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藍諾放開溫暖。
藍諾嘴角掛着笑意,摸了摸溫暖的臉:“最近的稿子怎麼樣?你不要去想其他,把你自己心目中的設計圖畫出來就好。”
“哦。”
他就喜歡溫暖這樣,嬌羞帶着單純,讓人心中產生巨大的溫暖。他那麼多年陰暗的世界裡面終於有了一束陽光,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陽光,不屬於任何人的陽光。但是這樣想着,以後的生命裡面不用再一個人,無論自己在哪裡心都是惦記着這個人身上,某一天這個女人會成爲自己的妻子與自己一輩子在一起的時候,藍諾都有一種透徹大悟的感覺。
藍諾批了一些文件,之後就停下來安靜的側頭看着溫暖畫畫。因爲長時間關注,藍諾早已經對溫暖的任何輪廓五官都瞭如指掌。卻始終看不厭倦。大概是着了魔吧。藍諾笑了笑,這一笑出聲,溫暖就聽到了。想了想,將自己的畫拿過去給藍諾,說:“你不是說要輔導我麼?”
“你畫的很好,爲什麼要輔導你?”藍諾挑眉,話是這樣說但是還是接過溫暖手上的畫,仔細的看了看。
“你的畫很有自己的思想。這是現在設計師極少有的。所以我並不打算給你過多的備註和建議,你很有天分,而且你的畫很適合森諾。”藍諾客觀的評價。
溫暖聽到這話,心裡高興的要死,天知道藍諾對她的肯定到底多重要。那麼多年了,彷彿就等着這一天一樣。溫暖心裡開心,語氣也上揚了起來:“真的麼?但是我怎麼都超不過你的。你的畫纔是真正的大師呢!”
目前在網上能蒐集到的藍諾的畫只有一副,但是僅僅是那一幅畫就已經是設計界的傳奇了,雖然說那幅畫不完全是設計的服裝,但是隻要你看着那幅畫你就能夠感受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感覺。那種很犀利卻入迷的感覺。
溫暖第一次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就有了一個決心。那個決心一直持續着她支撐到現在。藍諾見溫暖臉上都是崇拜笑着捏了捏,肉呼呼的手感超級好:“晚上想吃什麼?”
“你都沒有應酬的麼?”溫暖好奇的盯着藍諾看:“有你這樣當總裁的麼?整天都沒事情做啊?在我印象之中,總裁應該是全世界飛的啊!爲什麼你沒有全世界飛能夠陪着我坐在辦公室裡面呢?”
這話問的對,溫暖當然不會知道,藍諾在全世界的森諾分公司都灑下了自己的親信,所以很多事情他不需要擔心有內鬼或者是要飛來飛去去處理處理不完的事情,通常藍諾的處理事情方法就是先知,將接下來一段時間會發生的事情的措施全部都應對好便好,其他的還真的沒什麼事情。
“那些隨時要飛來飛去的總裁纔不是好總裁呢,何況,先知老鼠都沒有出牆我抓誰呢?”藍諾聞言英俊的臉上帶着一束笑意。
溫暖不服氣:“你這是變相誇自己!”
藍諾一點都不否認:“中午想吃什麼?”
“我中午和陳言約好了出去吃飯,還有。”溫暖一下子就變得興奮起來:“我第一次拿到了森諾的工資真的超級高的!我生平第一次拿那麼多錢!頓時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手上拿着的是森諾的工資卡,藍諾眼眸閃動,拽住溫暖:“幫我個忙。”
“什麼?”
