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道:“八歧大蛇在扶桑受挫,勢必往這邊來,若路遇老爺,老爺恐遭不測。”
五爺聞言又不爽了,怒道:“三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把首座往天上捧,你也不能把老爺往腳下踩啊!就算老爺路遇八歧大蛇,不說將他降服,恐怕老爺要全身而退的話,八歧大蛇再厲害也攔他不住吧?”
羅小扇聞言也覺得不妥,既然是八仙府的老爺,既然是敢叫板乾元山的海上仙派,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人物。亦不至於平白喪命在八岐大蛇口中。
三爺他一時語塞,他們老爺的事情,三言兩語的怎麼又能說得清呢?搖了搖頭嘆道:“算我一時老糊塗,衆位……我的意思是,即使未碰到老爺,那八歧大蛇若碰到尋常百姓漁民,亦少不了要生殺吞噬。我們八仙府自稱福佑海中百姓,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十一爺見三爺吞吞吐吐,似有極重的心事,不由暗自更覺得蹊蹺,只等這裡散會必然去追問一個明白。
羅小扇試問道:“所以,三爺請在下來,是想在下與各位老爺一起聯手,將八歧大蛇斬殺?”
三爺點頭道:“即使不能斬殺,亦不能坐視不理。還望首座爲黎民着想,答應我這不情之請。”
羅小扇不禁啞然,這三爺大張旗鼓的將自己請來,竟然只是爲了自己答應和他們一起對付八歧大蛇?這到底是八歧大蛇太厲害,還是八仙府太弱小?抑或這中間,還有什麼隱情?看來之後日後見分曉,只得笑了笑道:“即使三爺不說,這也是你我修仙之人的分內之事,我乾元山之人,亦是替天行道爲本分,怎會袖手旁觀?”
“如此便最好。”三爺聞言,如同放下心頭大石,道:“那就請首座與我們共同進退,早日將八歧大蛇制住!”
怎麼三爺將乾元山的一個首座往天上捧?難道自己兄弟卻反而沒有他靠得住嗎?見三爺如此態度,五爺七爺都是心裡憤憤不平,如鯁在喉。
三爺道:“反正首座的朋友現在亦需好藥好醫治,不如就請首座在府裡多盤桓幾日,一則隨時可以共同應對八歧大蛇,二則也可以好好醫治首座的朋友,首座意下如何?”
“也好,就依三爺所言吧。”
八歧大蛇如何作亂,對羅小扇而言暫時並不是最要緊關注的事情,哪怕八歧大蛇將扶桑諸島全數崩裂摧毀,亦是好事一樁。最要緊的只是獨孤有爲和烏鴉的醫治,因爲只有他的甦醒,纔有機會救出姻姻。
寒暄幾句,便散了。羅小扇去尋有爲,堂中,五爺七爺等,都圍着三爺不肯離去。
五爺道:“三爺,你這話,我是一萬個不同意!憑什麼我們要敬菩薩一樣的仰仗着乾元山的首座,你這是把兄弟幾個當成什麼?”
十一爺道:“我看,三爺並不是想尋一個靠山的意思,至於到底是何用意,還請三爺跟我們兄弟幾個說個明白,大家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嗎?”
三爺沉思了片刻,嘆道:“好吧,事已至此,我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們的老爺,他就是……八歧大蛇。”
“什麼!?”
五爺道:“怎麼可能?老爺怎麼會是八歧大蛇?!”
三爺無奈道:“你若不信,就當我沒說。你若信了卻在意,就當沒有我和老爺兩個兄弟吧。”
此言一出,全場無言。
溫文儒雅,一派仙風道骨,救苦救難的八仙府的老爺,他怎麼會是八歧大蛇?
十一爺長舒了口氣,道:“所以你留下他,是怕他傷了老爺?”
三爺頗爲欣慰道:“正是。”
頓了頓,三爺索性都說將出來,道:“你們可知,老爺又是什麼來歷?”
三人不敢揣測,都紛紛搖頭,三爺道:“上古時期,水神共工手下,九頭蛇相柳。”
五爺道:“即使九頭蛇,爲何現在確是八歧大蛇?”
三爺道:“九頭蛇相柳,終於鬥不過大禹,被大禹砍下一個頭顱一條尾巴,卻因此脫逃,從此只有八頭八尾。到了扶桑之後,作惡不覺,卻哪料上古封神大戰中,截教的三個上古法寶,落魄鏡,日月珠和昏迷劍不知爲何,竟被帶到了扶桑,因此,八歧大蛇被封印起來,傳說只有殘忍嗜殺的昏迷劍,也就是現在的草薙劍,才能將它破除封印。其實老爺早就破除了封印,只不過修煉人形,將妖性全部壓了下去。哪料,不知爲何草薙劍卻忽然被盜,將老爺的妖性展現,泯滅了人知,所以才……”
七爺暗自嘆息道:“那草薙劍,竟有這樣的本事?”
三爺回想道:“這些因爲我比你們先和老爺結拜成立了八仙府。那時我倆親如兄弟,抵足同眠。他便將這些說與了我聽,後來纔有你們……”
三爺道:“枉那扶桑的三神器,其實不過是封神時期的法寶,落魄鏡被改成了八尺鏡,日月珠被改成了八尺瓊勾玉,昏迷劍被叫做天叢雲劍或草薙劍,算起來,其實這三件法寶,在封神時期,並不算有名。不過年代久遠,其他上古封神法寶已經世間難尋,所以這三樣才猴子稱了霸王。”
衆人唏噓不已。
三爺道:“我說與你們聽罷,聽我手下回報,這羅小扇手中有一番寶印,和八歧大蛇交戰時已經用出。聽八歧大蛇說,那是上古法寶翻天印的碎屑所制。若真是如此,唯恐傷了老爺,所以,我才留他在此。一則共同進退休要傷了他老人家,二則想法子將老爺拉回正道,畢竟在我心中,八仙府還是老爺一手建立的。老爺的千年基業,我不想就這麼毀於一旦。”
說罷,他環顧三人一眼,道:“當然。你們若有不同意見,要走要留,都請自便。不過,看在多年兄弟的感情份上,今日我說與三位聽的東西,希望三位不要說與其他任何旁人知曉。”
“三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五爺怒道:“難道只有你三爺是老爺的兄弟,我們幾個就不是?老爺莫說是八歧大蛇,就是閻王老子,天煞孤星,我們也不會棄他不顧!”
忽然,整個衍龍舟劇烈的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