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醫師給莫凌菲把皮膚實驗打上,道:“現在不是很燒了好控制,等十分鐘後看看她對藥物沒什麼過敏就打點滴。陸總,給您也量個體溫吧?”
“我沒事!”陸一恆緊張的看着牀上躺的人,頭髮上還在往下滴着水滴呢!
蔡醫師看着他,道:“陸總,她真的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她有得過肺炎的,不會復發吧?”陸一恆緊張道。
蔡醫師,道:“不會,剛剛路上這位安心小姐都跟我說了她的情況了,所以,我一進來就給她聽了肺部,沒事兒,問題不大,點滴打上很快就好轉了。”
範奕嚴肅,道:“道:“一恆,你先坐下讓蔡醫給你先量個體溫?”
前後三分鐘不到,陸一恆已經斜靠着沙發的扶手睡了過去。
範奕緊張,道:“一恆?”
陸一恆擺了擺手,“沒事,大驚小怪的吼什麼?”
蔡醫師從他身上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鄒着眉心道:“範奕,快扶他躺下準備點滴。”
呃~兩病號並排躺在牀上兩邊吊着液體,一直被忽略了的安心都當起了護士,忙的額頭滲着密密的汗漬,精心護理着莫凌菲。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把她家菲兒照顧的那叫個細心周到呢!
一瓶點滴之後莫凌菲的燒退到了三十七度八,可是邊上的陸一恆卻喉嚨紅腫,說話又粗又啞還帶着濃濃的鼻音。由於蔡醫生及時給他輸了液倒是沒發燒但整個人狀況比莫凌菲還要嚴重。
兩個病號安安靜靜的躺着輸液,市裡正值秋意濃濃,而此時的農舍已經沉靜在極度安靜的初冬了。
這時候纔到中午的十一點,外面暖暖的陽光照進了安靜的農舍,灑在靠近窗戶的陸一恆的臉上,使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的迷人,就連那緊緊皺着的川字紋在他的眉宇間度顯得那麼霸氣和帥氣,那雙劍眉和上翹的脣角無比的孤傲!
安心和蔡醫生被範奕拉到外屋吃飯了,關叔兩口子此時只爲範奕他們鞍前馬後的服務。
莫凌菲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睜開美眸,一點一點的光線下,她微微側頭,“啊~”一聲尖叫她倏地坐了起來扯掉了手上的吊瓶針頭,手背上鮮紅的血液嘩嘩的往出冒。
陸一恆鄒着眉心側過臉,啞着粗厚的嗓子道:“喊什麼?”說着他伸出左手給她摁住手背上的針眼。
莫凌菲還是大吼大叫的瞪着大大的瞳孔到處瞅着,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麼可以躺在這裡?我-我的婚紗呢~?”
陸一恆一直抿着脣角看着她,範奕和安心連爬帶跑的進來,“菲兒、一恆,怎麼了?”兩人同時喊道。
“安心~”一聲,莫凌菲就開始往安心跟前撲去,陸一恆狠狠地把她拽住,道:“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能出被窩嗎?”
看着如此暖昧的情景,範奕拉着木訥的安心,道:“笨蛋~還不趕緊走。”
安心被範奕半推半抱地拉扯出房間後,才讓蔡醫師進去看看。
陸一恆靠着牀幃捏着莫凌菲的手背,粗啞的嗓子濃重的鼻音道:“蔡醫生,快給她看看,針頭掉了。”
蔡醫生看着一臉驚恐的莫凌菲,抿嘴一笑道:“你好,柳絮飄飄小姐,我也是您的粉絲哦!來,把手給我看看?”說着蔡醫生就把莫凌菲的手從陸一恆手裡拿了過來,用消毒棉給她擦了擦,重新拆封了一個一次性針頭對女孩說:“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莫凌菲木木地搖了搖頭,“渾身沒勁~其他的沒什麼感覺,謝謝你啊?”此刻的她哪裡還知道她是什麼狗屁柳飄飄了!
蔡醫生給她重新紮上了針固定好並放好滴藥的速度,抿嘴淺笑道:“沒事兒,您多休息,我就在外面,感覺哪裡有不舒服就叫我一聲哦?”
莫凌菲點點頭,道:“謝謝您啊!”
蔡醫生,道:“飄飄小姐太客氣了,您真要是謝的話,還不如謝謝陸總呢!要不是他提前給您做過降溫處理,我就是華佗再世也~”蔡醫生沒在往下說,看了看陸一恆離開了房間。
莫凌菲側臉瞄了一眼某個冰冷的人,心腹誹謗道:“我幹嘛要謝他啊?我又沒請他來砸我的婚禮~活該他嗓子都啞了,死了纔好呢!”
房間又剩下他們兩人,安靜的詭異,莫凌菲靠着牀幃彆着臉不看某人,涼涼的語氣,道:“陸一恆,你打算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跟明遠交代,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
“交代個屁!”陸一恆粗啞的嗓子爆着粗口。
莫凌菲被他的粗口驚得瞪了瞪眼睛鄒着眉心,弱弱的聲音,道:“你讓我丟了臉不要緊,柳絮飄飄大不了就不在人前露臉了,而你讓明遠、讓整個穆家丟盡了顏面~你知道得罪他們穆家的後果嗎?”
