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之中傷的最重的是伍瀝影,卓雅烈受的是筋骨和皮外傷,好在三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病房裡,卓雅烈拉着童顏的手一下也不肯鬆開。
他太怕了,怕她會消失,會離開,會再次出意外。
童顏也不願鬆開他,不願離開病房一步,經過昨夜的一番折騰,兩個人疲憊的躺在病牀上,但奇怪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雅烈,剛纔火燒的很大,你難道一點都不怕自己出不來嗎”?童顏依偎在他胸懷裡,一牀被褥裹着兩個人,連體溫都融合在一起,“你知道嗎,我躲在後面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我多想告訴你我沒在裡面,幸好…伍瀝影攔住了你”。
“我哪來得及想那麼多,我就想着救你,我平時很冷靜的,可聽到你求救的聲音全亂了”,卓雅烈親了親她秀髮,“顏顏,下次不要拿這種事做賭注,我經不起這樣的折磨,我會瘋掉的”。
“嗯,其實我沒想過我會贏…”。
卓雅烈一愣,“什麼叫沒想過,難道我的愛在你心裡就這麼沒信心嗎”?
“不,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愛我,自從我回來後我不敢再像從前一樣的去愛你,我怕再受傷害,雅烈…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你”,童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他懷裡仰起頭,水光瀲灩。
卓雅烈笑了笑,眼神越發的柔和,“我早知道,我每天都在想那個從前的童顏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可我明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以前太胡來,給不了你安全感,昨晚我從雜誌社裡面的監視器看到伍瀝影在車庫裡強要你,我都快發瘋了,我怕的要命…”。
他又情不自禁的把她擁緊點,好像要把她擁進骨子裡。
“那…我是真的被伍瀝影…強要了,你還會要我嗎”?童顏突然道。
卓雅烈一愣,不安的看着她烏黑的眸子。
如果她真的被…
胸口掠過窒息似的劇痛,他深吸着氣吻了吻她額頭,“我還是會要你,雖然很在意,但是我愛的是你的心,現在…只要你平安無事在我身邊就夠了”。
“騙你的”,童顏撲哧一笑,伸臂攀上他肩膀,“我沒有”。
“我就知道”,卓雅烈刮刮她鼻尖,捧起她的臉,看着她晶亮的眸子裡滿是柔情。
“我愛你…”,童顏擡起下巴吻住他。
卓雅烈愣了下,即刻便壓下去加深這個吻。
熱吻,透不過氣來。
兩人卻誰都不願放手,舔吻着彼此,發出津容交咽的聲響。
“伯父伯母,雅烈他就在這間…哇…”,房門口突然傳來誇張的尖叫聲,將兩人驚醒,童顏回過頭去一看,只見沒看站着尤天晴夫婦還有卓雅希,每個人也都很是尷尬(除了尹宇謙),童顏羞得面紅耳赤的埋進卓雅烈懷裡。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尹宇謙嘿嘿的擠眉弄眼,“開始還擔心你傷的太重,行,還能親熱,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
卓雅烈抱着童顏,另一眼狠狠瞪向尹宇謙,這小子時時刻刻都不忘調侃他。
以後若是他找了女人,看他不戲弄死他,“不是叫你別告訴我爸媽嗎”?
