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車到了家門前卻改道,不過楚思想着,既然王思之說他能解決,那他自會找到能說服別人的理由的。
一進入王家別院裡,楚思便被幾個丫環圍擁着沐浴,沐浴後便是一頓豐盛的飯菜擺到了她面前。楚思自到達這個世界後,還真的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滿意的飯。這一頓吃下來,她已漲得不能動彈了。
在院子裡遊了一會後,楚思回到了給她準備出的房間中。把丫環們給趕走後,楚思便開始躺在牀上,梳理起這一日的經歷來。
第二天,楚思剛剛梳理罷,便看到一個丫環走了進來:“三小姐,有人送貼子來了。”說罷,少女恭敬的把一個周圍鑲金,描着梅花的貼子送到了楚思面前。楚思剛剛接過,門外傳來王思之的朗笑聲:“果不出爲兄所料,妹子昨天一顯風采,整個仕族都在談論妹子呢。”他一邊大笑,一邊走進來,手裡居然捧着一疊拜貼。
順手把貼子朝楚思手中一丟,王思之拊掌笑道:“妹子,這些可都是約你一會的貼子。呵呵,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咱們府里人頭濟濟,連族長也問起你來了。”
楚思微微一笑,起身蹲坐在王思之的對面。擡起水靈靈的雙眸望着他,小心的問道:“昨天,可順利嗎?”“還算順利。我已跟族長和各位叔伯們說了你的情況。這因驚怖而失魂一事,古書上早有記載。”說到這裡,王思之的聲音頓了頓,半晌才笑道:“只是失魂過後性格就成妹子這樣,倒是從來沒有人聽說過。本書轉載1⑹k文學⑴??”
他笑得爽朗,楚思卻分明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一絲勉強。楚思暗暗想道:我那個藉口其實相當的離奇。幸好前身與親人相聚的時間極短,生母又過逝得早,生父和兄長又都沒有產生多深的感情。
楚思稍一愣神,便把手邊的貼子全部推到王思之面前。輕聲問道:“二哥,你看看這些貼子,我應該赴哪些約纔好?”
王思之接過貼子,也不翻看,只是檢起其中一張晃了晃,笑道:“當然是赴謝安的,他和。。。。。。”說到這裡,他的話音突然一斷,雙眼被楚思最早拿過地那張梅花貼給吸引了過去。
把那貼子拿起來。王思之細細的看了起來。他看得十分認真,良久,他把貼子朝桌上一放,凝思起來。
片刻後,王思之又把貼子拿起來。再看了看,他的嘴角擠出一抹笑容,低聲道:“恭喜妹子。妹子的風采,連桓公也得到了消息。這是桓家的拜貼呢,我們不可不去。”楚思關切的望着他,忍不住低聲問道:“這個桓公,很厲害嗎?”
王思之淡淡的說道:“前些年。族長身體向好時,天下人都說:“王與馬,共天下”不過自從族長去年出現病體漸重。難以理事後,他們桓氏,便逐漸威風了。wàp.①⑹??“
把貼子朝桌上一放,王思之在房中走了幾步,喃喃自語道:“桓公向有大志,其凌雲勢不可擋。他這個時候居然約見妹子,到底想幹些什麼?以他的地位,居然如此慎重其事的約見一個弱女子。讓人不得不起疑心啊。”
楚思嘴脣動了動,她很想問問,這個桓公是誰。可是這樣一問,卻末免顯得自己對這個世界太過一無所知了。
暗暗地皺着眉頭,楚思想道:看來,有了機會的話。還得找一個人給我普及一下這個時代的常識。
王思之在房內走了一圈後。忽然腳步一頓。在楚思的錯愕中,他哈哈一笑。右手朝自己的左手重重拍了一下,朗笑道:“我真是傻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可是堂堂琊王氏,又怕得誰來?”
自顧自的笑了一陣後,他轉向楚思:“妹子,你怎麼還愣在這裡?快去準備出行啊。”
楚思輕嗯一聲,在丫環的服侍下走入內室。半個小時後,當她再出現時,身上已套了一身粉紅色地綢緞,綢緞上繡滿了各種禽鳥和花朵。而她的頭髮,也斜斜的挽到一邊,髮鬢上插着一支金步搖。
同時,她的臉上也上了一層胭脂和鉛粉。楚思本來容貌秀致,這一精心打扮,銅鏡中出現的,赫然也是一位美人。
她一露相,王思之便是一呆,他上下打量了楚思片刻,嘖嘖讚美道:“我一直以爲,只有瘐氏女纔是傾國之姿,天人之容。沒有想到我地妹子這次氣質大變後,也可以顯得如此的美貌。”
楚思朝他拋了一個白眼,頗有點鬱悶的說道:“爲何要與她相比?”
王思之哈哈一笑,連忙說道:“好,不比,不比。”他把袍袖一拂,大步向門外走去,一步走,他一邊朗笑道:“天下最美地女子,在妹子的容光下,不也是一樣的啞口無言,面色如土?那瘐氏女這些年來,傾倒了不少風流年少的公子,可她比起我妹子還是差得太遠了,我妹子只是半日,便令得全國的名士都對妹子向望不已。哈哈哈哈。”
楚思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她在丫環的服侍下,跟在王思之的身後,向院落裡停留的馬車走去。王思之對她稱讚後,忍不住又告誡道:“妹子,你以後一定要記得了,當今陛下雖然風度翩翩,可他最大地夢想便是讓瘐家取代我們這些世家,讓他司馬家真正成爲家天下。你千萬不可像以前那樣,入了他的迷魂障啊。”
我入過當今皇帝的迷魂障?
楚思聽了一驚,忍不住問道:“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我以前與陛下有私情不成?”
王思之沒有想到楚思會說得這麼的直接,他連忙咳嗽一聲,咳了好一會,見楚思還是直直的望着自己,便輕聲說道:“只是你入宮赴過陛下的幾次邀約,並且在事後對陛下地風采爲人極是傾佩。這次直到你走後才傳到族長耳中,當時族長大是震怒。”
說到這裡,王思之忍不住語重聲長地勸道:“妹子,這朝堂上的鬥爭,從來殘酷無比。你看看,有多少風流名士,都是輕易地死在這上面。你是王家的女兒,是令天下間仰望的王家嫡女之一,你這樣的身份,就算嫁給皇帝,也是做皇后的份。你以後與人交往,一定要記住這一點,切不可讓人摘住了把柄,免得敗杯了你自身的名節,也敗壞了王家的名聲。”
見楚思低頭不語,王思之連忙安慰的補充道:“你放心,陛下所言太過荒唐,你自幼便離家修養,通共纔回家幾次,怎麼可能與陛下有暗室之嫌?他們說出的這些話,很不足信,族長已經替你平息了。只是,以後凡是皇宮裡的邀請,你一定要慎重對待纔是。”
說到這裡,他輕笑道:“昨天在路上,你對那個元有恭的處理就十分的得體。”
在王思之的交待聲中,兩人上了馬車。王思之掀開車簾,對後面馬車中的楚思再次囑咐道:“妹子,呆會見到了桓公,記得要小心應付。記住,不可談及與朝政有關,也不可說與王家有關的事。其他的事情,你隨機應對便是。”他哈哈一笑,聲音爽朗:“桓公府中,此刻多半熱鬧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