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煜看來。
黃安然絕對是個好姑娘。
她是非常優秀的。
否則她也不會在這一次針對抓捕神秘人的案件裡面，表現足夠優秀。
甚至急中生智，還受到了關鬆虎局長的表彰。
“嘿，想什麼呢？”
幾乎同時，羅飛提醒了一句。
李煜這才猛然擡頭。
“羅組長，沒什麼，我就是在想，黃安然這一次會不會有危險。”
“沒關係，我們現在就去找朱光明。”
叮鈴鈴！
就在羅飛話音落下的一瞬。
他的手機響了。
只是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朱光明親自發來消息。
這可多少讓羅飛有些詫異。
“羅組長，我想和您見個面，但是最好就只要我們兩人在場。”
聽到朱光明的語氣，是有些遲疑。
說到這時，也是有些謹慎，好似生怕被別人發現什麼。
羅飛也跟旁邊的李煜對視了一眼。
“朱光明，你是終於決定說出真相，交代自己之前犯下的罪行了？”
“什麼罪行？我根本就沒做錯什麼事。我也沒有犯錯！我只是忽然想到，有可能是什麼人把我老婆調換了。所以我纔想給羅組長提供一些線索。”
對方說的一本正經。
顯然還是執着於之前的事情，並且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讓羅飛也只好揉了揉太陽穴。
“那既然是這樣，我看咱們不如一會就見面？”
只是聽到羅飛居然願意與自己見面。
朱光明卻是有些遲疑。
“羅警官，您居然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這一刻。
朱光明是真的很吃驚。
他也萬萬沒想到。
羅飛居然願意相信自己的話。
可羅飛聽了，也是有些好笑的搖頭道。
“朱先生，您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夠相信你麼？”
“可如今，我願意相信你了，你似乎又不太高興？”
看出羅飛是有些遲疑。
說到這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朱光明反倒很謹慎。
“羅組長，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之前您的手下，都不肯相信我的話。不管我如何解釋，他們都覺得我腦子有病，也覺得我是瘋了，才認錯人。所以我也是真的沒轍……”
“朱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有多渴望能夠得到大家認可。”
“所以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羅飛會這樣說，語氣很謹慎。
這可讓朱光明頓時更加吃驚。
“羅組長，您居然願意信任我，這實在是難能可貴。也真的是謝謝您了。”
“那咱們在哪裡見面？”
羅飛看了一眼旁邊的李煜。
此時是屏息凝神。
看着他是很認真的這樣說。
臉上也帶着幾分期待。
朱光明則是嚴肅道。
“羅組長，其實我以前總是跟黃安然偷偷約會。”
“所以我看，咱們在那個公園見面就不錯。我一會發您地址。”
……
“沒問題。”
隨着電話掛斷。
羅飛便已經準備好要去見朱光明。
可是看着他準備轉身離開。
李煜卻是有些遲疑。
“羅組長，您確定這樣真的沒關係麼？”
這一刻。
李煜是真的有些擔心。
她也是真的不想讓羅飛單獨跟那個瘋子見面。
生怕他會惹上麻煩。
可是看着李煜是有些遲疑。
羅飛卻是安慰道。
“李煜，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再說了，他也只是給我提供線索而已，又不是什麼圖謀不軌。”
羅飛說着，便一個人上了車，也不等李煜再多問，便準備前往公園，跟朱光明見面。
……
20多分鐘後。
隨着羅飛抵達目的地。
朱光明早早就等在了這裡。
“羅組長，您確定今天來的就只有您一個人對吧？沒有其他人是不是？”
朱光明說着，是有些緊張的東張西望了一下。
羅飛卻是反問道。
“朱先生，伱這是什麼意思？”
“你莫非是覺得，我有可能會說假話騙你麼？”
看着羅飛揚了揚眉毛，表情是有些吃驚，也略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似乎也還有些不耐煩。
朱光明連忙搖頭，解釋道。
“不不，羅組長，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我只是擔心，萬一要是有人跟您一起過來，他們可能會覺得，我接下來說的話，是無稽之談。也會覺得，我是在故意撒謊，就是爲了幫自己開罪。”
朱光明說着，十指交迭。
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飛因爲有各種超人基因在身上，體能遠超常人。
所以也沒多想，就坐在了他旁邊。
“羅組長，其實我知道，真的陳淑芬已經死了。只是爲了避免我也跟她一樣遭遇不幸，所以我必須要裝傻。”
