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他給你做個畫像?”米小琪有些驚訝,顯然不太贊同溫沫離的主意,“你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
“我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溫沫離也覺得自己的方法有些激進,“這些人這麼謹慎,我也怕打草驚蛇。”
“而且現在我們根本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屬於哪個組織,有什麼目的。他們能查出你家附近,我看你最近還是小心些。萬一你要找這司機的苗頭被他們看出了,這司機也就危險了。”米小琪認真的分析着局勢。
這些人沒有來勢洶洶,一直這麼謹小慎微的跟在溫沫離的身後,一看就是有野心,也做足了準備的。
現在這個時候一旦溫沫離疏忽大意,就可能害了自己。
她點了點頭,不抱任何希望的說:“我不會去找那個司機。你說從車牌號能不能查出些什麼?”
“我查查。”
把找到的五個車牌號全部查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是套牌車輛,線索到這裡也就算斷了。
“我就說他們這麼謹慎,不會在這上面留出破綻。”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溫沫離還是有些失望。
“這次的對手很強勁。你要多小心。”
看到了米小琪眼裡的擔憂,她笑了笑,“我還好,畢竟如風家的位置隱蔽,安保設施完善。倒是你這裡,比我那裡更不安全。”
瞪了笑地不懷好意的女人一眼,米小琪不滿道:“你能不能盼我點好?這些人的目標又不是我,是你。”
“我這不是擔心嘛。”溫沫離笑的更歡快,她擠着眼睛對米小琪說:“不然這段時間你還是搬到莫子淳家裡住吧。我看這樣會更安全一些,這也有利於促進你們兩個人的感情。”
自從這兩人的曖昧被溫沫離發現以後,莫子淳就成了她在米小琪面前提到次數最多的人。
時不時的調侃他們兩句,讓米小琪早就對那三個字產生了免疫力。
“那還是算了吧。說不定本來我能自己解決的事情,被他一攪和反而更麻煩了。”米小琪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嫌棄。
溫沫離抿嘴偷笑,“你是怕給他帶來麻煩吧。”
心事被人說重,米小琪也不羞不惱,“你會把這件事告訴刑如風?”
她給了還在笑的女人一擊暴擊。
溫沫離瞬間止住了笑意。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刑天佑,她還沒有想好。這些人突然朝着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清楚。她是不想什麼事都瞞着刑天佑的,但是她也不想她讓他擔心。
“說呀,你會告訴刑如風?”米小琪挑了眉,故意挑釁道。
溫沫離也不中她的激將法,她無所謂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算了吧,你不會告訴他的。”
這種問題的答案真的沒有什麼好猜的。
“這次你可就錯了。”溫沫離故意買起了關子,“說不定我就告訴他了。”
“是嗎?那我真是很期待。”
敷衍的回答讓溫沫離再次笑了起來。
在米小琪家辦完了正事,走之前她特意鄭重地囑咐了米小琪一遍,“這些人目前看來是衝着我來的,但是也不能排除你就會沒有危險。你最近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知道的。你纔是,要多注意。”
米小琪因爲自己工作環境的關係,她其實對自己的安全問題沒怎麼上心。
她的身邊都是一羣警察,基本上她要麼在家,要麼在工作,只是偶爾會跟莫子淳出去一趟。她所在的環境,周圍人流量大,再加上她的身手,就算有人想害她也沒那麼容
易。
溫沫離就不同了。
刑天佑的房子雖然安保設施完善,但是她平時經常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打交道。難保會有人藉着看病的名義害她,這是米小琪最擔心她的地方。
互相關心對方安危的兩個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開着車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裡,溫沫離把新買的手錶放到了桌上。
刑天佑不多時也回了家。
“老婆,這是什麼?”看到桌上的購物袋,他好奇的問道。
溫沫離把手錶拿了出來,“今天去逛了趟街,看到這個款式還挺好看的,就給你買了。”
她實在不好意思對刑天佑說這是她爲了探聽消息,順手買下的。
但是在看這塊手錶時,想要給他買的心是真的。
打開表盒,刑天佑立即取下手腕上的手錶,把裡面手錶遞給溫沫離。
溫沫離一眼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低下頭幫他把手錶給帶上了,“你覺得怎麼樣?”
