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寧宮向太后請了安,剛回到自己的咸陽宮,朱佑樘將屋內的人都遣了下去,正要換裝,就看到秦羅進了門傾世狂妃:廢材三小姐。(哈十八純文字)
“何事?”
秦羅躬身答道,“殿下,懷恩公公來了。”
朱佑樘立即扔下衣裳,來到正堂,頗爲急切的開口,“快請他進來。”
垂首稱是,秦羅出去傳話了。
頃刻,懷恩剛進得門,就立即一揖,“微臣拜見殿下,殿下千歲。”
“懷恩公公請起。”朱佑樘稍作停頓,隨即追問道,“公公,這麼晚到此,是父皇有何旨意麼?”
言罷,就看到懷恩滿面的疼惜以及爲難。
朱佑樘低語道,“公公,有什麼事您只管開口就是,吾受得住的。”
見狀,懷恩輕嘆一記,才緩緩開口,“殿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陛下吩咐微臣,想要跟殿下要那個和田玉祥雲盤龍浮雕筆筒。”
眼中一絲詫異閃過,想起之前懷恩的神色,朱佑樘轉念一想,開口問道,“懷恩公公,父皇現在何處?”
“萬歲在長陽宮。”眼看朱佑樘反應如此迅速,懷恩既欣慰又心酸。
“既如此,秦羅,你且取來,交給懷恩公公。”
剛纔還不明所以的秦羅,一聽到皇帝在長陽宮,臉上立時浮現不甘,剛想要開闊,就被朱佑樘厲眼一瞪,磨磨蹭蹭的拿來了那個筆筒。
只見筆筒高約五寸,直徑三寸左右,柱體渾圓,玉質細膩,觸手升溫,精雕細琢的一條氣勢威嚴的飛龍在朵朵祥雲間盤旋,端的是巧奪天工。
極不甘願的呈給懷恩過目。看着他示意宮人收下,秦羅立即退後幾步,垂首,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生怕着急衝動,將其搶回。
“殿下,不過是個死物,您”懷恩想要安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懷恩公公,您切莫擔心。吾省得的。”朱佑樘只在秦羅呈上的時候,看了幾眼,一絲留戀也無。
此時。感受到懷恩的安慰之意,他立即開口,就看到懷恩眼中的憐惜更盛。
“好,很好,殿下。微臣這就告退了。”說完,懷恩躬身抱拳。
“懷恩公公慢走。”
朱佑樘頷首,看着懷恩一行人漸漸退了出去。
待殿中只剩了朱佑樘和秦羅兩人,秦羅才近身,開口道,“殿下。那可是您被冊封爲太子時,陛下的賞賜,是您最心愛之物。您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讓陛下給了杬皇子?”
聽出了秦羅語中的憤恨不甘,朱佑樘轉身,沉聲回道,“秦羅,懷恩公公剛纔也說了。不過是個死物,父皇本就不待見吾。若是,吾因爲這一個死物,而違逆了他的意思,你說,他會怎麼看吾?”
被一時的不甘衝昏了頭腦,秦羅聽他此說,才冷靜下來,愧疚的開口道,“殿下,是小的一時糊塗,可是,這樣做,如果更讓陛下認爲您軟弱可欺,那可怎生是好?”
“且不管父皇如何想,吾只要做好吾的本分就好,好了,你先下去吧。”
一聲輕語,讓秦羅退下,朱佑樘看着空曠的大殿,凝眉來到了內室,踱步到書架旁邊。
拿起書架上的幾本冊子,朱佑樘只翻了幾頁,就將其闔上,立在架子旁愣愣出神馭香。
隨着弟弟妹妹們的年紀漸長,這深宮中也多了更多的歡笑,看着皇奶奶面上的笑意,朱佑樘打從心底裡高興。
自從兩年前,他搬出了清寧宮,皇奶奶卻仍萬般關切着他,三天兩頭的送東西過來,而他忙於功課的同時,也會經常去請安,這宮裡,只怕最疼愛他的也只有皇奶奶了吧?
已經八歲的佑杬活潑可愛,佑棆則是安靜許多,而佑楎和佑檳,又正是稚齡,整天咿咿呀呀,奶聲奶氣的說個不停,舜嫤那丫頭的性子仍是古靈精怪,只是收斂了許多。
眼看着,父皇越來越喜愛佑杬,對自己卻由之前的萬般寵愛,變爲不冷不熱,到後來的萬般刁難,他從未有過怨言,畢竟,在這世上,他是自己最親的人了。
後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父皇總是把屬於自己的東西,賜給佑杬,他剛開始只當是宮中並未有第二件,看佑杬可愛的眼中全是渴望,他並不多想,一次次的滿足了他,這回,輪到了那個最有紀念意義的筆筒,朱佑樘苦笑,父皇,是不是有朝一日,佑杬想當太子,您也會毫不猶豫的廢了兒臣?
擡手,撫摸着書架上的冊子,朱佑樘沉思良久,才緩緩輕語,“這世間,真的是天家無手足麼?”
