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天便發現這裡的氣流被凍結了,整個空間彷彿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罩住,沉悶而又壓抑。
歸邪和孫青也很快感覺到異常,他們的感知力雖然比不上夜天的心界,但也有其獨到之處。
“我們被人囚禁了。”歸邪釋放自己的識魂之力後,很不負責任的說了句,但他的神情毫無絲毫的異色,彷彿是一個局外人做着報告似的。
但很快,歸邪的臉色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息也轉變的極其陰冷,這個氣息他並不陌生,相反熟悉的不得了。
“果然是他。”夜天暗道,在八度空間相界修行者全都死亡夜天便開始懷疑旗嚴,只是夜天想不明白旗嚴究竟使用什麼辦法將相界的修行者殺死,從現場的情況看,那些修行者死的時候很安詳,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這樣的手法讓夜天很是費解,而現在看到空中突然出現的怪異薄膜,夜天似乎明白了什麼。
陰冷的氣息自地面冒出,萬千道看不清的寒氣潮水般涌出,地面慢慢的被凍結,出現了大面積的結晶體,所有的修行者都浮在半空,心頭的喜悅也隨之消失,在這樣壓抑的氛圍內,讓人最先想到的死亡。
籠罩在衆人頭上的透明薄膜也開始蔓延結晶體,結晶體是魂妖特有的能力,而旗嚴並不是魂妖卻可以施展出同樣的異空間力量結晶體。
“複製。”夜天想起了旗嚴的獨特能力,他可以複製出任何看到的修行者的能力,但複製者必須符合一個條件,那就是他本身有這樣的力量,否則即使他擁有複製的能力,若無法支撐複製能力時所需要的力量,自己便會被反噬而死。
夜天皺起了眉,自己固然不怕這些結晶體,但周圍的那些修行者卻很難說,此外,虛空中的那層薄膜不僅僅是一層力量那麼簡單,應該是一種奇妙的陣法,盲目的攻擊很可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
“他想殺死所有的人?真是喪心病狂。”夜天怒從心來,旗嚴這樣的做法讓他很是不解,夜天不反對殺戮,但殺戮總得需要一個原因,或是針對敵人。而旗嚴的做法幾乎是滅世,他的目的是所有人,毀滅一切纔是他的願望。
重要有人承受不住壓力,開始攻擊周圍的薄膜,但他們的力量如泥牛入海無消息,隱約間,結晶體的速度更快了。
“不好。”夜天的心眼看到大家攻擊的力量都被結晶體吸收,不僅無法破壞結晶體,還被用來增加陣法和結晶體的力量。
“大家都住手。不要攻擊。”夜天的心音響徹在所有人的心中:“你們攻擊的力量都會被結晶體吸收,增加結晶體的力量。”
“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看來心界的力量的確非同一般。”旗嚴的臉孔投射在結晶體上,他的臉上全是笑容,但在這樣的笑容中,大家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爲什麼要這樣做?黑月界的死亡是不是和你有關。”夜天看着旗嚴的臉,看不出表情。在夜天左臂的小龍融合黑月後,便知道了旗嚴並不是相界的人,而是和自己一樣的圖騰修行者,只是他的圖騰似乎沒有了。
“黑月界?哈哈哈哈,那樣一羣修行者早該死亡,他們憑什麼活着。”旗嚴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這麼說,在黑月界被轉入時空逆流中,是你動的手腳使得黑月界徹底滅亡。”夜天的目光充滿了哀傷。
“不錯,我通過空間隧道將黑月界和仙界連接在一起,在引力的作用下,它們毫無意外的撞擊在一起,兩界的撞擊,那樣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想象的,那簡直就是蔓延在宇宙亂流中的煙花,最美麗的煙花。”旗嚴猙獰的笑容在結晶體上不斷的放大,手舞足蹈的舞動着,神情極度興奮。
“難道你不知道那也是你的家鄉嗎?”夜天握緊的拳頭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沙啞。
“家?哈哈哈哈。”旗嚴放聲大笑:“我沒有家,我是一個被拋棄的人,甚至不允許我停留在哪裡,你知道什麼?啊?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毀滅了我的圖騰,甚至不給我一個理由,哪怕只是一絲安慰,更過分的是,他還不允許我呆在黑月界,親手將我趕了出來,這是一個父親做的出來的事情嗎?虎毒不食子,他這算是什麼?黑月界的人都該死,所有關於它的一切都必須滅亡,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你知道真相嗎?”夜天沙啞的聲音迴盪在每一個修行者的耳畔,他們都感受到夜天的異樣。
