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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肆眼眸閃了閃,“其實這個盒子不是我找來的。”
蘭諾一驚,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盒子,只見盒子四周漆了烏金線,木料更是是千年楠木製成的,“哪來的?”
墨雲肆眼神閃了閃,“皇上給的。”墨雲肆心虛說的聲如細蚊。
蘭諾一怔,“是慕寒給你的?”
墨雲肆點點頭。蘭諾看了看小寶,“這盒子沒問題麼?”
墨雲肆搖頭,“我仔細檢查過纔敢用,說來也真是要感謝皇上,若不是他及時送來這個盒子,小寶連石頭的原型恐怕都無法維持。”
蘭諾搖頭,“慕寒並不知道小寶的存在,他爲何會送你盒子?而且他被姎鈴看的死死的,根本沒機會找你。”
墨雲肆皺着眉頭,努力的回憶着,“肯定是皇上沒錯,他說他已經想起了你。”
蘭諾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將盒子裡的石頭撈了出來,只見石頭的下面不過是普通石頭的灰色,這不是小寶,
墨雲肆一驚,急忙搶過了石頭,轉身就往外走,蘭諾眼睛一瞪,“你去哪裡?”
墨雲肆抿了抿脣,“我闖的禍,我去將小寶找回來。”
“你去哪裡找?去找慕寒?”
墨雲肆一怔,“我……我……”
蘭諾眼眸一沉,“給你盒子的人並不是慕寒,只不過是長相相同而已。”
墨雲肆驚訝地問道,“你知道他?”蘭諾緩緩的點頭,“那日你去崖底找我,那些宅院便是那個人的,人稱清風公子。”
墨雲肆皺了眉頭,“師父和蕭公子他們已經去找他了,不可能短短几日就漂洋過海的來到了天翎吧?”
墨雲肆想想後怕起來,那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對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戒心,若是他以北慕寒的身份殺了自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墨雲肆一臉的愁苦,“那我們該去何處找小寶呢?”
蘭諾搖搖頭,“小寶和我締結了主僕契約,如今我沒有半分的感應,怕是那莫含墨已經切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
墨雲肆很是自責,若是因爲自己讓魔氣繼續侵佔北慕寒,他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挽救的。
蘭諾不忍心讓墨雲肆如此的自責,“你寫信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鬼谷師尊和師父他們,這幾日也快回來了。”
“好。”墨雲肆剛剛轉身,只聽蘭諾悶哼一聲,墨雲肆急忙轉了個身,“怎麼了?”
蘭諾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墨雲肆兩手搭在了蘭諾的手腕上,蘭諾的手很涼,墨雲肆大驚,急忙將蘭諾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
蘭諾的身體疼得抽搐,爲了防止蘭諾咬到自己的舌頭,墨雲肆將布塞進了蘭諾的嘴裡。
蘭諾的頭被疼痛襲擊的昏昏漲漲的,眼前一花陷入了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蘭諾睜開了雙眼,只見凜梅緊張的看着自己,蘭諾摸了摸小腹,“我怎麼了?”
凜梅臉色有些慌張,“那個,娘娘您懷了龍裔。”
蘭諾嘆了口氣,“凜梅,不是說過不要再稱呼我爲娘娘了麼?你是龍族的人……”蘭諾說着一怔,驚喜的看着自己並不見凸起的小腹,“你說什麼?”
“您懷了皇上的孩子。”蘭諾不可置信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這裡有我和慕寒的孩子了。他爲什麼不動?”
蘭諾無辜的看着凜梅,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凜梅嘴角一抽,“娘娘您剛剛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孩子還沒有成形,哪裡會動?”
蘭諾點點頭,一臉的幸福。
凜梅微微嘆了口氣,看着蘭諾這麼高興,墨雲肆的診斷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墨雲肆端着藥碗走了進來,看着蘭諾興高采烈的樣子,有些責怪的看了凜梅一眼,凜梅愧疚的低下了頭。
墨雲肆將藥碗放到了桌子上,“你先別急着高興。”
蘭諾錯愕的擡起頭,“可是那姎鈴有了動作?”
墨雲肆坐在了牀邊的凳子上,“不是她,是你。”
蘭諾更是不解,“我?我怎麼了?”
“你剛纔的腹痛還記得麼?”
蘭諾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生不如死,“不會是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吧?”
墨雲肆點點頭,“這一個月你太過操勞思慮過甚,這個孩子來得並不是時候。”其實讓墨雲肆的心更加沉重的原因是蘭諾那奇怪的從未見過的脈象。
蘭諾眼眸一沉,輕輕的摸了摸肚子,他的父親不能知道他的存在,還真是來得不是時候呢。
“這個孩子不能留。”
蘭諾驚訝地擡起頭,“你說什麼?”
墨雲肆眼簾微垂,“你近日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疲乏吧。這個孩子本來胎象不穩,日後不可能長成人形。也會對你的身體有致命的傷害。娘娘還請顧全大局,這個孩子不能留。”
蘭諾目光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肚子,“若是我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呢?”
墨雲肆苦口婆心的勸道,“蘭諾,這不是任性的時候,陛下如今被魔氣侵佔了心神,那幕後黑手更是不知身在何處?如此危機重重你還要給自己製造潛在的隱患麼?”
