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秦夷族
看到衆馬賊那神色不善的目光,楚昊宇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膀,張口說道:“二哥,這可不是我惹事。”
楚昊儼也不曾料到這般結果,搖搖頭,道:“你是不惹事,不過總能碰到事。”
望着楚昊儼三人,一臉絡腮鬍的呼延真能夠察覺到三人的不凡,卻也怡然不懼。回頭望着白裘丫頭,呼延真沉聲問道:“當真?”
聽到呼延真的話,白裘丫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止住,冷聲叫道:“呼延真,你竟然懷疑我姐姐,哼,我姐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盯了白裘丫頭片刻,呼延真重重點點頭,而後調轉馬頭望着了楚昊宇三人。這刻,還不等呼延真有任何動作,一壯漢張口說道:“大哥,小弟這就去把他們的腦袋摘了。”
點點頭,呼延真卻是開口說道:“小心點。”
對於呼延真的提醒,壯漢不以爲意的叫道:“知道了,兄弟們,隨我衝。”大叫聲中,壯漢打馬衝擊起來,高舉的彎刀上,還有未乾的鮮血。
看只有五六人衝了上來,楚昊宇微微挑起的嘴脣似掛着一抹不屑,道:“二哥,衝擊?”
楚昊儼明白楚昊宇的想法,惱怒馬車中人竟然拿他們做擋箭牌,惱怒馬賊竟然想要摘他們的腦袋去討好一個女子,所以,楚昊宇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楚昊儼不會反駁他,張口說道:“你打頭,我和莫老爲你壓陣。”
點點頭,楚昊宇也不廢話,打馬衝擊起來。揮動的長棍,直接將當頭馬賊挑下馬,然後將長棍掄了一圈,已將其他五人掃下馬。
看到這一幕,衆馬賊明顯吃了一驚,然而更多的是憤怒,憤怒楚昊宇將他們的兄弟斬殺,憤怒他們三人竟也敢衝擊百餘人的隊伍。根本不需言語,衆馬賊已經策馬狂奔起來,向三人狠狠衝去,揮刀的彎刀,閃爍着冰冷殺意。
瞬間,楚昊宇便與馬賊撞在一起,只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衆馬賊非但沒有將他們三人淹沒,反而被他們三人撕開一條口子,留下一地屍骨。
看三人竟然從百餘名馬賊中間衝了出來,白裘丫頭明顯吃了一驚,眼中盡是不敢相信,而呼延真眼中則充滿怒火,怎麼說他呼延真也是草原上響噹噹的馬賊,要是連三個人都留不住,他也就不用混了。拔出長刀,呼延真高呼道:“殺!”冰冷的大叫聲中,呼延真當先衝了上去。
盯着滿臉絡腮鬍的呼延真,楚昊宇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打馬迎了上去,揮動着長棍挑向呼延真胸膛。
呼延真也是高手,能夠感受到楚昊宇的不凡,不過他縱橫沙漠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單手抓住木棍,呼延真揮刀劈向楚昊宇腦門,疾快的刀勢仿若一道勁風,帶起無上殺機。
感受着長刀上的殺機,楚昊宇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同時間,苦修多年的真氣毫無保留的涌出,長棍竟是將呼延真的胸膛刺穿。
此刻,呼延真的生機已被楚昊宇震絕,便是手中長刀也落入楚昊宇手中。奪過呼延真的長刀,在兩人錯身的一瞬間,楚昊宇揮刀從他的咽喉劃過。
疾快的馬蹄下,呼延真衝出一段後轟然倒地,一顆腦袋更是在地上滾個不停,一雙眼睛至死都不能閉合。
一個照面斬殺呼延真,楚昊宇並沒有停住腳步,再次衝進馬賊之間,只是這次木棍便成了長刀,每一刀都要有鮮血飛濺,至於後背,楚昊宇完全交給二哥楚昊儼和莫凡。很快,楚昊宇再次將馬賊鑿穿,殺人無數卻沒不曾受一點傷。
這刻,衆多馬賊望向楚昊宇三人的目光就不一樣了,有兇狠有興奮,有害怕有敬畏,各異的目光,將衆人心中所想、性格暴露無遺。
掃過衆馬賊一眼,楚昊宇突然笑了聲,叫道:“殺!”大叫聲中,楚昊宇再次打馬衝擊起來,高舉的彎刀,仿若勾魂鐮刀,冰冷又血腥。
當楚昊宇三人再一次從馬賊中穿過,這支一百多人的馬賊,所剩不足五十人。這次,終是有人怕了,看到楚昊宇往來的目光,有人直接打馬離去,生恐楚昊宇再衝擊而來。
一人帶頭,便有兩人離開,很快,衆馬賊紛紛打馬逃離,留下一地屍體。見此,楚昊宇又是一聲冷笑,而後望着二哥楚昊儼說道:“二哥,我終於明白,想要當一個小兵有多難。”稍頓了下,楚昊宇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也是,修煉到連一定境界,武功已變成一種本能,一呼一吸間都是武道,何況生死關頭。在楚昊宇的注視下,楚昊儼淡淡說道:“忘了。”
“忘了?”自語了聲,楚昊宇思索片刻後搖搖頭並沒有再出聲,望向馬車。
半響不見楚昊宇開口,白裘丫頭跺跺腳,硬着頭皮說道:“喂,你有事沒有?沒有我們走了。”
親眼看到他將呼延真斬殺,白裘丫頭自不會被他那張俊臉迷惑,可又不見他有任何問題,尤其是他冰冷的目光似不含任何感情,便想着逃離。
望着白裘丫頭,楚昊宇隨口問道:“你說呢?”