夜天在左臂融合黑月界後,對黑月界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整個黑月界的一切氣息他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而黑月界卻有着一塊豐碑,那似乎被人使用生命的力量鑄成,雖然在兩界撞擊這,黑月隕滅,但那塊豐碑卻完好無缺的保存在那裡。
上面的碑文,是夜天的先祖也是旗嚴的先祖使用自己的精血撰寫,上面記載了一個秘密。一個只有圖騰修行者的王族才知道的秘密,這也是旗嚴悲劇命運的來源。
夜天慢慢擡起了自己的左臂,左臂變成了小龍,漆黑一片的小龍扭曲的身體變成黑月,慢慢向上升起。
黑色的光滑開始流瀉,空間內的結晶體在黑色光華的刺激下,一點點的融化。
“這是黑月?這麼可能?”旗嚴看到從夜天左臂出現的黑月,神色頓變,但更多的是怒火和不甘。
旗嚴的身上頓時涌現出一股強大的怨念,剛剛融化的結晶體隨之暴漲,萬箭齊發般射向修行者,夜天心念一動,強大的黑色光華如水般傾瀉,結晶體“轟”的一聲炸裂。
夜天不再遲疑,化身閃電直衝而上,黑月在夜天的引動下也騰起,夜天掌心一道黑色光柱和黑月相接,一股毀滅力量四散而出。將整個空間再次凍結,所有修行者感覺在那一瞬間進入了另一種空間,雖然沒有了旗嚴那陰冷的氣息,不過,夜天強大的毀滅力量讓他們嚥了咽口水,這樣力量他們更不適應,儘管他們知道夜天不會攻擊自己。
“別以爲這樣我就對你沒轍了。”旗嚴單手一揮,他的部下押着兩個靚麗的身影出現,正是宇文云溪和魏雪兒。
夜天和田波的臉色當即僵硬,田波身上的無縫天衣散發着一種奇特的波紋,整個人顯得極爲陰沉。若不是有所顧及,他早已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和旗嚴一絕死戰。
二女似乎被旗嚴封印了修爲,口不能言,只能無助的看着夜天和田波,搖着頭,淚水在眼中打轉。
“田波,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女人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就照我的話做,我給你三十息的時間,殺死其中的三十人,當然這只是一道開胃菜,檢查一下你合不合作,如果三十息內這裡沒有倒下三十人,我就在魏雪兒的漂亮的臉蛋上畫上一道深深的刀口,嘖嘖嘖,這樣一來,這個美麗的臉蛋可就….”旗嚴惋惜的搖着頭。
“還有你,夜天,十息之內撤去黑月的力量,否則我的手便會拍打在宇文云溪的身上,我的裂爆手你應該領略過吧。”旗嚴陰冷的看着夜天,當**天和他戰鬥可是深知裂爆手的厲害。
“還有五息。”旗嚴的手上閃爍着紫色光華,慢慢的移向宇文云溪,宇文云溪看着旗嚴的裂爆手眼睛瞪得老大,望了望遠處的夜天,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到。”旗嚴獰笑一聲,紫色的手掌拍向宇文云溪。
“等一下。”旗嚴的手掌剛要拍到宇文云溪的身上,夜天的聲音傳來,他的蟒目盯着旗嚴一字一字的說道:“放了她們,我就告訴你當初你的父親爲什麼這麼做?事實的真相不是你猜測的那樣,他是爲了保護你。”
旗嚴的瞳孔猛的一縮,閃着紫光的手掌微微一顫:“哼,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別說你,就連你的祖爺爺都還沒有出現,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
“圖騰豐碑你應該知道吧。”夜天看着旗嚴,心念一動,一個寬大的黑色豐碑出現在他的手中。
旗嚴的身體輕微的抖動一下,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再心中叩問自己,爲什麼父親要那樣對待自己,他不甘,他憤怒,他要報復。
旗嚴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犯任何錯誤,自己在任何方面都比自己的弟弟優秀百倍,但父親卻那樣對待自己,當時母親只是在一旁流淚,對旗嚴那求助的目光,那撕心裂肺的吼叫,母親的迴應只是淚水。
在父親割下自己圖騰的那一刻,旗嚴死心了,他對這個家死心了,他的心在那一刻變成了一塊石頭,一塊被鮮血和怨念糾結的石頭。
他發誓自己要報復,報復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有所有關於黑月界的一切。但無論如何,旗嚴的心中還是期盼知道事情的真相。
旗嚴看着夜天手中的物品,有些顫抖的說道:“那是圖騰豐碑?黑月界最神聖的圖騰豐碑?”
“真相就在這裡。放了她們,就你可以知道困擾自己無數載的秘密。”夜天對着旗嚴晃動着手中的豐碑。
“嘿嘿。”旗嚴突然殘忍的一笑:“如果你們都死了,這個豐碑還是一樣要落在我的手中,那時我一樣可以看到豐碑上的內容。你說對不對?”
旗嚴的話,讓修行者的心咯噔一跳,都惶恐的看着夜天,眼神複雜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