墨雲肆因爲氣憤,聲調越來越高。凜梅緊張的拉了拉墨雲肆的衣袖,“你小點聲娘娘現在可還懷着身孕。”
墨雲肆淡淡的瞥了凜梅一眼,背對着蘭諾而立。
蘭諾幽幽道,“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是我們連那小小如意的一二都抓不住,怎麼走的下去,又怎麼等得到慕寒回來?”
墨雲肆一眼,頭疼的揉起了太陽穴,有時候,蘭諾固執的可怕,她做出的決定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墨雲肆擺了擺手,“好,好,你留着他到時候身體出了問題,別指望我出手相救。”說完,墨雲肆大步離開了蘭諾的寢宮。
凜梅看着墨雲肆氣憤離開的背影,急忙向蘭諾解釋道,“娘娘,你別生氣,墨公子也是關心則亂。”
蘭諾戲謔的瞥了凜梅一眼,“他的苦心我何嘗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搏一搏,我和慕寒的孩子一定不是個脆弱的。”
凜梅怔怔的看着蘭諾,眼神裡閃着亮光,皇后娘娘永遠是個發光的人,一個讓人發自內心崇敬的女人。
“蘭姑娘,姎鈴帶着大批的人馬離開了皇宮,一路向南去了。”青龍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向蘭諾稟報,後知後覺的看到蘭諾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蘭姑娘,這是怎麼了?”
蘭諾在凜梅的幫助下,坐起身,“你說什麼?”
青龍點點頭,“這是靳斷偷偷給我讓我交到你手中的。”
蘭諾接過來,拆了開來,“這裡面說姎鈴到去南海找消滅魔氣的力量去了。”
青龍眼睛瞪得渾圓,“難不成又出現了那個可以壓制魔氣的人了麼?我們必須阻止姎鈴找到那股力量。”
蘭諾哭笑不得的看着青龍,“姎鈴不過是想毀了力量,以此讓越天成爲沒有威脅。至於天地規則選的那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墨雲肆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看來還是對蘭諾固執的決定而感覺到憤怒,蘭諾笑着道,“你這個神醫就不要整天板着臉了,我可是孕婦。”
“蘭姑娘,你有了身孕?”青龍不可置信的盯着蘭諾的肚子,凜梅臉色一僵,推了推青龍,“青龍使者。”
青龍使者尷尬的回過神,傻笑起來,“那個,我能不能作孩子的乾爹?”
蘭諾還沒有說話,墨雲肆忍不住的潑起了冷水,“那也要等孩子生出來再說。”
蘭諾一挑眉,“好,到時候乾爹的位置你這個四大神獸之首的青龍是跑不掉的。”
這是蘭諾第一次誇獎青龍,讓青龍很不好意思。雖然平日裡青龍有些高傲的目中無人,然而實際上青龍是個內斂可愛的大男孩。
墨雲肆白了蘭諾一眼,“蕭公子來得信。”蘭諾打開信封,信紙上簡簡單單的寫了一行字,“清風已死。”
信紙緩緩的從蘭諾手裡飄落,墨雲肆撿起了信紙一看,不可置信道,“他死了?”
蘭諾思緒揉雜在一起,越纏越亂,解不開理不清頭緒。青龍看到這一行字,下意識地問出口,“清風死了不是應該的麼?”
蘭諾聞言一怔,“爲什麼這麼說?”
“清風公子是北慕寒的一縷神識所化,如今北慕寒強大起來,清風當然會消失。”青龍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了,接二連三讓蘭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北慕寒如今已經到了神階是蘭諾可以預見的,然清風公子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和北慕寒是同一個人?
若是這是真的,那蘭諾在崖底看到的是誰?給墨雲肆木盒將小寶偷走的人又是誰?
“清風公子因爲本身是一縷神識,所以天生身體孱弱,鬼谷師尊和真龍神君自他小的時候便多加照顧。”
“可是真龍神君他們還是晚了一步,清風公子死了意味着什麼?”
青龍眼眸一閃,“北慕寒便是幾百年前將越天關進了九重魔淵的領主,在解決了越天之後,天地規則對北慕寒降臨了滅頂的制約,在真龍神君和鬼谷師尊的聯手之下,將北慕寒送入了輪迴,爲了保證不被天地規則發現,真龍神君扣留了北慕寒的一縷神識,也送去了輪迴,也就是清風公子。”
蘭諾大吃了一驚,想不到北慕寒便是那世人都不識真面目的領主,更是恨天地規則過河拆橋,太過冷血無情。
“如今北慕寒的神魂已全,不僅會引來天地規則還會引起越天的注意,所以越天才會先下手爲強,將北慕寒掠奪了心神,成爲被魔氣控制的傀儡。”
青龍搖頭,“清風公子死了,天地規則不會降臨,越天逃出了九重魔淵,北慕寒的強大不過是應運而生,想不到神君與天掙了這麼久,還是勝不了天。”青龍不禁嘆了口氣。
“姎鈴去尋找屬於領主的力量去了。只有那股力量認可了誰,誰纔是真正的替天行道的領主。”
墨雲肆眼眸閃了閃,“不錯,師父和蕭公子他們也去了南海。”
“北慕寒也追隨着姎鈴離開了宮殿。”白龍氣喘吁吁的趕來彙報,“是靳斷給的消息,不知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