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子修士雖然此時還是堅定的站在那裡,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他背後的汗水已經冒了出來了,這種強悍的神識足以瞬間將他殺滅,眼下此人已經手下留情了,他那裡還敢在這裡和他動手,滿頭大汗的向人羣中跑去,就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逃命般的奪路而逃,看的衆人目瞪口呆,感情這位仁兄就是上場送靈石的啊,還沒動手就落荒而逃了!
面對衆人詫異的目光,柔心月微微一笑,對李隨雲聳了聳肩。
李隨雲會意的笑了笑,以公子雨的修爲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這些上場的修士除了送靈石還能做什麼呢,接下來的比試也毫無懸念,一個個修士上場,但是都敗的離奇。
在十柱香就要燃燒殆盡的時候,場上來了一個綠衫老者,此人虎背熊腰,渾身充滿強大的威勢,赫然是東方家的長老,只見他不急不慢的走上擡去躬身說道:“見過公子!公子大駕光臨西極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也好讓我們去迎接。”
此言一出不僅是李隨雲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石化了,此人居然能讓高高在上的東方家的長老如此卑躬屈膝,此人不簡單吶。
“嗯,路過順便來看看,應該沒有打擾到東方厲吧!”
“不敢,不敢,家主也是很期盼公子能來西極!”老者恭謹的說道。
“不是吧?”李隨雲的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李隨雲沒有想到公子雨居然和東方家有着這種特殊的關係。最有意思的是公子雨居然直接叫東方家家主的名諱,這個讓所有人想不通,除了身份地位相同的人之外一般人絕不會這麼稱呼,如此一來李隨雲順藤摸瓜直接就能推測出這個東方厲的修爲只怕也在遊道境界巔峰左右。
公子雨擺了擺手將老者晾在一邊,下了鬥場順手將東西收了回去,轉身對李隨雲說道:“李兄弟,我們去取東西吧!”
東方家這個老狐狸如此巴結她也是看重了他神兵山莊的底蘊,在日後東方家出現變故的時候她能選擇站在他那邊而不是琴帝一方,對於東方家家族的內部爭鬥柔心月自然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動手還好,一旦動手東方家只怕從此就要跌落神壇了。但是有時候世人往往爲了一己私利無法看清真正的本質。
李隨雲那裡要他開口,他早就已經在那一堆的靈石旁邊守候多時了,法決一展直接毫不客氣的將衆多的寶物收入囊中,白白髮了一筆小財。
李隨雲收好之後,朝妖孽男打了個手勢,柔心月點了點頭,對李玉東說道:“在下還有要事要做,先告辭了,改天再登門拜訪。”說罷也不等李玉東說話,身形一閃,來到李隨雲身邊,衆人只見一道華光一閃,就消失無蹤,很多人暗暗感嘆此人之威,實在深不可測。
李隨雲只感覺,斗轉星移間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建築面前,門面建的高大氣派,盡顯威嚴,前方修士絡繹不絕的出入其中,匾額上赫然寫真“名器光論會”!那把萬術就在裡面展出!
李隨雲此時的更多心思是在妖孽男身上,此人年紀輕輕難不成天下間所有的術法都知道嗎,幾次見面他已經很震撼此人的見識和手腕,要知道修界中門戶只見十分的嚴重,沒人會把自己的術法傳授給外人,而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精通魔道兩家的術法就連佛界的術法也很精通,究竟這個人腦子中藏了多少的東西。
柔心月立在人流中,是那樣的卓爾不羣,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面具下究竟隱藏了什麼,李隨雲此時的好奇心攀升到極點。
在妖孽男的帶領之下,李隨雲很是順利的進入大殿之中,裡面陳列着無數神兵利器,寶物法器,十分的吸引人眼球,李隨雲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就已經被深深的震撼了,眼下他實在沒有多餘的閒錢購買法寶,他必須留着靈石以備不時之需,在他看來這裡的法器雖然神奇,功能不錯但是算不上極品,和陣宗鈍器崖上的那些崩掉的神兵還是無法比較的。
無論是從寶物散發出來的色澤和威能來看都無法比較,僅僅掃了一眼,李隨雲饒有性質的走到一把古樸的寶劍面前,這把劍的劍柄是墨綠色的呈半月形狀,劍鋒也沒有周圍的寶物犀利,或許更本就不能算得上是一把劍,說它是一把戒尺反而更貼切,但就是這樣毫不起眼的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乙木精華卻是無比的純正。
“這把是?”李隨雲十分吃驚,居然這裡也會有這樣的寶物。
這時柔心月緩緩的走到李隨雲的身邊,笑道:“這把便是萬術,木之精華凝練而成,稱得上絕世神兵,很可惜的是如今它已經沒有任何的靈性,除了材質上層之外和廢鐵沒有什麼區別!”
