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長相兇惡,但有些人面恨心善,也有些人面橫心也橫。
李狗屬於後者。
他是街坊鄰居口中有名的地痞無賴,當然早年憑藉這好勇鬥狠,又藉着自己的妹妹,搭上了三水幫一位堂主的路子。
讓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成爲三水幫的一個小頭目。
李狗很記仇,當日幫裡大佬下發搜索一個女子的任務時,他遇到了挑釁。
還被人打了,但是當時有執法隊在前,他沒有放肆。
但是他從來沒放棄過報復,之後他查到陳長青在十字街開了一家店。
十字街是什麼地方,黑白混淆,而在青山大湖範圍,誰是王?
三水幫。
得到這個消息,李狗激動的差一點跳起來。
他當日就說過,要讓這小子哭出來,等了三個月,終於讓他等到了。
幾天後,差不多瞭解的那間店的生意,發現生意不錯,李狗更激動了。
就要喊人的時候,自己的妹夫將這件事給壓了下來。
似乎那個叫陳長青的後面真有人。
李狗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已經快將這件事忘了的時候,妹夫常爍找上了他。
常爍長的文文靜靜,只是皮膚有些黑,眼中也很是平和。
不過知道他性格的人都知道,常爍的恨是藏在骨子裡的。
李狗見到常爍,就像狗見了主人一樣,道,“堂主,你叫我有事?”
常爍看了一眼李狗,輕輕點了點頭,道“陳長青你知道吧,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李狗有些沒反應過來,陳長青件事過去很久了,他疑惑道,“不是說他背後有人麼?”
常爍瞥了他一眼,李狗反應過來,只想扇自己兩巴掌,忙笑道,“我不問,我不問!”
常爍有兩個毛病,不喜歡自己叫他妹夫,不喜歡手下問爲什麼。
常爍這才緩緩道,“你去砸了陳長青的藥店,記住一定要砸的徹底,不過不要搶東西,還有將夥計掌櫃打一頓,人不死就行。”
李狗頓時來了勁,他說道,“那陳長青呢?”
常爍看了他一眼,道“我警告你,不要對他出手。他要是出現,你就跑,要不然你死了,不要怪我!”
李狗明白了。
天色有些昏沉,赤輪星妖冶的紅色光輝,將半邊天映的如血色一般。
十字街街角,藥店里人不多。
因爲快要到晚上,十字街晚上不太平。
祝門還有洪山兩人正在整理藥櫃,將收的藥草分類,再補充一些快要賣完的藥。
而一直以來守在店裡的嚴雨萱,得了陳長青的囑咐,往張家去了。
李狗一行十幾人,搖搖晃晃到了藥店前,旁邊的豁牙老頭,見此咧嘴笑道,“原來是三水幫的兄弟,這家店東家不在,小哥要是找人可就不湊巧了。”
李狗聽不出老人話裡的意思,直接喝罵道“滾你老不死的!”
老人雖然有護衛,但是李狗明白一個道理,自己是三水幫的,只要有這層皮,老人就不敢還嘴。
李狗看着眼前店面,這一個月,藥店又重新粉刷了一遍,加了不少裝飾在裡面。
可以說和一個月前的樣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狗望了一眼,也有些怔神,這店鋪在十字街乾淨的過於異常。
不過,李狗畢竟是李狗。
他搶步上前,大吼道,“三水幫辦事,閒雜人等統統遠離!”
掌櫃的洪山見多識廣,立馬讓夥計祝門走後門出去叫人。
洪山一步迎了出去,抓了一把錢幣出去,笑道,“原來是三水幫的諸位兄弟,我是這裡的掌櫃,我們東家和張家張思遠公子關係很好,不知哪裡得罪了諸位兄弟,這些錢是給兄弟們買酒的!”
洪山見過開店當天的情況,知道自家東家是一個有背景的人。
但他只知道張思遠,其他人他不認識。
李狗一巴掌扇翻了洪門,這位掌櫃吃的是手藝,不是手底功夫,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抓在手中的錢幣就散了,裡面有不少銀幣。
東家不在時破財免災,儘量不要惹麻煩,這是他多年做掌櫃的經驗。
只是他沒想到,李狗根本不講理!
錢幣叮叮噹噹落在地上很好聽,一個跟着李狗的小弟,貪婪的看了一眼,道“大哥,這家店看起來有不少錢,咱們搶了吧!”
李狗給了他一巴掌,他心裡還記得自己妹夫說的話,罵道“給我砸!給我打!砸成粉末,往死裡打!”
“東西不能沾,這是堂主的命令!要是沾了後果你們也知道,還有這裡應該還有一個夥計,不要讓他跑了!”
一行人散開,手中刀棒往各處猛砸,洪山見此,大叫道,“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東家饒不了你們的!”
李狗手中刀光一閃,洪山一聲慘叫,懷裡出現一道血痕,不過並不深。
李狗嘿嘿直笑,沒再用刀刃,只是用刀背一點點砸在洪山傷口上。
獰笑道,“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的太長了,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不過他依然掌握分寸,片刻間,洪山衣襟血流不止,但是卻也死不了。
一刻鐘後,樓上樓下,裡間外間統統一地碎片。
隔開裡外間的木板被拆了,正對門口的大木櫃幾乎成了對摺兩半,裡面的藥草統統被腳踩的稀巴爛。
至於兩旁的成藥,那些人能拿的就拿走,拿不走的拆開,散落了一地。
而櫃子裡的錢幣,雖然有李狗喝罵,但這些人依然裝的滿滿的。
店門口,也聚集了一些人,等到李狗等人走了以後。
那些人觀望了一下,也走了進入,不僅如此,一個人看到洪山如此模樣,又捅了兩刀。
洪山臉色煞白,眼中充滿絕望,掙扎了幾下,人就死了。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長一點,就連一旁的豁牙老者也跟着搶了不少東西。
這間本來在十字街獨一無二的藥店,不過半個時辰,就幾乎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塊好東西。
洪山死不瞑目,以跪倒的姿勢握着自己的小腹,似乎想要把裡面的傷口堵上。
傾倒的櫃檯上有一枚銅幣掉落下來,發出清脆響聲,然後翻滾着滑出來店門,進入了一灘黑色污水中。
陳長青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他在周天羅盤中看到的,在地方論壇上這件事已經吵開了,有些人還現場直播。
不需一刻鐘就成了討論熱帖。
點開,陳長青就看到了洪山躺倒這死不瞑目的模樣。
轟!
陳長青腦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