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呢,那天你告訴我唐斂要去相親……”夏繁錦剩下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溫麗莎動了動眉毛,“所以你不會真的以爲他去相親了吧?我就只是說說而已,唐斂聽過誰的話了?”
她在景家大宅吃飯的時候,偶爾會聽她公公說上那麼兩句,唐斂雖然人模人樣的,骨子裡可是擺不掉那離經叛道的狠勁兒,從沒見他聽過誰的話。
讓他去相親,他不對老爺子說出一句要娶你去娶就算謝天謝地了。
“我說你倒是淪陷得徹底啊,我說這麼一句你還真放在心上了?”
“誰淪陷了?”夏繁錦一邊和溫麗莎說話,一邊用眼角餘光看着唐斂的狀況,他喝酒跟喝水一樣,手起杯落絲毫不覺得難受一樣。
溫麗莎一臉你還騙得過我的表情,“姐姐我也是情場一路走過來的人,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真的有感覺了?”
“不知道……”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矯情做什麼?”
“你不是說讓我跟唐斂保持距離麼,”夏繁錦瞧着溫麗莎滿臉都是慫恿她‘去愛吧,像沒受過傷一樣’的表情,“你現在是不是站錯隊了?”
“我?”溫麗莎反問,摸了摸鼻子,“我有說過嗎?”
唐斂此人太過高深,在知道他投了一億多支持某人的新電影之後,糾結的同時,唐斂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頓時升級成爲了圍繞着光環的男版聖母瑪利亞,她覺得肯爲女人砸錢的男人,都不會太壞。
這麼想是對的吧?
關鍵是自從那次她從景驍的嘴裡探了探口風,景驍起了疑心之後,特意觀察了一下唐斂最近的表現。
得出一個結論:有人想染指他的搖錢樹。
從中看出端倪,作爲從兄弟那裡得到了某些暗示之後的景驍,自然是要讓她幫襯着點。
所以,她爲難了。
一邊偏向肯砸錢的壞土豪,一邊又偏心善良無辜的夏妹子。
溫麗莎清了清嗓子,轉過身拿着手機發了條短信。
我要是撮合了你兄弟和你的搖錢樹,會給我漲工資嗎?
景驍:你還差錢?
溫麗莎:沒錢我就不幹。
景驍:好好好,漲漲漲。
到時候他找唐斂要回來就是了,反正是爲他服務,理所應當。如是想,景驍就圓滿了。
溫麗莎:一口價,公司從我手下藝人的報酬中提成出來的百分之七十。
景驍:靠,你獅子大開口啊。
溫麗莎:【微笑】
意思就是你看着辦,我可是掌握着夏繁錦的行程,我不願意,唐斂一個月都別想見夏繁錦一次。
經紀人就是這麼任性。
景驍:……你容我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不然,要是隻是他自作多情唐斂不認,他不是得賠本?
沒一會兒,夏繁錦看見唐斂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之後,又動了動手指,骨骼修長。
最後,黑眸在吊燈下熠熠生光,直直的盯了着她,拿起酒杯,在她的注視下,喉結滾動,金黃色的液體盡數沒入他的喉間。
夏繁錦想,他怎麼像個跟她置氣的小孩子。
看到他從頭到尾就沒吃過菜,夏繁錦也不免擔心他的胃會不會受不了。
纔剛想着,溫麗莎竟然拿過了她手邊另一隻杯子,斟滿了酒,塞進夏繁錦手裡,然後生拉硬拽地拉着她起來。
臉上堆滿了笑,“繁錦,不如你也敬唐總一杯,感謝唐總對你的大力推薦。”
夏繁錦雖然在這裡看到唐斂的第一眼就已經確定,那個“大力推薦”自己的人就是唐斂,可當衆被人言之確鑿的說出來,沒有一個人反對的時候,夏繁錦還是有些緩不過勁。
愣愣地看着溫麗莎,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對上夏繁錦質問的眼神,溫麗莎打馬虎眼,裝傻充愣,像是沒看見一樣,推了推她,“快去啊!”
夏繁錦被溫麗莎推着走到唐斂身邊,一靠近就聞到了濃濃的酒精味,他喝了不少,虧他還能面不改色。
剛好席間有一名副導演臨時有事離開了,位置就空在唐斂旁邊,溫麗莎按着夏繁錦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夏繁錦轉頭瞪她,你幹什麼?
溫麗莎繃着嘴皮,聲音從牙縫間傳出來,“敬酒啊!”
旁邊也有不少人起鬨,池譯和卓嘉凌也是玩得開的類型,喝了酒更是興致高漲,合着其他人高喊,“敬酒,敬酒!”
夏繁錦沒想到這麼麼多人跟着起鬨,她敬也不是,不敬更不是。
當然在座的人都聽到了那句“感謝唐總對你的大力推薦”,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唐斂看上了夏繁錦,砸錢捧她,最後的目的,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這種事在娛樂圈見怪不怪了,富豪看上某個明星,玩一玩……就像是形成了某種定律。
所以對這種事,圈內人都看得很開了。
夏繁錦看着盛滿的酒,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唐總,酒量小,您別見笑,隨意吧。”
唐斂看着她的小臉,在燈光下像鋪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心裡冷哼,還酒量小,不知道誰兩三次喝醉了發酒瘋,怎麼沒見那時候有自知之明?
