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與你有關。經過我們長時間的觀察,你所在的村莊以及周圍很大一片區域,全部都處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裡,你的村莊無論什麼人,包括這個區域內,人們生老病死,樹木花草的凋零與開花,全部都在重複,周而復始。簡單的說:裡面的任何東西都不會死,所有的生靈一直在重複的做一件事。”
這時老僧低頭看向段塵,認真的說道:“你們已經在那裡輪迴了無數次,那裡的規則,時間的法則、空間的法則與外界有着天地之別,甚至到了我這種境界竟然只能揣測一二。”
“你明白了嗎?”老僧問道。
“也就是說我是真是存在的?”段塵疑惑的問道。
“出了那個地方後,應該算是了。”
“應該?”
“嗯,我也不太確定,畢竟那個層次領域不是我能觸碰的”老僧慚愧的說。
“所以,只要把他們全部帶出來,就能真正的存在於世間了?
“最好不要那麼做,第一,一旦你把他們全部帶出來後,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後果絕對很嚴,在你沒有絕對的實力前或者沒有觸摸到那個領域前,千萬不要那麼做,因爲代價真的很大,大到可怕。”
段塵從老僧的神情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第二,你若把他們全部帶出來,那麼他們或許會瞬間灰飛煙滅,或許會完好如初,但是無論那種情況,他們都會變的跟正常人一樣,有着生老病死,最後徹底的死亡,就算世間真的有輪迴,他們也會忘記前世的種種,不記得他們是誰?你要考慮清楚。”
段塵沉默,許久之後,擡頭看着老僧,苦澀道:“大師繼續說下去吧。”
“之後在觀察了那片區域無數個輪迴之後,我的那位老友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進去!或許在那裡藉助不同的時間法則、空間法則或許真的能救他。於是我出手幫了他,期間儘管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最終還是成功的將他送了進去!但是承受的代價,恐怖到無法想象。我後來才知道,我的宗門,所有的弟子,長老,老祖,甚至所有的生靈,家畜,只要與我有關的東西,一瞬之間全部死亡!”
段塵倒吸了一口氣,全部死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事。
老僧神色內充滿了悲涼:“爲了一時的好奇,和當時救人的心切,卻造成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局面。”
“後來,我就再也不敢觸摸有關那個村莊的任何事。我們的舉動,似乎無形之中觸怒了某個至今無法理解的存在。”
“那你爲何出現在這裡?”段塵問道。
“是我的那位老友,他出來了!”老僧渾濁的雙眼閃過了一絲明亮,似乎,滅門的真相有線索了。
“我師傅?”段塵已經猜到了什麼。
“對,他一出來立刻找到了我,並告知了我全部的事情,他在裡面輪迴在無數次,最終,恢復了。似乎還了解到一些關於那個村莊的一些秘密,我們觸怒了禁忌!並警告我不要在觸碰此事。我還敢怎麼觸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老僧神色悲涼,繼續說道:“最後告訴我他收了一個弟子,名字叫段塵。”
老僧看向段塵,段塵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說,如此行爲必遭天遣,爲了不連累他的弟子,走了。我想他應該去了宇宙深處,等待劫難的降臨。”
“師傅……”段塵低語,神色中帶着悲痛。
老僧笑着安慰道:“不用擔心他,他的運氣好着呢,沒那麼短命,不會這麼容易死。”那眼裡的擔憂又騙得了誰?
“我存在的時間快到了,把你帶來這裡的目的,一是爲了告訴你實情,二是不想因爲我的緣故讓宗門徹底的消亡於世,這也是我的最後一點心願。”
說完,右手閃出刺目的金光,一指點在段塵的眉心。
段塵閉上雙眼,腦海中響起了無數的佛號,佛經的誦讀聲、僧侶的吟唱聲,彷彿從悠悠願而來,又消亡在悠悠遠古。
六枚古老的字符閃爍着金光,散發着威嚴的氣勢出現在段塵的腦海。
“唵、 嘛、呢、叭、咪、哞 ”赫然就是佛家六字真言!
這六個古老的字符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的由金光形成的佛經,全部開始圍繞其旋轉,形成了一場金色的風暴。
本來金色的佛光在段塵的腦海中化作了數不清的經書,現在全部都消失了,被虛空中那六個大字所吸收,溶爲一體!
老僧收回右手,其上的金光不見。
段塵睜開眼,看到了老僧現在的模樣,大吃一驚,老者那無處不在的神韻消失了,全身的皮膚變得皺巴巴的,臉上的皺紋一道比一道深,本就是瘦弱的身影,如今更是皮包骨的模樣。
“大師,您這是?”段塵吃驚的問。
“唉,人老了,早就該走了,不過是一股執念罷了。現在我最想看到的就是宗門延續在這世間。”老僧沙啞的說道,目光中帶着滿足,似乎做到了這一步已經心滿意足,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大師,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您還有師父的宗門重新在這世間,不會被埋沒。”段塵神色嚴肅說道。
老僧點點頭,說道:“這樣去見我死去的是兄弟後,我也能瞑目了。我走後希望你能找到我的屍骨,如果將來有機會見到你師傅的話,讓他把我埋在我的故鄉,跟我的同門葬在一起,讓我死得其所。”
“嗯,你放心吧。”段塵眼角溼潤的說道。
“送你一份禮物,也算給那老傢伙一個交代吧,讓他別以後說我虧待他弟子。”一道金光沒入段塵的眉心。
“謝謝大師。”段塵心中激動不已,這禮物太珍貴了。
“再見了,外面那姑娘不錯,好好把握機會。”老僧的聲音傳出的同時,身體化作無數佛光,消失在原地。
段塵罕見的臉紅了紅,剛想要爭辯,卻又把話嚥到肚子裡,自己似乎真的喜歡上慕雨月了!
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