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艾拉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是她說過的話卻給了蘇小落很大的衝擊。殺父仇人!怎麼可能?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蘇小落的臉色一白,她不願意相信,但是潛意識當中又覺的這是真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秦昊所有針對韓家的所作所爲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可如此一來,要想讓秦昊放過韓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辦?怎麼了!
蘇小落的腦子完全亂了,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間,這個消息對自已的衝擊太大了,她顫着手倒了一杯紅酒,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輕輕飲,而韓老爺八年前的話又響在了耳邊:“落落,你能不能答應爸爸,以後不管是韓氏還是品諾遇到問題,你都會與之共進退……”
“答應我……韓家對你有恩,如果爸不在了,你一定要守着韓家……”
一仰頭,蘇小落將杯中的紅酒飲盡,冰冷的液體滲入心菲,而由她的內心深處竟也透着涼意。爸爸他……一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吧?
蘇小落苦笑,韓家的養育之恩她一刻都不敢忘記,她自問從小到大生命中的一切都以韓家爲大,她想過一生爲韓家做牛做馬,爲韓家勞苦一生
!
可是哪個少女不懷春?愛情在女人的心中有時候會高於生命,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青春年華又或是一生摯愛?秦昊真的很可怕,他猶如是一個惡魔,懂的怎麼樣去催毀一個人。他之所以會利用自已對付韓品諾,是想從自已的身上下手,繼而奪走屬於韓品諾的一切吧?
他怎麼可以殘忍的毀了自已的一生,卻又裝作深情款款的樣子?這糾纏八九年的愛與恨,竟全是他復仇時的調劑品,在這個過程中,她竟然會感動,竟然感覺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愛着她?
呵呵!蘇小落再次倒滿一杯紅酒,仰首一飲而盡,此刻的她如被醍醐灌頂,這麼多年的迷茫,疑惑,似乎都找到了最好的答案,那就是……秦昊永遠不會愛上蘇小落!
心似被一隻大手強行撕裂,疼的有些窒息,蘇小落靜靜感受這種心痛的感覺,她知道秦昊在自已的心中佔着最特別的位置,是她愛不了也恨不起來的人。她放縱此刻短暫的時間爲這段感情默哀,因爲他與她之間,都有各自堅守的位置。
秦昊的復仇她無法阻止,而她幾乎沒有任何選擇的只能去保護韓家。這是她的使命,而這更是在她踏入韓家那一刻,就註定的命運。
看來,她需要在最快的時間把這件事情弄清楚,韓家被逼到什麼樣危險的境地她不清楚,她還是有一些瞭解秦昊的,她不能讓韓家處在一個被動挨打的位置。
次日,蘇小落起了個大早,失眠到大半夜的她終於在初陽灑在窗臺的時候躺不住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麼早的時候,會在院落裡碰到艾拉。
艾拉一身火紅色的休閒運動短衫,一頭烏黑的長髮被隨意的挽在了腦後,額頭滿是汗珠,她脖子上搭着一條毛巾,好似是剛從外面跑步回來。
當她看到蘇小落的時候也明顯一愣,不過她很快的掩飾住了眼中的驚訝,扯過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蘇小落也不是自找沒趣的人,昨天艾拉耍了這麼大的脾氣,她心情不好她知道,而且此刻看她的雙眼微紅,明顯就是哭過的痕跡,所以她選擇不和她打招呼,徑直側身越過她!
“站住。”
艾拉突的開口,蘇小落的腳步一頓,但卻並沒有回頭,艾拉轉過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那眼中的敵意十分明顯
。
蘇小落微微皺眉,不解的回視着她。
“秦昊是我的男人。”艾拉開門見山,絲毫不掩飾她對秦昊的佔有慾,蘇小落微微勾起了嘴角,微笑的望着她道:“那又怎麼樣?”
“我要你離開他。”上下打量了蘇小落幾眼,看着蘇小落纖細削瘦的身材,還有她那穿着普通t恤還有牛仔長褲的窮酸樣子,艾拉緊皺着眉頭,一雙藍色的媚眼中滿是鄙夷,如果不是爲了復仇,像她這樣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和秦昊站在一起?
面對她霸道的要求,蘇小落搖頭失笑,看了看艾拉,無聲的邁步往前走去。艾拉看她不買自已的帳,艾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腳步,冷冷的道:“蘇小落,二十九歲,有着不錯的學歷,畢業於哈佛商學院,韓家的養女,曾經是商界有名的交際花,其手段高超裙下之臣無數,八年前因爲韓家的落敗而遠走法國……”
艾拉說到了這兒止住了話頭,成功的換來蘇小落的目光,她笑中帶着冷然的笑意又接着道:“在法國的時候,被黑手黨頭目傑西卡所保護,一直生活在那個黑幫大佬的羽翼下,我想你和那個傑西卡,一定不簡單吧?”
“艾拉小姐真是了不起,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把我所有的事查的一清二楚。”
“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查不到的事情,更沒有人敢搶我艾拉的東西,包括我的男人。特別是你這樣的女人,最是不配。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等到韓品諾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可以和他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生活,這筆錢一定會保你們衣食無憂一輩子。”
蘇小落又笑了,一縷初陽照在她的臉上,那乾淨的素顏因笑容變的生動了許多,她定定的望着艾拉驕傲的面容淡淡的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韓品諾爲什麼會一無所有?”
艾拉的表情一怔,她似乎在無意間向自已的敵人透露了什麼。但是蘇小落不容她解釋,繼而輕笑一聲又道:“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想……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都不如秦昊的身邊吧?或許……只要我一天留在秦昊的身邊,韓品諾什麼都不會失去,就像八年前那樣,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