“不知道。”陸一恆更加沙啞着濃濃的鼻音。
莫凌菲繼續控訴道:“你~?”一個你字,她找不到什麼詞和他對峙了。
莫凌菲低垂着眼簾想了好久,該如何和他談?不知道此刻的穆家怎麼樣了?穆明遠怎麼樣了?他們請了好多記者和媒體,她提前都是知道的,雖然心裡一百個一千個不同意面對媒體舉行婚禮,可是穆明遠什麼都可以答應她,唯獨這一點是他家老爺子和母親冷清秋的意思,絕不能拒絕,因爲她和穆明遠的事情,家裡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對她喜歡的不得了,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莫凌菲是二婚這回事,無奈,莫凌菲應下了!
良久也不見聲邊人的動靜?莫凌菲稍微側臉,陸一恆靠着牀幃閉着眼睛纖長的睫毛絕對是女孩子嫉妒的牙根癢癢。她不由多看他兩眼,緊抿的脣角微微翹着視線再往上移,他寬闊的額頭滲着密密的汗漬!
莫凌菲正要對着外面喊人,範奕和關嬸就進來了,範奕上前道:“一恆~你怎麼了?快~蔡醫生?”
陸一恆沉聲,道:“吼什麼吼,讓關嬸給她燉點湯喝~?”他的嗓子已經啞的像破鑼聲了,額頭依舊滲着汗漬。
範奕對着關嬸點頭道:“關嬸,您趕緊的去給,你家少奶奶燉湯吧?”
關嬸瞭解她家少爺的脾氣趕緊走過去摸了摸莫凌菲的頭,慈母般的眼神道:“少奶奶感覺好點了沒有啊?想吃什麼、喝什麼給關嬸說?”
莫凌菲也被陸一恆的破鑼嗓子和那額頭的汗漬給嚇傻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不知道給關嬸說點什麼好!此刻也不去計較她到底是誰家的少奶奶這件事情了。
範奕氣急敗壞道:“我說柳飄飄小姐你能不能痛痛快快說句人話啊?吃什麼說呀?”他對着莫凌菲凶神惡煞的吼着,手裡還在給陸一恆擦着額頭的汗漬。
“誰給你權利跟她厲害的?”粗啞的嗓子雙眼緊閉着說出的話還那麼霸氣。
範奕汗,咬咬牙要不看在他陸一恆都病成那樣的份上,他還不伺候了呢!
關嬸看着莫凌菲等待她說話呢!可是她正是傻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旁邊的男人,咬着脣一聲不吭。
“想吃什麼給關嬸說?”陸一恆閉着眼睛悶聲說道。
莫凌菲“哦~”一聲磕磕巴巴道:“那個~關嬸,您就隨便做點什麼吧?我不餓~”
“紅燒大蝦好了~”陸一恆啞着嗓子說道。
莫凌菲頓時瞪着眼睛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連連說道:“不要不要~清淡點的粥就可以了!”
“噗~”某閻王百年不遇的一次笑了,沒想到他笑起來還真是魅力無羣啊!怪不得那些個美女整天跟臭蒼蠅似的粘着他呢!
關嬸也被他的笑聲給感染的臉上不再那麼緊張和無所適從的樣子了。
這時關叔和安心端着熬好的中藥進來了,範奕招了招手,有種帝王對身邊宮女召見侍從的感覺,道:“安心,快把湯藥端過來給一恆喝。”
莫凌菲一聞到那種湯藥的味道就想嘔吐,伸手捏着鼻子,道:“不是都打點滴了嗎?喝那東西做什麼?”
範奕伸手接過安心手裡的湯藥,道:“一恆,每次不舒服了就喝這個真管用,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莫凌菲聽着範奕的話,難不成他,經常不舒服嗎?蹙眉,側過臉看着他的俊顏!捏着自己鼻子的手不由得想上去摸摸他的臉,那麼黑的胡茬都不知道搭理下,真是邋遢!但是,手還是捏了捏縮了回去。
等陸一恆把那一大碗有濃又難聞的湯藥喝完,蔡醫生這纔上去摸了下陸一恆的額頭,再次搭了搭他的手腕,道:“那個安心小姐,快把我的醫藥箱拿來,高燒的前兆,體溫計、聽診器,快~”
房間裡又是一陣靜默的窒息,關嬸的眼神和臉色又不好看了,她耷拉着眼皮子竟然都忘了陸一恆安排她去給莫凌菲燉湯的事兒了。
蔡醫生“叮叮噹噹”的嫺熟醫術開始給陸一恆的針管里加藥量。
陸一恆突然大手一擡摁住她的手腕,道:“不用加藥量,關嬸再熬碗湯藥給我?”
關嬸臉色凝重,看向蔡醫生和範奕,再看看莫凌菲。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重要它不是那樣子喝的呀!
蔡醫生,道:“陸總,那個湯藥一次性不可以喝那麼多的,我給您加一支消炎藥吧?那樣就會防止發燒了。”
蔡醫生和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陸一恆,等着點頭聽醫生的話呢!可他就是閉着眼睛不說話。
“蔡醫生,您給他加吧!不用等他說話,加吧!”莫凌菲說道。說完,她對安心,道:“安心,過來坐這兒~?”
陸一恆抖了幾下睫毛,破鑼般的嗓子,道:“你倆有什麼話改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