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驚天逆轉
蘇紫衣低頭看着劉毅遞的屍體,很顯然身上全是劍傷,感覺到身邊皓月扶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不會武功的人不會知道這具屍體的可怕,單從創傷點上看,同時出手的不止十個人,而肉眼根本就沒看到出手的人,更別提動作了。
這麼多人同時出手,且傷口沒有重疊,出手時又無影無蹤,如果是用暗器倒也罷了,竟然全是出劍爲之的,這是什麼樣的配合和出手速度。
傳聞帝王身邊有一隻麒麟衛隊,只受帝王支配,那衛隊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經登上過殺手排行榜上的前十名,只是長久以來,從無人見帝王用過,便一直以爲這只是個傳聞。
段西広驚訝的看着劉毅遞的屍體,陰霾的目光向承乾宮敞開的宮門內掃了一圈,隨即輕聲一嘆:“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
一句話將一個都察院御史的死,直接推到了躺着中槍的宏緒皇帝身上。
蘇紫衣眉頭一挑,轉而看向段西広:“既然如此,劉毅遞的屍首該如何處理,也應該由父皇定奪,可否讓李護衛將屍體擡入承乾宮內,等父皇定奪後再行論斷?”
段西広陰霾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蘇紫衣,蘇紫衣這一句話看着輕描淡寫,實則是環環相扣的。
劉毅遞既然是皇上賜死的,屍體無論是暴屍、入殯、還是賜草簾一張,都要由皇上來論斷,而能將屍體安然送入承乾宮內的只有李護衛,如果讓李護衛送屍體就必須先放了他,讓別人去送無疑是再去送死。而不去送屍體,那段西広剛纔說的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自打嘴巴!
從段西広開口說人是宏緒皇帝賜死的開始,蘇紫衣救下李護衛的這一環已經開始扣住了。
段西広的視線在劉毅遞的屍體上轉了一圈,一直都知道承乾宮裡有佈防,卻沒想過會這樣毒辣,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強攻,根本就沒半點把握,一旦失利,單這些隨風倒的羣臣們就會先揭竿彈劾,爲今之計只有先忍下這茬。
段西広擡手一揮,護衛們隨即放下李護衛,由着李護衛提起劉毅遞的屍體,拖入了承乾宮內。
周圍的大臣們都神色複雜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各有計較。
段西広看着蘇紫衣,眸光陰沉的可怕,嘴角卻始終噙着淡淡溫雅的笑意:“父皇只讓弟妹醫治,倒是有勞弟妹了!”
“應該的!”蘇紫衣眸光裡的冷冽不躲不避的迎向段西広那雙陰沉如毒蛇般的狹長雙眸,隨即元寶嘴微微一勾:“父皇身子已經大好,便是即刻上朝也無大礙,只是三哥少了一展身手的機會了!”
蘇紫衣眸子裡帶了些挑釁,自己今日來就是兩個目的,一個是逼段西広露出本性,讓宏緒皇帝知道誰纔是那個真正對他意有不軌的人,另一個便是和宏緒皇帝解了一月之約,只要宏緒皇帝出來一站,段西広給段凜澈設計的所有嫌疑便迎刃而解。
段西広聞言臉色更冷了三分,腳下猛然邁前一步,含着殺氣的視線在看到皓月託在蘇紫衣肘下的手化掌爲拳時暗了暗,雙眸中如浸了毒液,陰冷的視線轉而直射入蘇紫衣眼裡,低冷的聲音似裹着寒冰:“父皇真的好了?!”
蘇紫衣眉頭微挑,星眸裡的凌厲依舊,嘴角緩緩勾起,轉而看向已經陸續起身的大臣們,朗聲道:“各位大人無需掛念,父皇的龍體大安,說不得今日便能召見諸位大人!”
一番話驚起了無數詫異聲,那詫異聲實則只是輕微的躍出那些大臣們的喉頭,卻因同聚在這一臾之間,從而匯在半空中壓抑凝合,起伏在所有人心頭!