目光左移,一個龍飛鳳舞的筆跡映入了他的眼眸,朱佑樘拿起書,只看了一眼,就將其緊緊擁入懷中。
“有那麼多的人需要我去守護,我的理想還沒有實現,父皇,縱然我這個兒子不得您歡喜,可是,爲了他們,爲了那萬里的河山,這個僅剩的太子之位,我絕不會拱手相讓!”
第二日
天色微亮,守了一整夜的何鼎,被一聲清脆的碰撞聲給驚醒,立即掙開了有些朦朧的雙眼,望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身着黃色單衣的朱佑樘,手中正拿着錦被,立在牀前,神色不定的看着他。
何鼎立即跳將起來,近身,打了自己一記,說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竟然睡着了。”
朱佑樘連忙說道,“何伴當切莫責怪自己,哪有人會不困的?”
說着,速度飛快的將手中的錦被往牀上揉去。
感受到朱佑樘並無怒意,何鼎立即上前,扯着錦被,“殿下,這疊被的事情交給老奴就好,您先歇着,老奴這就喚人給您更衣。”
連忙從何鼎手中將錦被奪過來,朱佑樘使勁的搖着頭,“不用了。何伴當,這被子髒了,不用疊了,直接丟了就是。”
何鼎不解,這錦被是昨天針工局剛送來的,怎麼會髒呢?這麼想着,他立即來到朱佑樘身邊,說道,“殿下,您給老奴看看。究竟是哪裡髒了,這針工局,好大的膽子。竟敢送了髒的錦被過來?”
朱佑樘立即退後,將錦被往身後藏去,隨即說道,“何伴當,不關針工局的事。是我不小心弄髒了,你別怪他們。”
聽他這麼說,何鼎更加認爲,他這是在爲宮人掩飾,心中欣慰他如此體恤下人,可是這關係到宮規。是以他並不說話,而是直接伸出手,躬身說道。
“殿下。老奴知道,您惦念宮人對您幼時的照顧,所以從不嚴加苛責,可是,這件事。很有可能關係到東宮的威嚴,是以。還請您將錦被交給老奴,讓老奴詳加調查一番,對於有錯的宮人,老奴會從輕處理的。”
何鼎面上的嚴肅,讓朱佑樘深感無奈,也瞭解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脾性,背過臉,將錦被遞給何鼎,不自然的說道,“何伴當,真的不關針工局的事情天才兒子特工孃親。”
何鼎接過錦被,並不答話,而是眉頭緊鎖,雷達似的目光在錦被上來回搜索,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檢查了大部分地方都沒有什麼發現,布料是上好的布料,棉花填充的甚爲結實,針腳細密,哪裡有髒?
他不放心,又從頭檢查了一遍,終於在被子的下方被角處,讓他看到了一團白色污漬。
伸手摸過去,只覺滑滑膩膩,黏黏答答,瞬間讓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又摸了幾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立即轉過身,看到朱佑樘的雙頰,耳根都染上燦霞,目光閃躲,神色羞赧。
何鼎失笑,緊跟着就伏地叩拜,“老奴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不曾想會等到這麼個反應,朱佑樘錯愕,不解的問道,“何伴當,何喜之有?”
“殿下,老奴是恭喜您終於長大,可以爲皇家開枝散葉,綿延龍嗣了。”
聞言,朱佑樘瞠目,他緊跟着問道,“何伴當,你且起來,和我細說。”
何鼎立即起身,神色興奮不已,請朱佑樘坐下之後,纔將始末一一道來。
在何鼎的敘述過程中,朱佑樘的臉色一直是通紅無比,等到他終於講完,連露在外面的脖頸都一片霞嵐。
“殿下,這可是大喜的事情,老奴這就去向陛下還有太后報喜去!”
何鼎說完,轉身就要走。
“慢着,何伴當!”朱佑樘高聲叫道。
停住了步子,何鼎回身,說道,“殿下,您還有何吩咐?”
“何伴當,這件事情,你切莫聲張,吾不想讓宮裡的人知曉。”
何鼎不解,“殿下,爲什麼?這可是大喜的事情啊!”
“不要問爲什麼,總之就是不能告訴任何就是了。”無法猜測這件事會給自己帶來何種影響,是以,朱佑樘選擇將事情瞞下來。
“殿下,太后那邊也不說麼?”時刻注意着朱佑樘的反應,何鼎問道。
聽他這麼說,朱佑樘凝眸,想了片刻,才說道,“那就只告訴皇奶奶一人吧,其他人一概不說,你明白了麼?”
何鼎想了想,反正這件事要是告訴了陛下,只怕陛下也會讓太后來張羅,還不如直接告訴太后的好,然後躬身應諾,得到了朱佑樘的示意,才轉身離開,且吩咐了宮人來給他梳洗。
坐在鏡前,看着身後的宮人,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梳髮,朱佑樘雙眸朦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昨夜夢中,那般極致的感覺就是書中所說的魚水相歡麼?只是爲何,那夢中人的身影竟會是她?
那個和自己共赴巫山,暢享**的,怎麼會是真心關切自己,猶如姐姐一般疼愛自己的瑗姐姐?
回想起夢中兩人的緊密相擁,耳鬢廝磨,朱佑樘心中突然浮現一股罪惡感,眼前的旖旎風光瞬間消失無影,只餘銅鏡中,一臉呆滯的蒼白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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