“你和童顏一夜不回家,伯父伯母擔心啊”,尹宇謙說道。
“爸爸,你是我爸爸嗎”?卓桐畫跑到病牀邊上,圓鼓鼓的眼珠關切的望着他,“爸爸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卓雅烈抽了抽嘴角,不用看鏡子他也知道自己臉變成了怎樣,該死的伍瀝影出拳就不能不對着臉嗎。
“是啊,畫畫的爸爸怎麼變成這樣呢”?尹宇謙嬉笑的蹲下身撫摸着畫畫的腦袋瓜子,“畫畫,你覺得你爸爸像什麼樣子呢”。
“嗯…”,卓桐畫歪着腦袋瓜子想了想,“想我們家以前在島上的小豬,臉腫腫的”。
“尹宇謙,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卓雅烈氣的咆哮,他是瞎了眼才交這種損友,盡慫恿她女兒。
這一咆哮又牽扯到傷口,吃痛的捂着臉。
“爸爸,你是不是很痛”?卓桐畫眨巴眨着眼睛關切的說。
“是啊,爸爸好痛”,卓雅烈牽過女兒,扮着苦相。
“那畫畫幫你呼呼就不痛了”,卓桐畫爬上牀,在他臉上呼着氣。
享受着女兒的氣息,懷裡是最愛的老婆,面前是爸媽、姐姐,卓雅烈突然覺得身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了,人生最幸福的莫過於此。
“好啦,現在總算雨過天晴了”,尤天晴欣慰的靠近丈夫懷裡,“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童顏心底涌起溫馨,“爸媽,這些日子害你們擔心了,以後我會和雅烈好好相處的”。
“那就好,都已經是夫妻了,希望經歷過這些事你們能懂得更珍惜彼此,明白沒有什麼比在一起更重要”,尤天晴和卓少 終於鬆了口氣。
“對了,那伍瀝影怎麼辦”?卓雅希一句話讓衆人都沉默了。
童顏輕聲道:“我希望大家能夠放過他…”。
“就這樣放了他”?尹宇謙挑眉,“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答應我會放手的,而且…仔細想來這件事錯的不止他一個人,我們都有錯”,童顏懇求的看向她旁邊的卓雅烈,“總要有人退一步,如果我們不肯,他日又回過頭來報復呢,沒完沒了”。
卓雅烈目光與她相視,良久溫柔一笑,“好,就照你說的做吧,其實我也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們倆還不會回到從前一樣”。
是伍瀝影要他們徹底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更堅固了兩個人的感情,從此以後,他們會完全的相信彼此。
童顏幸福的點點頭,回頭看向尹宇謙,“伍瀝影和以璨的傷怎麼樣了”?
“伍瀝影失血過多,筋骨也傷的挺重的,好在他底子厚,休息一陣子就會痊癒的,崔以璨也沒什麼大礙,我把他們倆病房安排在一塊”。
“我想過去看看好嗎”?童顏徵詢的問卓雅烈。
卓雅烈本不想同意,可看到她遵循着自己的意見,倍感安慰,點了點頭,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伍瀝影能搶走她了。
童顏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提了幾個別人送來的水果籃往四樓的病房走去,病房門口守着一羣影幫的人,她走過去便和從裡面走出來的沈柯榮撞個正着,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聊了什麼,他的臉色並不好。
“沈老,我們可以談一下嗎”?童顏攔住他說道,“我和雅烈說過已經不打算追究伍瀝影了,請你不要再把他送上島去,放他自由好嗎”?
“我是爲他好”,沈柯榮臉色露出疲態,“如果他能好好聽人的勸誡根本不會搞成這樣,我把他困在島上也是想把他病治好,只要他忘了你,徹底放下了,我也會讓他重新回到幫會,可我沒想到他這麼偏激”。
“您真的覺得他病了嗎,我不覺得他病了,您一手把他養大,卻爲了利益背叛了他,甚至不把他當正常人鎖着、拷着,他本來就脆弱、孤單,更需要一個人帶引他走上正常的道路,您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成是您會變成怎樣”?
沈柯榮愕然的愣住。
“經過這次,您不用再擔心卓家和影幫的問題,就讓一切都過去吧”,童顏說完進了病房。
伍瀝影斜靠在枕頭上望着窗外,手臂上、額頭上,全纏了紗布,窗外的陽光落在他側臉上,一明一暗,有種說不出的脆弱和孤獨、寂寥。
童顏把水果放在桌上。
“好像只有你能理解我”,伍瀝影回頭烏黑的雙眼望進她眼底。
“你都聽見了”?
“嗯”,伍瀝影笑了笑,“喜歡上你的日子並不久,從你在會議室裡說當做所有人的面堅決的肯定我時我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被你吸引住了,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相信我,我不想讓你失望,我努力去做好在娛樂圈的每一件事,在摩爾山莊的時候其實你騙我說感冒了,其實你沒有感冒,也吃過飯了對不對,可是你不想辜負我的心意,硬逼着自己喝藥吃飯,在摩爾山莊的時候,我看到秦展堯和於心潞那樣緊逼着欺負你,你明明在意卻總裝作無所謂,我看的心疼纔會想幫你所以強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