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幕布中央,映出一張男人的臉,林逾靜忽然反應過來,剛纔就是他將自己引到這裡的!
“林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男人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在他看似平靜的眼眸下,林逾靜已經感覺到暗潮在涌動。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林逾靜神情戒備,秀氣的雙眉擰成死結。
“我只是想和你們玩一個遊戲。”
男人孩子氣似的聳了聳肩,那雙笑意褪去的雙眼,莫名地閃着一絲寒光。
林逾靜感覺到籠罩在男人周身的那股詭異氣息,她的腦子裡如今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她轉身,用手努力推門,但無濟於事。
外面上了鎖,憑她一人之力,根本就打不開。
林逾靜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帶到這裡。
當她再度回頭,看着那雙詭異的雙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男人的眼睛,就像一塊磁石,要將她的魂魄都抽走。
只是一眼,林逾靜就覺得無比眩暈。
意識到問題所在,她避免了和男人進行目光交流。
“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幕布上,男人起身,從座位上優雅地站起。
纖長的手指握着一隻高腳杯,裡面盛着鮮紅的液體,隨着他的動作,在杯子裡來回流淌。
“你可知道,我在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就沒有了父母。”
他眼神沉了沉,有了不甘和恨意。
“你難道不覺得,我和雲晉堯有幾分相似嗎?”
男人好像能看到林逾靜,他的一雙異色雙眼,緊盯林逾靜所在的方向。
聞言,她呼吸一窒。
“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能夠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了。”
沉默幾秒,男人忽然大笑道。
“你一定好奇古遇吧?其實……他和周欣怡兩個人都是我手下的人,他們不過是我安插在雲晉堯的身邊,監視他一舉一動的棋子罷了。”
“你也一定很好奇朱文慧,她處心積慮地想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我屢次讓她失望了。
另外,她之所以那麼對周欣怡,其實並不全是因爲她覺得周欣怡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而是發現了周欣怡是我的人。
周欣怡太傻了,竟然對獵物動了感情,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倒是挺同情古遇的,他一直等着周欣怡,卻只等到她的死訊。”
男人說了很多,林逾靜將每一件事串聯,忽然覺得恐怖至極——
他一直都躲在暗處,觀察着他們,像是鬼魅。
他到底是誰?
“你一定好奇,我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地設這麼大的局,對不對?”
男人低笑了一聲,異色的眼瞳裡綻出複雜的光澤。
從他所處的位置來看,他應該是在書房或者辦公室,身後是一排高大的書架。
從始至終,都是他一直在說,林逾靜只是安靜地聽着。
她最關心的卻是,他把她引到這裡的目的,以及雲晉堯現在是否在他手中。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表情變化,卻被男人看透一般。
“讓你過來,除了告訴你這些以外,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想要知道,是關於你母親的。”
父母過世的時候,林逾靜還很小,記憶相對已經模糊。
她只記得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善良,美貌,對誰都親切溫和。
據說,才華橫溢又氣質出衆的母親當時有衆多追求者,但卻偏偏選了頗爲內向木訥的父親。
這或許就是緣分,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剛好。
“你父母當時的意外,相信你也知道了一些,但你一定想不到,害死他們的人,不一定是沈亦雄,或者說,除了沈亦雄之外,還有其他人。”
那肆虐的笑意掛在臉上,讓人很想去把他撕碎。
可惜,林逾靜遠比他想的鎮定,她平靜地看着他:“你以爲你說了這些,我該是什麼反應?”
男人癟癟嘴角,不以爲意地挑了挑雙眉。
雲晉堯失聯,林逾靜居然也不見了,朱文慧和雲驍不得不傾盡全力尋找。
朱文慧從未有過的恐懼,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
“會沒事的。”
雲驍知道自己的安慰很無力,但他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畢竟當年對那個人造成了傷害,如今承受他的報復,也是理所應當。
但沒想到會牽累雲晉堯,他和林逾靜本該是無辜的。
“不,他恨透了我,如果當初……”
話未說完,聲音已經哽咽不堪了。
雲驍嘆了口氣,眸色渾濁。
他們和那個人的淵源,要追溯到很多年之前。
二十多年之前,一個男孩早產了。
可惜,他一生下來,就查出心肺功能不全,另外就是那雙眼……
兩隻眼睛,居然是兩個顏色的!
家中的老人迷信,說這個嬰兒會給他們帶來不祥,甚至不想搶救他。
上天可憐,他還是活了下來。
而這個男孩,正是朱文慧的親侄子,是她大哥的兒子。
只不過,後面發生的事情,似乎真的佐證了兩個字,不祥……
雲驍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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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局面。
每次想起當年的事情,除了後悔和懊惱之外,朱文慧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補救曾經的錯誤。
這一次,她想了個通宵,終於做了決定。
“畢竟是你的侄子,我想見一見他,聽聽他想要做什麼。”
雲驍嘆了一口氣,希望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前,儘快解決眼下的一切麻煩。
不然的話,他怕自己死不瞑目啊!
對於雲驍來說,打聽到一個人的聯繫方式並不是什麼難事。
管家查到了一些信息後,立刻稟告了他。
雲驍爲了初次見面正式一點,特意安排了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的地方。
古色古香的建築,經過雕花長廊,前方噴泉的對面是一座涼亭。
亭子裡擺放着石凳,此時有一人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明思珏獨身一人來赴約,今日他穿得很隨意,脫掉了硬朗的西裝,換上休閒服的他,少了幾分戾氣。
雲驍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人,一想到朱文慧曾經想要殺了這個孩子,他眸色微動,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惆悵,很快又被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