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九叔的老者便來到攝像頭邊仔細的觀察了那禮儀小姐的一舉一動,發現她的手把那盛核桃的盤子蓋住之後曾在那塊絲巾下面停留了一秒鐘的時間。
正是這一秒鐘的時間讓九叔產生了懷疑,不過再仔細看了幾遍,也沒有看出有其它異常之處。
華老闆讓親信親自在那裡調查覈桃入庫以後的那段時間裡的監控錄像,其間只有華子山一人出入過藏寶閣。
“你們找到那個禮儀小姐了嗎?”華子山見一些保安匆匆趕了過來,便急切的問道。
“沒有,不過聽門衛說,之前有一個女人出去了。”保安隊長說。
此時有人來報告說,之前那名女禮儀神色慌張的跑出門去了。
正說着,見又有人趕了過來,面色着急的對華子山說:“華總,華白豐回來了,他身邊好像跟着的就是之前跑出去的那個禮儀小姐。”
華子山一聽,便有些犯愁起來,立刻帶着衆人讓客人們回到原位。
人們聽說有警察來了,便紛紛向座位走去。
有人說:“這華白豐是華子山的兒子,當時不顧華子山的反對,去當了警察,現在老和華子山對着幹,華子山對其也是又惱又恨。但是畢竟是自己親生兒子,於是也沒有辦法,在某些事情采取了迴避的態度。”
華白豐身邊跟着的人就是那個之前被嚇着的禮儀小姐,此時華白豐帶着兩個警員,徑自來到了拍賣場。那個禮儀小姐跟在華白豐的身邊,貌似關係還挺密切。
華白豐一進場子,就讓要出來的人們退回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這邊嫣姐正要和之前那白臉的林笑恩說話,卻見林笑恩向後一轉,先開口道:“我說嫣姐,沒得玩了,我看我們還是各自回到位置上看看華警官怎麼處理吧!”
說着就徑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嫣姐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不是在耍什麼花招,也便放他去了。
嫣姐回頭,看了一眼文西和李仁順兩人的位置,卻發現二人也已經回去了。
文西和李仁順爲了掩人耳目,今天來的時候仍舊是刻意僞裝了一下,文西弄了個大背頭,打扮成富家公子的樣子,李仁順則是手裡提着銀色錢箱,扮成管家的樣子,所以嫣姐並沒有認出他們來。
文西和李仁順聽說外面有人來了,又見人們聽了華子山的話都默契的回到他們的座位上,也便一起回到自己的雅座上去了。
嫣姐見衆人都回去了,便也回到了昆叔那裡。低頭對昆叔耳語了一番。然後擡頭一看,見對面坐着的經過喬裝過的文西正在向這邊看。
只一眼,嫣姐便想起那個眼神在那裡見過。
此時場上的所有人在華白豐的威赫下,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原位。
文西看見這華白豐身邊跟着的正是先前端着核桃的那位女禮儀。她此刻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才停止哭泣,緊跟在華白豐的身後。
華子山已經帶着幾人從後面走了出來,是要來應對這華白豐的。
華白豐站在展寶臺前說道:“請各位坐定,剛纔的事情我已經初步有所瞭解,就是在展寶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情況,所要展示的寶貝變成了兩隻新斷的手指。當時這兩根手指是鮮血淋淋啊!嚇得在場衆人一陣恐慌!尤其是這位白以丹小姐,被嚇得最慘。我想對於這一事件,華老闆是要給大家一個說法吧!”
華白豐直接叫華子山做華老闆,顯然是要和他撇開關係的。
華子山聽了華白豐的話,知道事情大概是這爲叫做白以丹的禮儀小姐向華白豐報告的。看了一眼華白豐和他身邊還有些恍惚的白以丹。
帶着有些無奈的笑說道:“衆位!剛纔那件事實數一場惡作劇!那兩根斷指是有人弄來的假道具,並不是真正的人的手指。九叔啊!你到後面把那跟‘手指’按原樣端上來讓華警官過目一下!”
九叔聽了,便順從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手裡端着一個盤子,裡面擺着兩個猙獰的斷指。來到近前,把盤子遞給了華子山。
華老闆接過盤子,遞到了他兒子華白豐的面前。
華白豐接過那盤子,並不先檢查,卻讓身邊的白以丹先確認一下。
白以丹看向那盤子的時候,先是一怔,然後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番。最後瞳孔亮了一下,對華白豐點了點頭。
華白豐這才把盤子端到了面前,看了一眼,然後用鑷子夾起一根來,然後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然後說:“這確實不是人的手指,是一塊可塑軟膠捏成的!上面的血也只是有些發甜的顏料罷了。不過,到底是誰要在這裡面搞出這麼一出惡作劇來,想必華老闆心裡也應該有數吧!”