蘇紫衣話音落時,視線掃過那些臉上明顯閃過不安的大臣,轉而看向段西広,深知自己這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很有可能就會逼着段西広狗急跳牆,只可惜--,他現在不敢,此刻在大臣們明顯騷動和不安時,就更不敢了!
只要一會兒讓宏緒皇帝走出承乾宮,段西広日後便是宏緒皇帝心尖上的刺,一顆不拔不能心安的刺!
段西広沒想到蘇紫衣會突然對所有大臣這樣說,心中詫異的同時怒火翻滾,她這是在當衆拆掉那些還在猶豫的大臣們對自己的支持,給支持段凜澈的大臣們每人發了一顆安心丸呀!
便是明知如此,段西広卻沒有半分可以反駁的餘地,心中氣極面上依舊笑含春風,視線在忠於自己的大臣們臉上劃過,在他們看過來時微微頷首,隨即朗聲道:“既然如此,各位大人也就無需擔憂,都請回吧!”
段西広說完,率先轉身離去。
目送段西広離去的背影,蘇紫衣暗自鬆了口氣,臨來的時候段凜澈反覆交代離段西広距離遠些,最怕的就是段西広狗急跳牆找個理由處置了自己,再以送醫爲由強入承乾宮,所以才捨棄莫蘭讓武功比莫蘭高的皓月來保護自己,剛纔他站的那麼近,從他急劇收縮的瞳孔中似乎能看到他眼裡的殺氣,那一刻真以爲他會出手殺了自己,卻不知爲何並沒有動手。
蘇紫衣想獨自步入承乾宮,可推開皓月的手,只上了兩層臺階便疼的咬牙凝眉,要說疼,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只是每走一步,就是在把將要癒合的傷口重新撕開,那是疼和作爲醫者的擔憂並存的侵害力,害的自己連正常的生理解決都提着心不敢大意,只怕若是感染了,那個地方真是自己處理不了,也無法找別人處理的。段凜澈倒是給自己塗過幾次藥,可還不夠他自己氣喘吁吁的,每次塗完,都一副吃人的模樣,盯着自己死死的看了半天,像是下一刻就會撲上來!
蘇紫衣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又站在承乾宮門前候着的李安然道:“麻煩李護衛通稟父皇,本皇子妃昨日掉下山崖受了點傷,可否讓我這丫鬟扶我入內?”
皓月隨即上前,一步竄到蘇紫衣身側,雙手託扶在蘇紫衣手肘上,感覺到蘇紫衣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過來的同時,門內殺氣撲面而至,像是一種無形的鍋自上而下的叩向自己,卻又僅止於門檻之內,似乎以那門檻爲界將殺氣隔了開般。
蘇紫衣握了握皓月的手肘,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靜靜的站在門外等了片刻,李安然去而復返,衝蘇紫衣躬身道:“皇上特許!請--”
五個字,李安然似乎喊的特別響亮,周圍尚且在蹉跎的大臣們也都聽在了耳裡,那些個猜測宏緒皇帝病入膏肓的人,心中因此又多了些否定。
蘇紫衣在皓月的攙扶下邁步入了承乾宮,宮門外的車伕見狀,一臉的絡腮鬍之下,緊抿的嘴角鬆了鬆,縮了縮身子,抱臂縮依在了車壁旁,半闔的眸光始終注視着那宮門內。
一直守在寢宮外的幾個當值的太監伸手攔下皓月,能入的了宏緖皇帝的寢宮的人,也就只有寥寥幾人。
蘇紫衣讓皓月等在承乾宮寢宮門口,咬牙獨自走了進去,步步輕挪,似在低頭量步一般,好在迎面見孫公公迎了過來。
孫公公額頭上仍留着前日磕頭時的淤青,臉色有些凝重,上前扶着蘇紫衣,走到牀榻前,扶着蘇紫衣一起倒在了龍牀上。
一入密道,孫公公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哽咽出聲,衝着蘇紫衣便跪了下來:“郡主……,你一定要救救皇上……,老奴求你……”
蘇紫衣頓時愣在了原地,心中不詳的預感直衝腦門:“皇上怎麼了?”
