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感覺應該答應她,因爲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挑戰,另外我也過過當領導的癮。
我看着楊冬梅,說:“那也行,不過我那邊的先不辭職,反正我是跑業務的,每天去報個到,就到你這上班。”
楊冬梅很爽快的說:“行,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倆一起努力,把這個公司做大,到時候,你就是公司的元老了。”
和楊冬梅聊了一會,我始終沒有說胡凱的事情,畢竟我總不能上來就打人家的小報告,這樣顯得我,沒有什麼容人之量。
再說了,我當上了副總之後,那個胡凱應該會有所收斂的。
離開楊冬梅的公司,從路上買了些高檔的補品,然後去接了沈思雪,和她一起打車就回了我爸媽的家。
“哎呀,我也沒買什麼東西。”沈思雪再車上,有些着急的說道:“這空着手,怎麼去你家啊?”
“你又不是去婆婆家,那麼着急幹嘛?”我笑着說道。
“呸,佔我便宜是不是?”沈思雪生氣的說道。
我朝着後面指了指,笑着說:“東西我已經買好了,放在後備箱呢!等會就說是你買的。”
“那怎麼行?”她想了一下,說:“你跟我說多少錢,我直接給你錢。”
“行!那等我們回家了再算。”
“那你可不許黑我啊。”
“不黑,不黑……”我笑着說道。
到了家裡,我爸我媽見我又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少不了一頓的嘮叨。
我媽一看見沈思雪,簡直就像是遇到了兒媳婦一樣,噓寒問暖,聊得都停不下來了。
我在家裡轉了一圈,說:“江玉呢?”
提起我妹,我爸笑得合不攏嘴。
我媽一邊拽着沈思雪的手臂,一邊說:“你妹在醫院呢,現在一天比一天強,不但知道你了,連以前的事情,都記起來了。只是,偶爾會犯糊塗。醫生說了,這已經算是奇蹟了。只要持續治療,再有個半年時間,就可能痊癒了。”
我一聽,立刻就從身上掏出了一張二十萬的卡,說:“媽,這裡有二十萬,拿着給我妹看病,你們也買點好吃的。”
“我的天!”我媽很驚訝的說:“二十萬?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江曉。”我爸則看着我的銀行卡,說:“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我看着我爸,說道:“我現在有兩個工作了。一個是現在這個設計公司的業務員,一個是傢俱公司的副總經理。而且我現在業務,可是全公司的第一,提成也是最多的……怎麼樣,你兒子現在不錯吧!”
我媽走過來,又拽着我的手臂,說:“我們家的江曉可算是出息了,都坐上副總經理了。只是,你工資高了,但也不能隨便花,要留着買房娶媳婦啊。”
我媽說着話,瞅了沈思雪一眼。
“那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沈思雪像是沒看見似的,說:“江玉的病情越來越好,江曉又當上領導了,這應該好好高興高興。”
不過,她說完了,偷偷的白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責怪我爲什麼不早告訴她……
我爸看了我一眼,說道:“兩個工作?那你怎麼上班的啊?你們公司願意?”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桃子,吃了一口,說:“領導肯定答應了,因爲我的能力比較強,所以兩個公司的領導都想留下我。再說了,兩個工作不衝突,正好能應付的來。”
“那你要多注意身體。”我媽和沈思雪竟然異口同聲道。
她倆說完話,我們就都笑了起來。
我爸笑了幾聲,就“騰”的起來,到裡屋拿了一瓶酒出來,說:“今年的喜事特別多,應該慶祝一下。”
我媽白了他一眼,說:“想喝酒就直說,還拿小孩子做藉口。”
我看我爸拿的是五塊錢的白酒,當時心裡一酸,他辛苦了一輩子,從來沒喝過,超過五塊錢的白酒,而且每次都只捨得喝一小杯,然後就像是收寶貝一樣的,把那瓶酒收在箱子裡,所以感覺有些對不起我爸。
“爸!”我連忙走過去,一把奪下了他手中的白酒,說道:“這酒喝多了也不好,酒精含量太高。你等下,我去給你買箱好酒。”
我爸一見,立刻說道:“我喝這酒喝了半輩子了,也沒見哪兒不好,反而身體越來越棒,在工地上幹活,就數我最有勁……快,拿過來!”
“就讓你爸喝吧!他一直喝那種酒,喝習慣了。”我媽也說。
“不行,我現在就去買。”我一邊拿着酒,一邊拽着沈思雪,說:“走,我們去買酒去。”
“江曉說的對,江叔就不應該喝這種酒了。”沈思雪和我邊往外走,邊說道。
我們倆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就往城裡去。
因爲我家在郊外,所以想買好酒,根本不可能的,那些小賣部也不進好酒,關鍵一年都賣不出一瓶去。
到了市裡,我給我爸買了一箱茅臺,一千五百多塊錢。
沈思雪在旁邊伸出了舌頭,說我真會亂花錢。
我說,這賺錢就是留着花的,如果不花出去,只是一堆的數字,根本就沒有它的意義。
沈思雪說我是敗家子。
我笑了笑,拎着酒,說:“咱們走一截路,再打車吧!”
“是不是心疼錢了?”她笑着說道:“車費我來給吧!”
“不是,就是想走走……”我說。
“拎着這麼大的一箱酒,你不嫌累啊?”
“不累啊,好久沒有這麼走過了。”
自從中了獎之後,我發現我越來越懶了,只要出門,不是開着葉雪的車,就是坐出租車,難得能和沈思雪一起走走,即使有點累,心情也是蠻好的。
路上沈思雪瞅着我笑,我問她笑什麼,她說沒什麼,就是喜歡看看傻傻的人。
我心說,有個這麼傻的千萬富翁,陪着你走路,你就偷着笑去吧!
不知不覺中,我和沈思雪走到了三十六中的圍牆處,聽見裡面吵鬧聲挺大的。
我們倆駐足觀望,只見宿舍樓的每一戶窗戶那裡,都有着幾個人頭,接着屋裡的那些學生,一邊歡呼着,一邊把書本撕了往下扔。
看着那個場面,就好像是下雪了一樣,漫天都是飛揚的書本。
“他們是高三的,畢業了。”我說。
沈思雪點了點頭,說:“是啊,十幾年的壓抑,在這一天裡,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不錯,現在的他們,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了。”
沈思雪笑了一下,說:“其實,等到他們進去社會之後,纔會發現,畢業了,纔是真正的離開了天堂。過個十年,也纔會發現,原來這段歲月,纔是最最珍貴的。那個時候,他們應該會感慨吧,原來學生時代,纔可以算上是無憂無慮的花季。就像我們,回頭看看,走過的路,其實我們少了那份純真。”
“其實,這就是生活。”我說。
沈思雪點了點頭。
我看着側身的沈思雪,發現她挺多愁善感的,只是有的時候,她太魯莽了,不然還是可以做我的女神的。
“看我幹嘛?”沈思雪發現我看她,立刻對我怒目而視。
我正想反駁她,卻突然感覺兩腿之間一痛,然後我就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