聽着他不鹹不淡的口氣,白裘丫頭眼珠一轉似有了主意,臉上露出嬌憨神色,更是躬身衝楚昊宇行了個萬福,撒嬌似的說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還望……”話不曾說完,卻是被楚昊宇打斷。
盯着白裘丫頭,楚昊宇淡淡說道:“不需要以身相許,只要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白裘丫頭根本不曾想以身相許,然而看楚昊宇如此無視自己,心底卻是一陣惱怒,冷聲說道:“趕緊問,我們姊妹還有要事。”
楚昊宇並不知道女子變冷的緣由,卻是不以爲意的說道:“你剛纔說我們有血海深仇?”
撇了楚昊宇一眼,白裘丫頭頗爲不屑的說道:“騙這些笨馬賊的,沒想到你也信以爲真。福伯看出你們三人功夫不凡,想拉你們做擋箭牌,這個答案滿意吧?”
楚昊宇雖不信白裘丫頭的話,然而聽到福伯二字,不由撇了老者一眼,此福伯與彼福伯,確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楚昊宇突然想就此離去,連胯下駿馬都擡了擡蹄子。
此刻,楚昊儼開了口,道:“小七,既然遇上,何必躲避。”
楚昊宇確實在猶豫,因爲他突然覺得,白裘丫頭一行出現在這裡,恰讓自己遇到,而且,楚昊宇總覺得似乎還要有什麼發生。這感覺莫名由來,楚昊宇想要躲避。聽到二哥的話,楚昊宇瞬間有了決斷,既然遇上,何必躲避。
輕點腦袋,楚昊宇望着白裘丫頭說道:“你們是中原人,怎麼出現在草原上?這些護衛、馬賊又是怎麼回事?”
或是爲楚昊宇的話挑動了什麼,白裘丫頭的神色再變,頗爲不善的說道:“誰說我們是中原人?”
頓時,楚昊宇已明白他們是什麼人了,脫口叫道:“秦夷族。”
不見白裘丫頭回答,楚昊宇便明白自己猜對了,而且想到正是禁軍滅了鹿部讓數萬秦夷族人無家可歸,怪不得她說有血海深仇呢。想到這裡,楚昊宇再次問道:“你認識我們?”
盯着楚昊宇,白裘丫頭頗爲不喜的說道:“不是說過了,蒙他們的,你們怎還當真了?”說到這裡,白裘丫頭露出一個警惕神色,張口問道:“不會真有仇吧?你們是誰?”
看白裘丫頭的神情不似造作,楚昊宇將目光放在了趕車老頭身上。老者頭髮發白,臉上堆滿皺紋,昏花的雙眼沒有一絲神采,佝僂着身子仿若隨時都能滅掉的風中燭。
察覺到楚昊宇的目光,老者輕嘆了口氣。起身下馬,老者更是抱拳衝楚昊儼行了一禮,道:“見過李公子!”
楚昊宇心中奇怪,可猛然想到二哥曾言他闖蕩江湖時候化名李儼,想來就是此故了。
稍稍思索了下,楚昊儼張口說道:“伯陽。”
點點頭,老者張口說道:“正是我家主人,只可惜主人已經不在,不然一定要與李少俠把酒言歡。”
楚昊儼確認識伯陽,雖有交往只是並無深交,若非聽老頭提起,楚昊儼是絕對想不起來的,而且,楚昊儼如何猜不到伯陽的死,要與他楚家有關。
這刻,還未等楚昊儼開口,白裘丫頭倒是跳了起來,叫道:“福伯,他們認識大叔?太好了,你求他們救救我們可好?他們武功那麼好,肯定能救得了我們。”
聽到自己小姐的話,老頭心底發出一聲苦笑,因爲他知道李儼就是楚昊儼,大楚王朝的武王,他伯家正是爲楚家所滅,而瘦弱少年喊楚昊儼二哥,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刻,楚昊儼、楚昊宇和老頭都是一陣沉默,思索着要如何辦纔好。
沉寂之中,楚昊宇突然笑了起來,道:“二哥,這次被你坑了。”
哈哈大笑了聲,楚昊儼張口說道:“誰讓你小時候經常捉弄小敬。”
楚昊宇很是意外這個回答,不由愣了下,隨即搖搖頭卻是再說什麼,打馬走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