孫公公仰頭抹了把臉上的淚,仍止不住老淚縱橫的道:“皇上前日不眠不休的照顧藍主子,便是你拔了銀針不需皇上照顧了,可皇上爲讓藍主子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仍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榻邊不肯離開,前天開始發燒,幾個太醫都無能爲力,郡主你昨個又沒來,老奴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
蘇紫衣心中一陣陣抽冷:“怎麼會這樣?”那樣一個總是屹立在最高峰的男人,無論何時都氣勢奪人的男人,會倒下?!
“帶我去看看!”蘇紫衣焦急的轉身,快速邁步,腿間隨之一疼,腳下跟着軟了下,身子隨即便被身後的人橫抱在了懷裡。
蘇紫衣本能的擡頭看去,那張不動如山的國字臉上閃過一絲拘謹,對於李安然,蘇紫衣有種自己人的信任感,嚴格來說他也曾經是自己的護衛:“多謝!”
“屬下謝過郡主的救命之恩!”李安然的聲音很好聽,是一種渾厚的低沉,如刀削般的國字臉上有種獨有的陽剛之氣,腳下步伐邁的極快,三兩步就入了密室。
幾個太醫面無表情的站在靠牆壁一側,徐太醫站在最裡面,見蘇紫衣過來,也跟着上前兩步。
走進牀榻前,李安然將蘇紫衣輕放在牀榻邊,動作輕的有些小心翼翼,讓蘇紫衣不由的挑了下眉,下一刻,蘇紫衣所有的心思都盯在牀榻上的兩人身上。
藍月儀一動不動的躺在牀榻中間,臉上紅潤了些,卻依舊乾瘦,對所有的一切都渾然不知。
宏緒皇帝則深鎖着眉頭,眼簾緊緊的閉着,一臉的痛苦,臉色的潮紅是明顯的病態,身子半縮在藍月儀身側,似乎一翻身便會跌落地上,雙手交叩在胸前,將藍月儀的手包在他兩手之間,牙齒打顫,身子冷的瑟瑟發抖,身上卻什麼也沒蓋。
蘇紫衣一手搭在宏緒皇帝的脈搏上,一邊開口問道:“怎麼也不蓋牀被子?”
孫公公抽了抽鼻子,哽咽的道:“皇上怕一旦困了,被角不小心捂住藍主子的鼻息,所以從照顧藍主子伊始就什麼也不讓蓋,便是現在發熱成這樣,連一張薄綾也不讓蓋!”
蘇紫衣心頭似被撞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第一次發現,拋開身份,宏緒皇帝也不過是個愛一個女子愛到了塵埃裡的男人。
探好脈,蘇紫衣收回手,轉而扒開宏緒皇帝的眼簾,看着那已經擴開的瞳仁,轉而衝徐太醫問道:“都燒成這樣了,怎麼也不想辦法退燒?”
徐太醫凝眉嘆了口氣:“皇上這些日子勞累過度,抗力太差,喂下的藥全都盡數吐了出來,又怕吐在娘娘身上,就乾脆不吃藥了,老臣也沒辦法呀!”
蘇紫衣擰了擰眉,抽出一旁針囊裡的銀針,擡手用銀針將宏緒皇帝的耳後,額心、耳廓旁的穴道上逐一挑破,隨即兩指按壓,擠出寒血。
徐太醫在開始之初便要伸手阻攔,那是龍顏呀!是帝王晨運的龍顏,怎麼能隨意挑破,一旦破了龍顏毀了帝王晨運,欽天監都有權利誅你九族,可轉念一想,手擡了一半又放下了,醫者只管救人,還要分請後果才救,那還談什麼醫懷天下,心裡對蘇紫衣多了份讚歎。
殊不知,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蘇紫衣從來都不是個醫懷天下的醫者。
用力的擠壓,直到黑而粘稠的血變紅,蘇紫衣才鬆開手,端過一旁涼透的藥,鼻前嗅了嗅,隨即對李安然道:“扶起他,逼着他喝下去!”