唐斂喝酒不上臉,灌他酒的人都七葷八素了,他偏偏還面色如常。
只是夏繁錦一擡眼對上他的視線,幽深,沉穩,有着醉後的慵懶。
她一眼便看出來,他肯定喝多了。所以敬酒她也沒說“乾杯”,只說“隨意”。
不知道中途離開了很久的商致什麼時候回來的,夏繁錦頭一偏就見他翹着腿倚在餐椅上,看着他們這邊,似笑非笑。
夏繁錦瞬間有種幹了壞事被人看破的窘迫。
也有些納悶兒,商致爲什麼這麼看自己?
這邊,唐斂突然沉聲說道:“你倒是喝啊。”
夏繁錦回過神,他的杯子已經空了。
看着杯子裡晃眼的金黃色液體,夏繁錦抿了一小口,冰涼的液體流過喉間,辣得像火燒一樣。
“喝不完了?”唐斂挑眉看着她。
池譯和卓嘉凌又開始起鬨,“夏姑娘,你這不厚道啊,唐總喝了那麼多杯,你就喝一小口,怎麼也得半杯不是?”
“太烈了,我沒喝過這麼烈的酒。”現在她喉間還一陣**的刺痛感,難受得緊,這是朗姆酒中濃度極高的品種,後勁也大,她一杯肯定得暈菜。
她很好奇唐斂爲什麼喝了這麼多,連臉都沒紅一下?
“我幫你喝?”唐斂剛問完她,已經自作主張的奪過她手裡幾乎還是滿滿的一杯酒,就着她喝過的地方,貼着玻璃杯上她的脣印……
“……”埋頭吃螃蟹,偷偷看好戲的溫麗莎手中的螃蟹掉在了桌上。
衆人,“……”
氣氛安靜得詭異。
夏繁錦感覺自己的臉像被火烤一樣,從火苗微光到星火燎原。她想鑽到桌下下面去的心都有了。
席間突然傳來一聲口哨聲,夏繁錦聞聲望去,竟然是商致。
他挑着脣角,似乎是來了興致,夏繁錦看不懂他眼底那抹笑是幾個意思,反正看起來不是很舒服。
桌上的人訕訕地重新活躍起氣氛,“來來來,大家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夏繁錦氣惱,啪的將酒杯放回桌上。
擲地有聲。
可恢復了喧鬧的飯局,沒人注意到這兒,都在各說各的,又聊得熱火朝天。
夏繁錦本來放下杯子想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誰知道原本坐在自己旁邊的池譯的經紀人,跑過去佔坐了自己的位置,正和溫麗莎有說有笑的。
夏繁錦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要是坐過去,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桌上那麼多人,指不定有人會在心裡說她裝什麼清高。
重新看向唐斂,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斟滿了酒,旁邊一名老總醉醺醺的笑得像一尊彌勒佛。
空腹喝酒對身體的危害本就大,而且還是這麼高濃度的酒,像唐斂這種長期忙碌的工作狂胃肯定有問題。
夏繁錦儘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說:“唐總今天好像還沒吃東西,喝了這麼多酒胃應該不舒服了吧?”
唐斂聞聲看向她,一瞬不瞬,片刻,好整以暇的說,“我喝多了不舒服,你又能做什麼?”
他說話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夏繁錦蹙眉,奪下他手裡的酒杯,“你喝醉了。”
“你管不着。”唐斂很固執,奪回了酒。
夏繁錦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爲自己剛纔的話故意跟她對着幹,剛纔離開洗手間的時候他表情就不好。
夏繁錦抿了抿脣,給他盛了一碗飯放在他面前,又拿走他手中的酒杯,“吃點飯吧。”
唐斂看着她,沒有說話,但是也沒再重新奪回酒杯。
“你看看飯涼不涼,涼了的話我讓人重新打點熱的來。”夏繁錦把筷子放在碗上,一邊說道。
旁邊不少人看見唐斂臉色不太好,喝了那麼久的悶酒,誰都知道他肯定心情不好。
暗道夏繁錦這次肯定要遭殃了。
誰知道唐斂竟然拿起了筷子,不少人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
“涼嗎?”夏繁錦看他吃了一口,問道。
“還行。”
“你不吃菜?”見他只吃白米飯,夏繁錦又問。
唐斂這次沒理她,細嚼慢嚥,即便是喝醉了,吃起飯來,還是那麼優雅斯文。
夏繁錦抿了抿脣,知道他還在生氣,便拆了一雙新筷子,夾了些醬肉絲和青菜在他碗裡。
唐斂沒有吭聲,但是卻全都吃了。
【思考狀:好像有不少人嫌棄我節奏慢慢棄文了是嗎?我只想說會越來越精彩,感情基礎奠定了,才能進行其他嘛,這不,正在升溫中~我要變爾康了,求你們不要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