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無疆的兒子?
這個名字,她可從沒聽過。
這小子吹牛不打草稿,手段距離一流還差得遠,氣勢卻遠超一流之上。
倒和當年的他,真有幾分相似。
自己常被罵做瘋婆子,哪料今天給自己遇到一個傻小子!
冰嵐眼裡寒光閃動,道:“你剛纔說——削首?”
獨孤有爲道:“沒錯!削——是削你首級的削,首——是削你首級的首。”
雖然明知他說話是胡言亂語一般,但冰嵐猶忍不住問道:“削首刀……爲什麼在你的手裡?”
“你也知道削首刀?”獨孤有爲不由冷冷打量了她幾眼,又知道四大門派高手都在此,楊古城的事情還是不宜透露,道:“可惜,這柄刀不是削首刀。”
冰嵐怒道:“這不是削首刀?那你爲何出手就削人首級?”
有爲道:“不削人首級,難道站在這裡讓人削嗎?”
他從來都是個敵強則強,越激發越能發揮出潛力的人。眼前的冰嵐,絕對是超越當初秋螢兒火姑等一干人等的存在。這不由讓他鬥志更兇。
斂霜師父,哥哥師父都在場。
今天我就證明給你們看看。
——我會的可不止是哭。
“接招吧,女魔頭!”
無招無式,只有削首。
如果旁邊還有一隻躍動的頭顱的話……
冰嵐的實力遠在獨孤有爲之上,此刻靈巧的躲避席捲而來的刀鋒並不是難事。怎奈她心頭似乎已經恍惚,如同和昔日的情人在練劍一般,沒有了第一次出手對付火漩渦時的凌厲,手頭卻多了幾分讓人詫異的不合時宜的溫存。
“你當是在玩嗎?”
數刀下去,連她的髮尾都削不到,獨孤有爲不禁更添心頭怒火,一股倔強的自尊讓他的刀,越來越快。
冰嵐猶在恍惚。
有爲的刀越來越快,出神的冰嵐越來越恍惚,此消彼長間,刀勢雖然未能得手,但卻已經把冰嵐逼到場邊。
冰嵐忽然淚溼面紗,失聲問道:“教你刀法的人,他在哪裡?”
有爲暗想:怪頭師父是隱藏在寒城的秘密,怎麼能隨意告訴她?
“我是自學成才!”
冰嵐不由大怒道:“小子!我讓你許久,是看在你的刀和刀法的情面上,我好好問你你還不說,還真當我怕了你嗎?”
“悚!”
冰嵐右掌一番做承託狀,一聲火響,掌心就竄起尺高冰藍色火苗。雖是火苗,但遠遠都能感覺的到,那火的溫度,簡直比冰還要冰,冰晶火苗,寒城絕技——玄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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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用出這招,斂霜不由失聲叫道:“徒兒,小心!”
若不是旁人拉着,早就會抽身上場了。
“嗯!”
有爲不敢分神回頭,只將腦袋微微點了點,眼睛全神貫注的盯着她掌心的玄冰火。心頭已經有了主意。
哥哥師父一個打三個,我若連一個都阻不住,是否也太讓人失望了?
肩上騰起熊熊鬥志,燃燒成比真氣更讓人驚歎的能量,有爲臉上忽然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冷冷笑意:“來吧!”
冰嵐面紗後眼光一寒,縱身撲來!
有九霄雲動的支持,凌天劍道果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凌厲。但風雷五人衆各自成名都已多年,說起修爲來,五人衆絕無一人會在新冒頭的羅小扇之下。奈何他劍勢不饒人,劍招精絕,都是他們平生從未見過的招式。三人竟被他一人壓下,鬥了數十個回合依舊翻不了盤。
這看得斷手風餘恨心頭暗叫不好,森羅萬象劍氣勢讓人壓抑不敢擡頭,使得風餘恨不敢硬接,齊腕的斷手,可不想變成齊肘的斷臂。
五人衆和三兄弟膠着起來,看得旁人是喜憂參半。
正道看了樂呵呵自然不用說,邪派看了心頭卻極不是滋味。名震一方的風雷五人衆,連正道的三個晚輩都打不過,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死?
萬雷東怒吼一聲,衝羅小扇罵道:“一羣跳樑小醜!讓你們見識見識傀儡街的道法!”
見萬雷東等人要幫忙,森無真人笑道:“哈哈哈哈,我們幾個晚輩被風雷五人衆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多時,你們居然還看不慣,還想拉大懸殊嗎?”
玉劍天尊冷冷道:“莫不是對付我們三個晚輩,你們都要全部一起上?”
二人一唱一和,森無真人道:“一起上,怕他們也幹得出來。”
撫琴怒道:“要你二人冷嘲熱諷什麼!看吾收拾爾等!”
話音一落,全場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虎神見場上打得飛沙走石,場邊圍觀的又要動手,到時候正邪全員混戰局勢一發不可收拾,就難預料了。想畢怒喝一聲,道:“你們可還把我放在眼裡?”
衆人一怔,畢竟散仙在場,到底不敢太過放肆。
虎神擡眼望去,場中八人鬥法,形式又起了變化。
羅匡和獨孤有爲到底修爲不及,屢屢顯出敗像,害的羅小扇自顧不暇還得左右救援。再數十合打下來,已經成合圍之勢,把他們三兄弟圍在中間。
以一敵五,五個修爲都決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而且還要多照顧兩個人,羅小扇自恃凌天劍道犀利,再想贏也是難事了。
說時遲那時快,場中鬥法,哪有一眨眼的歇息?
八道顏色各異的真氣飛沙走石,橫衝直撞。直打得天地無光,不知黑夜白晝。五人衆圍攻還攻不下,顏面就盡失了。
手裡毫不留情,絕技齊發。
獨孤有爲二人也看出場上形式,心裡更着急。怎奈處處受制,若招式一大,便有殺招從四面八方殺來。
只急的羅小扇揮汗如雨,左右支招越來越不得力。
哪料一個不小心,還是被炎月冥偷襲成功,背後一掌把羅匡打得橫飛出去,哇的一口鮮血吐出,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炎月冥欺身而上想去結果了羅匡性命,早有羅叮叮大叫一聲衝出來,把護身星盤拿出來,抵死護住羅匡。
羅叮叮又怎麼可能是炎月冥的對手,才交手兩三下,就被擊得踉蹌,木小簾忽然身形一晃,把他們二人護住。
炎月冥怒道:“你想幹什麼?”
木小簾似乎怕見世面一般,斜低着頭道:“他既然已經輸了,你何必還追出來一定弄個不死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