華子山聽了立刻滿臉堆笑,笑的有些尷尬,有些無奈。之後便把臉轉向了還在雅座上有些發怔的沈田秋,說道:“這兩枚寶貝本是沈老闆拿來的。我想肯定是有人和沈老闆有些過節才搞出這麼一出惡作劇的,跟我們拍賣行關係不大啊!”
本來還在發怔的沈田秋聽了華子山的話立刻入醍醐灌頂一般,有些驚惶起來,慌亂的說:“不!不!不!我沈田秋一直本分誠信,並沒有的罪過什麼人的。這件事肯定不是在針對我的。其中的緣由還希望華警官明察啊!”
華白豐轉頭看了一眼沈田秋,然後強笑了一下,說:“沈老闆。這件事情恐怕和你有些關係,我聽說昨晚,你的別墅裡很是熱鬧,好像是進了什麼賊了吧!”
沈田秋聽了連忙否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昨晚我睡得很安穩。”
“陳九。之前曾有人想在你這裡拍賣兩枚麒麟頭,只可惜最後因爲沒有錢便走了。據我所知,這兩個人最後找到了一位買家,那個買家就叫做沈田秋。不過這兩個笨賊在交易完之後便發現被人耍了。他們的錢變成了一大堆的板磚!於是昨晚就潛入了沈家別墅想偷回那兩枚麒麟頭,只可惜失手被困。你說說這兩個人爲什麼會單單找到了你,要去偷回核桃?難道不是有指向性的嗎?爲了報復。”華白豐淡定的說了這些,就好像是親歷了一樣。
華白豐說完這話,有幾個人的內心便開始泛起嘀咕來。
一個是嫣姐,因爲就是她勒令兩個賊去沈家偷麒麟的,只不過兩個賊一進到沈家便與之失聯了,並且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直到現在。
另外兩人便是李仁順和文西。他們兩個是偷了那兩個賊的錢的人,而且還親眼目睹了兩個賊潛入了沈家的。幸得兩人不貪,要不然也會被困在沈家了。
現在華白豐突然這麼一說,不禁提醒了幾人。兩個賊人似乎已經被警方給控制了!
陳九在行裡被人稱爲九頭,意思是極爲精明的人。聽了華白豐這麼說,倆忙堆笑說:“是是是,是有這麼兩個人,長得有些奇怪,拿出兩枚核桃讓我看了一眼。你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採用的是預先交付佣金,他倆不願意拿出一筆佣金來,便找到了其他的路子。至於什麼路子,我也是才聽到華警官說起,感情他們是找到了沈老闆啊!”
華白豐聽了,看了看坐着的沈田秋。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沈田秋,說:“沈老闆,你一定很納悶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其實很簡單,這裡的手指雖然是假的,但是從你的別墅裡逃出來的兩人的手指分別斷了一根卻是真的!兩人目前已經被我們控制,他交代說自己的手指是在你的別墅裡被砍掉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都是唏噓不已。
沈田秋聽了大驚失色。連忙矢口否認道:“他們說謊!他們一定是在說謊!昨晚確實有兩個賊闖入了我的別墅,不過被我及時發現驅逐了。砍人手指這種事,確實不是我能幹出來的啊!”
“看來你承認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你們兩個,過去吧沈老闆帶回警局和那兩個賊對峙!”華白豐向已經到達了沈田秋身邊的兩個警員說道。
兩個警員便走上前去要帶走沈田秋。
沈田秋一個勁的後撤,向讓自己的手下擋住前來的警員,但是兩個警員還是來到了沈田秋的身邊,對其說道:“對不起了沈老闆,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掙扎中,沈田秋油膩的頭髮散在了臉上,終被兩個警員給架了出去。
沈田秋被帶出去後,華白豐便對華子山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基本清楚,人,我們就先帶走了,你們該怎麼,繼續。”
說着,帶着身邊的禮儀白以丹便走了。
華白豐走後,華子山便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對在座的各位說:“對不住了各位,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場虛驚啊!來人是想嚇唬一下沈老闆的。和其他人沒有太大關係,還望各位能夠淡定!”
此時場上很多人心存疑慮,但是也不說開。有的已經離座走了,有的還在坐立不安。唯有坐在貴賓間那昆叔還是泰然的撥弄着手中的菩提珠。
李仁順看了看文西,對其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也一道,出了拍賣行。
場上的人紛紛離開,片刻之後,已剩下無幾了。
“非常抱歉!看來這次拍賣,只能擇期了!”面對着剩下的幾個拿寶貝來拍賣的老闆,華子山面帶歉意。
招風耳昆叔見人走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來,對着華子山作了個揖道:“華老闆!既然今天不恰。那改天我再來拜訪!告辭了!”
說完腳步生風的離開了。
華子山等着昆叔離去了,便罵了一聲:“假慈悲!誰不知道這都是你在後面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