孫公公視線猶豫惶恐的在蘇紫衣和李安然臉上交錯:“怎麼能逼迫皇上……”
蘇紫衣端着藥碗,清冷的目光始終盯着李安然,剛纔給宏緒皇帝探脈,都沒能將藍月儀的手自他手裡抽出來,如果逼他喝藥,自己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李安然在孫公公錯愕的目光下,上前扶起宏緒皇帝,點了宏緒皇帝的肩頭穴,讓蘇紫衣將藥餵了下去,李安然隨即放下宏緒皇帝,轉而後退兩步,跪在了一旁。
蘇紫衣隨即又快速的給宏緒皇帝施了針,防止他將藥物嘔吐出來,一番折騰下來,宏緒皇帝仍是昏厥不醒。
蘇紫衣擡頭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孫公公道:“照他現在的體力,至少要昏睡兩天,下午若退了燒,應該就沒事了!”
蘇紫衣說完又給藍月儀探了探脈相,雖虛弱卻依舊平緩,體內的餘毒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但人就是醒不過來!
蘇紫衣嘆了口氣,緩緩起身,孫公公上前扶着蘇紫衣,兩人一起出了密道,一出寢宮便見皓月在寢宮門前焦急的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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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広一進書房,擡手便將案桌上的狼毫紙硯全部掃落,臉色陰沉的如千年寒冰下的死屍,拳頭拽的死勁,一圈砸在案臺上。
身後跟進來的幾個大臣互視一眼,轉而坐到了一旁,左相陳懷亮是段西広母妃的大哥,自然親近一些,上前嘆息着道:“剛纔,三皇子就應該先扯個罪名一掌擊斃蘇紫衣,隨後以賢孝的名義衝入承乾宮,那裡的暗衛誰敢傷及三皇子?能一舉制住皇上,一切成了定局,死個皇子妃又如何?皮毛而已!”
“你以爲我不想嗎?”段西広氣急敗壞的轉回頭:“蘇紫衣身邊不光是那個丫鬟武功高強,便是那個車伕,我看着也不簡單,我若一擊不中,再連番出手,勢必要面對羣臣質疑,本皇子現在想的,就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禮部尚書劉瑞開口道:“如果皇上出來,我等今日之舉,所圖必瞞不了皇上,到時候以皇上的雷霆之風,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爲今之計,老夫以爲只能劍走偏鋒、鋌而走險!”
陳懷亮隨即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三皇子是皇上下旨的監國,一旦皇上有事,那三皇子便是順理成章繼承大統的人,而如今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讓皇上有事!”
段西広凝眉不語,眉頭始終緊鎖着,朝中武將多支持段凜澈,現下自己多方努力唯能有把握調動的只有禁衛軍,而上午的劍拔弩張後,自己又不能再次隨意宮禁,禁衛軍這時候出動,宮中未行宮禁,稍有動作便會傳出宮去,保不齊段凜澈就會得到消息反而聯繫武將殺回來,不!那樣的話,自己手中能實際掌握的兵權並不多,勢必會被圍而攻之:“宮禁之前,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陳懷亮聞言便知段西広的顧慮 ,接着道:“三皇子,只要皇上在宮禁前不出承乾宮,宮禁之後,我們……”伸手比了個斬殺的動作,隨即接着低聲道:“三皇子順利繼承大統後,六皇子便是糾集武將也是出師無名,到時候我們再對外宣稱蘇紫衣和六皇子聯合囚禁皇上、意圖謀反,那六皇子更成了衆矢之的!”
幾個大臣隨聲附和,都知道宏緒皇帝一旦出來,自己幾人都難逃一死,倒不如拼一個從龍之功,他日飛黃騰達!