有沒有靈性李隨雲不關心,這把萬術劍上似乎還繚繞着一層淡淡的血煞之氣,要不是這一層的煞氣遮住乙木精氣,恐怕它就不會這樣安靜的躺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了。
血煞之氣是法寶的剋星,不管是什麼法寶只要沾上這些東西,就會靈性大失,威能下降,但是這種邪惡之物卻不好凝聚,李隨雲就知道過去陣道宗收集此物時候的一種法門。
它是用六個類似聚靈陣的法陣同時工作才能聚攏這些血煞之氣,完了之後還要用大神通將之提取出來,用秘法煉化,過去的大能來說提取此物還如此的麻煩更何況是現在。
李隨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公子雨說道:“道友,可否告知此物是那裡得來的。”
柔心月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李隨雲會打聽此物的下落,當年得到它也是一種偶然,那個地方連她也不願意想起來,那裡除了痛苦的記憶就是恐怖,她自然不會告訴李隨雲,免得他去送死,於是搖了搖頭,說道:“此物是我在海外偶得,道友稍等我去去就來!”
李隨雲善於察言觀色,他剛剛詢問的時候,很明顯的看到妖孽男眉宇間皺了一下,這個微小的動作恰恰說明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對方不願意說,李隨雲也就沒有深究,這道淡淡的血煞之氣十分的特殊,只要有心總能找出來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祭煉七絕殺陣爲森羅密境之行做好準備。
妖孽男辦好了交接,李隨雲順利的拿到了夢寐以求的萬術,不知爲什麼李隨雲總能感覺到妖孽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她總是面帶微笑,但是在這個笑容背後,李隨雲讀到的是無盡的憂慮,原來這樣的高手也會有思想的負擔啊!有時候想想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其實也挺好的,至少不用爲那些前來挑戰的對手而煩惱。
出來名器閣,兩人行走在熱鬧的大家上,妖孽男興致勃勃的看着兩邊的鋪子,似乎她是第一次這樣範鬆的逛街一般,還時不時的購買點小玩意兒,看着他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李隨雲險些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男人了,這麼喜歡購物,半晌李隨雲還是忍不住叫道:“公子雨道友!”
此時的妖孽男正處在一家小攤鋪前精心的挑選着靈果,聽到李隨雲的呼喚,側身說道:“有事晚點再說!”說罷有興致勃勃的挑起東西來。
此時的柔心月因爲分到了兩百萬的下品靈石整個人也變得開心起來,到處購物。雖然她從不缺靈石,但是那些全是教派的東西,是無數教衆經過常年累月積累的財富,和自己賺來的不太一樣,使用時候的心情自然也不同,如果可能她也寧願做個散修也不願意被繁重的公務纏身,完成答應那人的事情也許她就會回到屬於她的地方去。
在回神兵山莊的途中,李隨雲一直沒有說話,倒是柔心月率先的開口道:“你剛剛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看着妖孽男那張絕色的容顏,李隨雲強行別過腦袋,不去看他,沉聲說道:“那日算計你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個陣道高手,你小心點。”
柔心月點了點頭,對李隨雲的判斷十分的讚賞,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悠悠的說道:“然後呢?”
“我要去一個地方短時間內很可能不會來這裡了,你自己小心點。”李隨雲不敢看他,表情認真的說道,他深知陣道的可怕,基本被盯上的人防不勝防,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自己看來性取向真的出問題了,爲何和一個男人相處會有緊張的感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李隨雲內心十分的排斥這種感覺,但是偏偏越是排斥這種感覺越是強烈,猶如決堤的江河一發不可收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自有應對之法,倒是你助我脫困恐怕已經招人覬覦,日後如果有可能儘量不要使用法陣了。”柔心月看着李隨雲凝重的表情知道他擔心自己的安危,不由的心中一暖,被人關心原來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要小心的其實是他自己,那麼低微的修爲卻擔心起別人,她淡淡一笑道:“放心啦,我自有應付之法。”
“這個給你!”說着柔心月從腰間拿出一塊月牙形的水晶交給李隨雲,打趣的說道:“如果那天它的顏色變紅了,那就說明我遇到危險了,他能給你傳遞我的方位,你是陣道師速度快,記得來救我哦!”
李隨雲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他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人自己去了豈不是送菜,虧他能說的出來。但還是將此物鄭重的收了起來,經歷了生死的考驗,他對妖孽男也不是那麼排斥了,語重心長的說道:“要是遇到危險不要逞強,保命要緊。”
“那還要你說,我也很怕死的好不好!”柔心月甜甜的一笑說不出的妖嬈絕色,她也很意外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近墨者黑啊,不過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真惹火了她大不了兩敗俱傷。
“那我走了!”李隨雲說着真要轉身離開,柔心月咬了咬牙忍不住叫道:“兩年以後的魔峰盛會你會來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