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偏,憑感覺看了過去,但那道寒光已消失了。我暗自搖了搖頭,看來哥哥我還是有點緊張了。
“各位,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這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這時,赤狼的聲音響起,我忙收斂心神,只聽到他繼續道:“在不久前,我曾聽過這麼一句話‘我們華人之人別鬥了,會讓別人看笑話,特別是日本鬼子”,我當時聽了之後回去想了一晚。不錯,說的確實不錯。大家同是炎黃子孫,大家都是同胞,要是繼續打打殺殺下去,在外國人的眼中,我們這叫做同胞相殘,確實是太不象話了,所以今天我斗膽請各位來,就是想大家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淡淡。”
赤狼說到這裡,端起面前的茶大口喝了一口,雙眼一掃在座的所有人,悠悠嘆了口氣後道:“我們中國人常說心和爲貴,這點我也一直致力向這方面看齊。但是,近幾年來,我們大家扣心自問下,有誰能做到以和爲貴了?大家不能,我也沒做到。
但這幾天我好好的想了想,再這樣鬥下去,有意思嗎?我們遠涉重洋,圖的是什麼?圖的不就是有個好的生活,圖的不就是能讓兄弟們有好日子過嗎?
本着這一點,我覺得大家是時候坐下來好好談談以後的生財問題,而不再是每次坐下來談的是誰殺了誰的人。
大家都心裡清楚,我們雖然能在這裡站得穩腳,但這只是一個表象,現在的社會不一樣了,沒錢,再是能打也沒用。我們再能打也打不過軍隊,對不?”
赤狼停了一下,淺抿了一口茶,看到眼前的人開始紛紛交頭接耳,擡頭向我笑了笑,我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
“赤狼,你說的生財這個問題,我們也都想過,我們爭地盤,打生打死的,也正是爲了生財嗎?你是不是有好的提議?”這時,九姐喝了品茶笑道,說話間還對我點了點頭。
我心裡一動,這個時候她出言相詢,倒有點相助的意思,好讓赤狼有機會將話說下去,而她又向我點頭,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正是認我這弟弟吧?呵呵,這姐弟可不會是這麼容易就做成吧?
就在我心裡嘀咕時,赤狼“咳咳”兩聲,我靜下心來聽,而其它人也如此。赤狼看在眼裡,似乎很滿意,接着道:“不知大家有沒有收到消息,天堂的貨源聽說日本人提供不了了?”說完故意停下來靜觀大家的反應,見大家都向他看來,每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貪婪之色,赤狼微微一笑,接着道:“既然日本人供不了,那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是一個機會?”
“赤狼,天堂的貨需求很大,我們可不一定有這個能力,你是不是已想到路子了?”九姐這時又問道。
“不錯,九姐這問題問得好,如果沒有路子,我赤狼今天何必找大家來此呢?本着和氣生財,有錢大家一起賺的原則,今天我就坦誠布公的向大家說,如果大家都同意一起幹的話,過幾天我就去天堂一趟。”赤狼拍了拍胸口,接着道:“至於貨源,我在這裡現在還不能說,但我敢保證,我找的貨源絕對是可以滿足天堂的需求。大家想想,這可是多大的一塊肥肉?”
等赤狼說到這裡時,哥哥我心裡已明白他說的貨是什麼了,如不意外的話肯定就是毒品,而他口中的天堂,應該是一個專門加工販賣毒品的組織。
至於他說這塊是多大的肥肉,我看到那些人聽到時臉上的貪婪之色已完全給了我答案,我看到有些人端起茶來喝,雖然是想掩蓋自已的緊張與激動,但顫抖的手卻已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九姐這時站了起來,道:“各位,如果真如赤狼所說的那樣,我九姐第一......
個舉手贊成合做。”
九姐一表態,有好幾個人都站起來舉手表示合作,而此時,坐在我斜對面右手倒數第二的一箇中年人嘿嘿一聲冷笑,道:“這麼說,我們以前死的兄弟豈不是白死了?”
此人我看着總有點熟悉的感覺。一張四方臉好像在哪見過一樣。不過從他寬厚的肩膀看出,這人長得很粗壯,只是他說話時微微上翹的嘴角,顯得這人有點傲慢與桀驁。
另外,我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看着赤狼的雙眼,那眼神裡有點冷,有點不屑,便更多的是仇恨。
我不禁在腦海裡搜索起來,這人是誰呢?哥哥我在哪見過?
赤狼呵呵一笑,道:“田虎,那你想怎麼辦?這麼多年了,大家打打殺殺的,鬧得雞飛狗跳,無一日安寧,你不累嗎?”
我聽着心裡一震,原來他就是田虎,田鋒的叔叔……怪不得哥哥我似曾相識,原來被哥哥我幹掉的田鋒跟他長得還真有那麼一點相似。
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不禁暗中對他留意起來,他可是我的目標,這個我很清楚。
田虎這時冷冷一笑,雙手一按桌子站了起來,我看着他的手,心裡一動,他的手很寬厚,十指很粗,但又顯得很短,而且手背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可是常練拳纔會有的。
“他一定擅長拳法。”這是我對他的一個判斷。
“赤狼,別說的那麼好聽。不錯,有財大家發,這點我相當的同意,但是我個人認爲,在大家合作發財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清了老帳再說?”
赤狼聽着淡淡道:“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只要你肯將殺我侄子的兇手交出來,我馬上就同意跟你合作。”田虎眼中殺光一閃,臉色一寒道。
赤狼一聽,放聲狂笑起來,一會,緩緩的站了起來,雙眼盯着田虎沉聲道:“田虎,你不覺得可笑嗎?試問你的人就沒殺過別人?如果說殺了人就要交出兇手,那先問問你,你有幾個手下能交出來?”
“這我不管,今天你如不答應將殺我侄子的兇手交出來,這合作一事誰也別想談。還有,我警各位,在兇手沒交出來前,如果誰敢與黑龍堂談合作一事,就等於與我黑虎堂爲敵,到時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田虎用手一甩,大聲喝道。
他這麼一說,在座的人有好幾個臉色不禁大變,畢竟田虎是最能打的人,而且黑虎堂雖說因田鋒的死損失慘重,但畢竟時日不長,眼前黑虎堂的實力確實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這麼說你是存心要算老帳了?前面大家都有損傷,這血依我看就等於白流了,不知大家覺得怎麼樣?”赤狼雙手已現青筋,我看在眼裡,知道他心裡已有怒氣,但他還是硬是將這股怒氣壓了下來。
沒有人敢說話,就連之前明顯有相助之意的九姐此裡亦是苦着臉,看來黑虎堂的實力確實不俗。
“白流?赤狼,你以爲說白流就白流呀?如果這樣說,那什麼都讓你來說就行了,不如我們大家都解散了,全部加入你黑龍堂聽你指揮,行不?別跟我說其它的,將人交出來一切好談。”田虎眼冒兇光道。
“田虎,今天我是本着與大家發財而來的,你可別在這裡搗亂。交什麼兇手?別說這兇手你並不知道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是真的是我黑龍堂的人做的,你也別想從我的嘴裡知道,更別說交出來,你當我赤狼是什麼人呀?
如果你不想合作,那就請你離開,別影響其它人發財。”赤狼的聲音已是開始越來越冷了,身子已是開始不斷顫動,看來他對田虎的容忍已到了極限。
我看着微微一笑,伸手在赤狼的肩膀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