳來唰唰的掃地聲,看樣子貝家上下都起來了。
“誰呀?”
她急忙從牀上爬起來,將身上的被單裹得更緊了一些,大聲的詢問着門外敲門的人,同時心裡不停的禱告着。
最好是貝均澤,如果是別人,那可真就慘了。
“我。”
男人陽剛的聲音響起。
她的心裡頓時一陣興奮,果然是他,急急忙忙的跳下牀,撲過去開門。
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要馬上看見他。
當然她更想看見的,是他懷中最好抱着她的衣.服。
“看樣子,你現在非常想我。”
他兩隻手放在褲袋內,瀟灑的閃身進了門,雖然臉上笑意盎然,但是帶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失望。
“我的衣.服呢?”
她冷冷的盯着他,看着他就這樣雙手空空的走進來,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你的衣.服?我沒拿啊。怎麼?難道你的衣.服不見了嗎?”
他滿臉的驚訝,如果換做別人肯定以爲他很無辜,不過她卻知道,他這是故意的僞裝。
“別裝清白了。昨晚你偷偷拿走了我的衣.服。說,你把我的衣服藏在哪裡了?否則,等我打電話把奶奶和伯母叫來,恐怕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她迅速的走到桌子邊上,一把抓起話筒,另一隻手也作勢放在鍵盤上,大有一副你不說不給我就叫人的神情。
“其實我真的沒拿。不過似乎你也沒找到。”
他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無比的表情,疾步走到了牆角的櫃子旁邊,伸手打開了櫃門。
天啊,她簡直都要氣昏過去了。
原來,他只是藏起了她的衣.服,而她竟然還以爲他把衣.服給帶走了。
氣呼呼的白了他一眼,衝過去抱起自己的衣.服,剛想躲進浴室換一下,手臂卻被他拉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