“好看。很襯我。”刑天佑臉上喜色溢於言表。
溫沫離微笑着看着他,有些愧疚。
她買的這塊手錶,完全無法跟刑天佑之前佩戴的那塊比較。
一個是百達翡麗,一個是浪琴,不論做工跟價格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就好比把一輛奔馳送給了長期開布加迪威龍的人。他能毫不猶豫地換下以前的手錶,高興的戴上溫沫離送的這一塊,這讓她頗爲感動。
“這塊我給你放進去了。”
“嗯。你放着吧。”刑天佑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手上的新表。
把手錶放進衣帽間,溫沫離走出來,發覺客廳裡空無一人。
“如風?”書房裡的燈開着。
燈光下,刑天佑的神色嚴峻,像在思考什麼大問題。
聽到溫沫離在叫他,他趕忙把手上的東西放進了抽屜。
“你在看什麼?”溫沫離發覺男人的神色有點尷尬,還有點鬼祟。
“沒看什麼。”刑天佑翻了兩頁文件,不知是不是心虛導致力道太大,這文件在他手裡被弄得嘩嘩作響。
“就是在看文件。”
男人的聲音不太堅定。
溫沫離也沒有再問,而是關門走了出去,“那我去做晚飯。”
書房門被關上,刑天佑偷瞄了門外一眼。
聽見溫沫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重新打開抽屜,把天鵝絨的盒子拿了出來。
這裡面裝的是當初他本來打算在米國用來給溫沫離求婚用的寶石戒指。
後來兩個人吵架,求婚計劃被擱置。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就忘了這回事。
上次魏明回到C市,把戒指交給他的時候他又才把求婚提上日程。不過事情總是接二連三的接踵而至,這件事又被他壓了下去。
今天看到溫沫離給他買的手錶,他才又重新想了起來。
不過,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吧?一想到求婚,刑天佑又有些慌。
把戒指放好,他準備好好制定一個計劃。
餐桌上,似乎是怕溫沫離問起書房裡的事,他主動提起了中午跟莫子淳見面的情況。
“今天莫子淳還給我打過電話。”溫沫離挑了一口菜,“問我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莫子龍。”
“你不能去!”男人把筷子重重地摔了下筷子。
溫沫離微怔,見他難掩的緊張,她笑道:“你那麼緊張幹嘛?你在跟一個孩子計較。”
孩子?
莫子龍看她的眼神就不像
是個孩子該有的眼神,“反正你不能去。”
好吧,溫沫離低下頭,這話她不該說出來的,“我知道了。不過莫子龍的病情不穩定,我怎麼也得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刑天佑毫不退讓。
溫沫離哭笑不得,“你去了恐怕他的病情更不穩定。”
“我去了能影響他什麼?只要他不喜歡你。你還說他對你沒有想法。”
“我沒說他對我沒想法。你要是實在想跟我去就去吧。”溫沫離無所謂。
她就不信刑天佑還真的有時間跟他一起去。
晚飯過後,刑天佑整理完文件,溫沫離已經洗漱後躺在了牀上。
刑天佑立刻朝她撲了過去。
溫沫離現在嚴重懷疑刑天佑是不是祖上有狼人的血統,不然怎麼白天還衣冠楚楚,夜晚就變身成禽獸了呢?
入夜,米小琪還在電腦前工作。
客廳裡突然出現了一陣悉索的聲音,她立刻警覺起來,拿出藏在衣櫃裡的槍,站在了房門口。
她輕輕地將房門開了一個縫,門口一個黑影閃過,米小琪朝着那身影就是一槍。
那人沒躲開,子彈打到了腿上,他拖着受傷的腿開了大門,跑了出去。
米小琪只跟着那影子到了門口,看着那身影進入黑夜,她決定以後要換一把鎖,這裡也不能再待下去。
黑影下了樓,跑到了街邊的汽車上坐了上去。
“看到了。”那人喘着粗氣,剋制着腿上的痛感,“就是那個女人。媽的,被她發現了,捱了一槍。”
“你看清楚了?”副駕駛有人遞了一張照片給他。
“就是她。”他敢肯定。
“走吧。我們去下一家。既然被她發現了,我們得速戰速決才行。”副駕駛的人把照片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闖入家裡的人跑走之後,米小琪跪在地板上把那人留下的血跡裝了一點起來。
之後她把地板清理了乾淨。
第二天一大早,她拿着裝血的試管到了檢驗科,讓平時跟她關係不錯的一個警員幫她匹配一下DNA。
剛回到自己的崗位,隊長走了進來,“小琪,快,要出個勤。”
“出了什麼事?”米小琪拿着工具跟上了隊長。
“郊區一棟公寓裡有一家人遇害了。四口人。”隊長簡潔地說明了情況。
米小琪聞言,沒再說話。
到了案發地點,出事的公寓已經被警察封了起來。
先到的警員朝隊長說明了情況,“一家人都是被割喉致死。家裡的錢財沒有損失,門鎖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很有可能去仇殺。報案的是鄰居,因爲發現這家人的門是打開的,就往裡面看了一眼,才發現家裡死了人。死在客廳的是男主人,他的妻子,孩子還有老母親都死在臥室裡。”
米小琪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戴上手套正準備測肝溫,她仔細看了一眼這男人的相貌,不由得一驚。
這是……昨天安娜差點去找的那個開香檳色的司機。
隊長看米小琪神色不太對,他走到她面前,“怎麼了?”
“哦。沒什麼。”米小琪低下頭,指向了男人的傷口,“我看他喉嚨的傷口平整光滑,這男人似乎連掙扎都沒有就被人割喉了。殺他的人手法很專業。”
“隊長,這裡還有一處古怪。”警員湊近隊長,刻意壓低了聲音,他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自信,而是帶了點恐慌。
米小琪跟隊長走進了臥室,只見牀對着的那面牆上,用紅色的血寫着六個大字:下一個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