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夜裡,這樣的一個看不到對方的黑暗中,風鈴默默依偎着不知道姓名的男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不知道爲什麼,風鈴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想起了自己從“認識”他之後,所受的委屈。
風鈴是委屈的,也是很無辜的,但現在這個場面也許並不是眼前這個所想得到。他是一個強勢的人,在他的角度看來力量纔是一切,可在校園那樣的環境之中,陽光和黑暗並存的地方,力量也許只能決定結果而並不能決定過程,而過程往往是讓人痛苦的。
依稀之間,風鈴不知不覺的落下了淚。
女孩的眼淚會打溼自己的臉頰,同時也會溼潤到男的衣襟,而看到女孩看淚的男人又會如何呢?
每個女孩都是無淚天使,可當她落下第一滴淚的時候,就註定某一個男人將爲她做出點什麼來,而這個男人的能力與做出來的事是成正比的
清晨陽光曬到屁股的時候,葉秋雨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對自己道:“這個世界多麼美好啊,陽光多麼明媚啊。”
每天的自我安慰,成了葉秋雨在那天之後的必備早課。
閉上眼睛默默再次祈禱後,不顧在陽光下自己所露出來的春guang,雙手背過了後面,站了起來,走到了窗臺前。
當一輛銀色的車從不遠處急馳而來的時候,葉秋雨很是不爽地道:“什麼人嘛,又是一次夜不歸宿,八成又是鬼混去了,蘭蘭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呢,還老是打電話來問我他的情況,依我看啊,他這樣的人就該下地獄。”
旋即又道:“不行,我要幫蘭蘭要要提點提點這個壞人!”
數天前方正東回到YC市之後,自然聽說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不過有鑑於這個丫頭已經受到了教訓,大人不記小人過,方正東理所當然的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葉秋雨那天晚上都是在極度驚恐中度過的,幸好樑靜宜把這個很受傷的女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要不然八成第二天精神病院會多了一個可愛的小女人。
只是當時沒有那個男人的這棟漂亮別墅,葉秋雨是再也無法待下去了,一想起那令人恐懼的黑色身影,她就頭疼。
聽樑靜宜安慰她說,屋子裡還有一隻足夠吞下一個人的巨蟒,葉秋雨徹底無聲了,對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也開始了新的估計,當然這都是恐懼完了之後的事了。
YC市現在有兩處世界最出名在的地方,一個就是大學城,另一個就是人人喜歡的清舞,後一個地方,葉秋雨進不了,而前一個地方,有樑靜宜這個臨時搭上的朋友帶路,還是可以進的。
因爲葉秋雨的歇斯底里,樑靜宜作爲一個有責任感的女人,是不會放這個快要發瘋的女人在家的,所以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把這個女人帶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放了一天,只到方正東回家爲止。
不過以葉秋雨的個性也就堅持了三天,用方正東私下裡的形容來說,那三天是“安全期”。之後的葉秋雨還是葉秋雨,只是並不敢挑戰方正東了。
而這一切,在這個世界多麼美好,陽光多麼明媚的早晨被葉秋雨在幫助好朋友的名義下,忘記的一乾二淨。
回到家的方正東樂得看不到一個人,加上剛剛解決了一個人生大事,心情是無比愉快的,走上了三樓,小小的活動一下身體。
突然間葉秋雨跳了出來,露出很是不齒方正東的樣子道:“你又徹夜不歸,你這個色魔!蘭蘭喜歡你這樣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方正東懶得和她計較,徑直向前走了過去。
看着方正東對她的視若不見,葉秋雨是怎麼也不甘心的,再次追了上去,試圖再次訓斥方正東。
繼續走
另一個繼續追
而葉秋雨顯得忘記了那黑色且強健的身影,直到方正東把手放在那個令她恐懼的門把上,葉秋雨一瞬間如鴕鳥般的用手抱住了頭,尖叫了起來。
而方正東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似乎這一刻煩惱都解決了,他又可以逍遙自在了。
風鈴第二天是由李姐送回大學城的,在回大學城的路上,風鈴已然想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譏諷和冷水。
作爲一個女孩子一夜不歸是一件不可言傳的事,而以她宿舍那三個女孩的個性,顯然是不會放過這次讓她身敗名裂的機會的。
在風鈴想在,校方雖然因爲“他”的存在不敢對她怎麼樣,可學生們,她們可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甚至對於她,是巴不得落井下石。
早上醒來後,如同上次一樣,他如空氣一樣消失了。除了他留下來的一個銀色別針,這是證實他存在的唯一證據,而不是活在她的夢裡。
同樣的別針在李姐和總經理的身上見到過幾次,每次李姐翻開衣領的時候,那枚別針就出現在了陽光之下,不過於這枚別針,李姐的那一枚是金色的,上面還有一顆藍色的寶石,而這一枚別針是銀色的,鑲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鑽石。
風鈴對珠寶是沒什麼研究的,所以也只能把這個歸結於她所瞭解的金銀一檔,只是李姐早上來叫她的時候,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風鈴最近所熟悉了的羨慕,當然只是單純的羨慕而已。
不過,李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幫風鈴好好的別在了衣領的內側,因爲這枚別針的特殊設計,寶石的那一角是露在外面的,雖然不顯眼,但也足夠有目之士輕易可見了。
送到風鈴宿舍的門口,李姐笑道:“小鈴,我就不上去了,相信你從今天起是一個新的起點,陽光將開始爲你照耀了。”
風鈴露出一絲苦笑,陽光從來就沒有屬於過她,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更不會是。
似乎看出來風鈴的不信,李姐輕輕拍了拍她,給了她一個神秘的微笑,然後甩起那長髮,瀟灑的給了風鈴一個背影,駕車遠去。
風鈴搖了搖頭,長時間的壓抑和痛苦,無止盡的委屈,她已經開始學着習慣了,而這麼久以來,唯一給她溫暖給她關心的卻是那個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風鈴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他。
她已不再期待在原來那所大學被人捧的日子了,而是在期待被他擁着的時光了,如果他能抱着她,看日出日落該是多麼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