段西広聞言眼前一亮,隨即和幾個大臣反覆商量後,定下了篡位大計。
着死士伏於承乾宮前,宮禁前,皇上若出了承乾宮,則無論何種代價,刺殺之,若宮禁后皇上仍未出承乾宮,集合所有暗衛和禁衛軍,攻入承乾宮!
務必在明日禁消前,讓皇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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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焦急的候在承乾宮的寢宮外,一見蘇紫衣出來,緊忙迎了過來,看了孫公公一眼,臉上欲言又止。
孫公公緊忙後退,蘇紫衣低聲道:“我下午再來!”說完轉身就着皓月的攙扶,一同往外走,剛步入門口又將皓月拉回寢宮。
此時孫公公已經下了密道,蘇紫衣轉而對一臉焦急的皓月道:“這寢宮裡沒有暗衛,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皓月目測了四周,確定此屋內沒有暗衛後,才急聲道:“皇子妃,六皇子問皇上能否現身,三皇子已經着暗衛伏於承乾宮門外,如果現在出去,尚且有幾分勝算,如若等宮禁後,怕是會生變故!”
蘇紫衣神色一冷,明白那句變故意味着什麼,心中苦澀一嘆,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嗎?只要宏緒皇帝能及時出宮,一切都迎刃而解,然而此刻的宏緒皇帝,出去無疑是去送死,連帶着,驚濤駭浪會撲面而至!最終受苦果的必然是段凜澈!
蘇紫衣擰了擰眉,轉而看向自寢宮內走出來的李安然,無論如何,決不能讓宏緒皇帝和藍月儀死在這裡,無論是出於保住他們還是保住自己和段凜澈,他們都不能死!
蘇紫衣走向李安然,將皓月剛得到的消息毫無保留的告訴李安然。
李安然凝眉看着蘇紫衣,棱角分明的國字臉上多了份凝重,轉而快步走了出去,在承乾宮宮門側只站了片刻便返了回來:“門外的暗衛不多,屬下有能力保護皇上和娘娘!”
“好!你能保護,本郡問你,你能保護到幾時?”蘇紫衣急聲追問道,對自己的自稱着急時都會自然的稱爲‘本郡’:“膽敢在承乾宮安插暗衛,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宮禁之後,你又能保護到幾時?”
李安然臉色陰暗的難看,如果皇上清醒着,自己的任務只是聽命行事,而現在:“屬下的指責是保護皇上的安全,其他的,屬下無權過問!”
蘇紫衣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讓李安然聽自己的命令無意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必須儘快將宏緒皇帝和藍月儀安全送走。
蘇紫衣轉身,將手伸進皓月波濤洶涌的胸部,自裡面掏出了個瓷瓶,到出了一顆藥丸,隨即扶着皓月一起走向龍榻,拽着皓月一起倒向龍牀。
“啊--”皓月尖叫:“皇子妃,我是皓月呀,我不能……”
牀榻下陷入了地道,皓月才閉上嘴,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隨即警覺的看着四周,寸步不離的護在蘇紫衣身側。
此時身下的疼痛依舊,卻被蘇紫衣咬牙忽略,便是撕裂,也抵不過此刻的生死攸關。
走到宏緒皇帝身側,蘇紫衣轉頭看向李安然,眼神凌厲,擡手舉了舉自己手裡的藥丸,隨即喂進了宏緒皇帝的嘴裡,待確定宏緒皇帝吞下藥丸後,蘇紫衣轉頭看向李安然,眸子裡帶着不容質疑的凌烈:“我給皇上喂的是毒藥,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讓宏緒皇帝即刻駕崩,這個理由夠不夠你聽我的?!”
皓月忍不住爲自家皇子妃此刻的氣勢咂舌,果然不愧爲爺的娘子!
李安然眉頭微蹙,於自己而言,要的不過是個必須遵從命令的理由。隨即抱拳應聲道:“屬下願聽郡主差遣!”
蘇紫衣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院外監視我們的暗衛,能窺視到院裡的哪個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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