藍諾拿出皮夾:“我很容易丟錢,你能幫我看着錢包麼?我允許你裡面的卡隨意用。”溫暖愣住了,她想象不出一個男人拿着皮夾盯着一個女人看的那種感覺,更何況還是那樣有錢那樣帥氣那樣有氣質有氣場的男人。她覺得她中了五百萬。
可是,溫暖又沒有過戀愛經驗,她不懂欲擒故縱。
“我不能拿。這是你的錢。”
“寶貝你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藍諾並沒有惱怒而是冷靜的問溫暖。
“戀人……”
“那你告訴我戀人在一起,還分彼此麼?”藍諾有些高興:“寶貝我真的可以判斷出你是第一次戀愛了。”沒有人可以拒絕他的錢包,也沒有人可以拒絕他的容貌和身世地位,但是溫暖輕而易舉的拒絕了。這說明什麼?在她心理面,那份愛還是純淨的沒有被世俗給腐-蝕,藍諾說不出來的高興。可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看着溫暖。
十一點溫暖等在森諾門口。有一會兒陳言纔出現。按照往常溫暖看到了的陳言都是十分利索的,就連早上也是。可是現在陳言卻十分凌亂,甚至於在跑過來的同時在不停的順着頭髮。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
“你怎麼了?陳言?”
“沒事兒,你中午想吃什麼?”
明顯不想說,溫暖也沒問什麼,回答:“我發現公司附近有很多好吃的,我告訴你哦,前面那條街的箱子裡面有酸辣粉火鍋,酸菜魚還有不少串串呢!我們去吃好不好?”溫暖一向嗜辣,那種感覺簡直爽歪歪。
“好。”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陳言已經恢復了冷靜。看她恢復冷靜溫暖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走進一家小店,門面不大人卻特別多,溫暖和陳言是運氣好進店的時候剛好一桌人吃好,溫暖將菜單遞給陳言,陳言卻沒有接:“這裡你比較熟悉還是你點菜吧。不過看起來這裡的味道應該特別好,否則應該不會有那麼多人。”
溫暖嗯哼了一聲:“那是肯定的啊,之前我就經常在這吃,只不過現在忙了就很少來吃了而已。”溫暖利索的點好了菜,喝了口店裡的茶,這才擡起頭看了看陳言問:“陳言,你爲什麼今天要和我一起來吃飯?”
“被你猜中了,確實是有一家事情。”陳言垂下眸子頓了一下然後擡起頭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
“我上次下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來接你,而那個男人叫做林澤。對麼?”陳言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顯的帶着波動,罕見的撥動。溫暖愣了一下點頭:“你認識林澤?”
“嗯,我想請你幫的忙就是你能單獨幫我約林澤出來麼?”陳言盯着溫暖的眼睛:“擺脫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但是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和你說。”
“既然認識他爲什麼你不自己約他?”溫暖感覺到詫異,陳言竟然認識林澤,在自己的意識中林澤一直都是對其他人淡淡的,而且除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之外沒有和其他人認識,況且,陳言既然認識林澤,爲什麼不自己去約他而要通過她呢?
“我說實話吧,我試過但是林澤不接我電話也不見我,我現在根本就見不到他。可是你知道麼?那一次他接你的時候眼神明顯帶着溺愛,所以我相信通過你我肯定能夠見得到林澤。拜託你了溫暖。”
“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我的爸爸現在因爲得罪了林氏而被警察抓起來了,所以我想求求林少希望他能夠大恩大德的放過我爸爸。”陳言聲音帶着沙啞,神情着急根本沒有平時的那份冷靜。
這是溫暖第二次從其他人嘴裡知道林澤的家世不簡單。爲什麼林澤不告訴自己他原來是林氏的總裁呢?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溫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林澤了。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幹些什麼……
“我幫你試試看。”溫暖只能這樣說。
陳言馬上點頭:“我相信你,他一定會見我的。謝謝你溫暖,真的很謝謝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爸進監獄我不能這樣看着他……所以無論是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這樣的一份對父親的親情打動了溫暖,溫暖曾幾何時也希望自己能夠有這樣的一天,爲了自己的父母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滑稽的幻想而已。從小到大溫暖缺少的那些親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彌補。
哪怕是養父養母也沒辦法彌補。溫暖皺了皺眉頭,這時候服務員上菜了。一頓飯吃的聽沉默。或者是說單方面的,溫暖不是一個會爲了一些事情而折磨自己的人,何況她從小就家庭不好,所以從小養成了不浪費的好習慣,如今現在有飯吃還有那麼好吃的飯菜更加不會浪費,但是陳言就不同了,一頓飯沒有吃幾口。
最後還是陳言付的錢,溫暖再怎麼說都沒用。只得承諾下一次再請回來。
午飯回到辦公室,藍諾還在,只不過臉色有些難看。溫暖走過去拍了拍藍諾的手臂問:“吃飯了嗎?”
藍諾搖搖頭,顯得很疲倦。放下文件,笑着對溫暖說:“把我拋棄了自己出去?”
“呃……”溫暖沒想過他會不吃飯,以爲他會吃飯的。想到他工作到現在沒吃飯溫暖有些着急:“我現在給你叫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藍諾沒什麼胃口,剛纔通過手下得知。原來這一次殺死辦公室主任的果然是他最大的仇人林洛。藍諾和林洛有過一次交手,這一次又回來了,肯定是有備而來,能夠明目張膽的殺死他手下的人明顯就是在宣戰。
而目前,藍諾還沒能找到林洛的藏身地方。所以這就是藍諾厭倦的地方,哪怕是擁有在高尚的地位,最大的權勢都不能安心,需要隨時隨地的擔心一些麻煩,需要承擔着多大的壓力,曾幾何時藍諾想過放棄,但是隨後這個想法就被自己給扼殺了,怎麼可能放棄?他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要壓抑着的過一輩子。
他的一生註定要奉獻給藍氏集團。藍諾測了測頭,英俊的臉上微微的疲倦,深邃的眸子看着那邊忙着點餐的女孩,心裡又是一陣柔軟,他向來不是一個多麼有情的人,也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不是自己在意的人他向來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短處,他的弱點,曾經多少的夜晚他在腦海裡面捉摸着愛情的味道,但是如今卻發現根本不需要,如果沒經歷過愛情根本就不是能夠臨摹想象得出來的,僅僅憑藉着書上的那些名言名句的不叫*情,充其量叫做經驗之談。
這個世界那麼大,總是有那麼不懂得珍惜的人失去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們的心被改變了,被麻木了,被矇蔽了。過着一種自認爲幸福的假象生活,那假象的幸福就如同一場濃霧,霧越濃就陷得越深,等到霧散了,才明白,自己早已經萬劫不復。
所以,很多人都在玩着一種叫做淪陷的遊戲。
光是這樣想着,藍諾都覺得微微的後怕。他怕什麼?不怕死也不怕疼,他幾乎什麼都不怕,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卻害怕愛情,可見愛情到底能讓一個人改變成什麼樣。
溫暖點好了餐,走過來有些歉意:“對不起讓你餓着了,下一次我出去之前如果你也在辦公室的話我肯定會幫你提前點好餐的。”
說來也奇怪這以前都是秘書負責的,自從她和藍諾確定了戀愛關係之後都是自己在處理,每天大多的都是溫暖喜歡吃什麼點什麼,他就隨意的吃着她吃不掉的或者是剩下的飯菜,潔癖這東西,藍諾就沒在溫暖身上用過。
藍諾微微一笑,他本身就生的英俊瀟灑,如今這一笑更加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不用,下一次如果你要出去吃飯的話直接帶上我就可以了。”
溫暖臉蛋一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我還不敢把你給帶出去,你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是我能夠帶的出去的。”把藍諾帶着見她那些朋友,溫暖想都不敢想……至於這一點溫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哪怕是以前這個人曾經救過自己,溫暖還是沒辦法把他想象成爲一個平凡的男人,和她過着一個平凡的生活,溫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的處境,她不希望給人家增添麻煩。
藍諾聽了這樣的話也沉默了。
一瞬間時間全部都安靜了,空氣十分的安靜。整個總裁辦公室安靜的可怕。溫暖放下筆,擡頭看着藍諾。四目相對。他們的眼睛裡面看到的都是彼此。溫暖是微笑着的,她的嘴角一直都是淺淺的笑着,藍諾心一動。
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微笑了?很多年了吧?藍諾心一動,輕輕抱住溫暖。輕輕的說:“我明白你的處境你的擔憂,溫暖我只問你一句,你願意在我最艱難的時刻陪着我麼?我雖然是藍氏集團的總裁,可是這也不是我願意要的。所以,有一天我會放下這一切好好地和你在一起,你願意等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