朱光明說着，眼眶溼潤了。
看着他居然忽然招供。
羅飛心底一沉。
這個朱光明不會是真的瘋了，或者是有什麼人格分裂吧？
畢竟之前是有過這種例子，人格分裂的人，兩個人格之間的記憶，是無法共享的。
只是雖然心裡犯嘀咕，但是表面上，羅飛還是不動聲色。
“朱先生，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羅飛還特意確認了一下。
同時拿出陳淑芬的照片。
“朱先生，您確定您說的是陳淑芬，而不是黃安然？”
“是的羅組長，我知道陳淑芬已經死了。而且她還出了車禍。加上我們兩個之前，總是發生矛盾。我偶爾會跟她動手，所以我知道，警方一定會調查到我頭上……”
“不過爲了能夠防止自己遭遇和她一樣的事情，所以我也只好選擇繼續裝瘋賣傻。”
朱光明說着，雙手抱頭。
滿臉恐懼。
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內幕，以及陳淑芬遇害的真正原因。
可這就讓羅飛更加不解。“朱先生，如果要是你知道有人要害陳淑芬，那你第一時間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報警麼？”
“可是你還是選擇裝聾作啞？”
羅飛說到這。
朱光明也頓時無比尷尬。
只好說明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羅組長，實不相瞞。”
“此前我一直都想過，要跟陳淑芬離婚。因爲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快樂。但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對她的佔有慾，還有使用暴力的衝動。”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我決定要讓她跟我分道揚鑣。也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朱光明說着，把手機遞給羅飛。
裡面是一段錄音。
“大夫，我這種情況，還有多久會加重？”
“您看我還有治癒疾病的希望麼？”
……
“朱先生，雖然您一直有在積極服用藥物，來控制病情惡化。但是從我個人角度來看，我還是建議你住院治療。畢竟你的情況一直在加重。加上腫瘤的增長速度驚人，也沒辦法輕易手術，否則有概率癱瘓。所以你最好還是離婚。”
聽到對方的話，再看到朱光明手機裡的病歷本。
羅飛也才明白。
朱光明和妻子陳淑芬並不是去度蜜月。
兩人只是想在朱光明的病情徹底惡化，沒法挽回之前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
作爲日後的念想。
“羅組長，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該對陳淑芬動手，但是我的神經有問題，我根本沒辦法自我控制。”
“這一點陳淑芬也知道。”
“我也無數次告訴她，離開我，否則可能等我間歇性的狂躁症發作。說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可她仍舊沒選擇離開。”
羅飛這才終於明白。
朱光明可能真的不是害死陳淑芬的那個兇手。
只是他之前有暴力傾向，而且是病理性的，所以被人誤會了。
“那你的養父母呢，他們煤氣中毒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也想說，這是在你發病的情況下，才做出的冷血判斷嗎？”
羅飛也沒完全相信對方的話。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來。
朱光明的話，有一部分是不可信的。
而看出羅飛是有些懷疑。
朱光明也是忍不住苦笑。
“羅組長，若是我說，那就是一起意外，您相信麼？”
“在鄰居來敲門的時候，我的確是已經有些意識模糊，最後是用盡全身力氣，纔打開了房門。這才被鄰居家的大叔抱了出去。”
“而且就當時那種情況，我是住在家裡接近門口的次臥。若是我特意折返回去，點火的話。可能自己也會被炸死。所以這種假設，根本就不合理。”
羅飛上一次見到養父家的女兒的時候。
也是意識到。
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是很有執念。
也放不下當年的事。
所以纔會耿耿於懷。
也或許真的是她誤會了朱光明。
想到這一層。
羅飛也連連點頭，感激道。
“朱先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也或許是有些人，在強烈的偏執，還有情感刺激下，會做出一些錯誤判斷。”
“也或許她是不肯接受父母是出意外離世的事實，所以纔想找個人來責備。”
羅飛的分析，讓朱光明稍稍放鬆了警惕。
“是的羅組長，而且我想這世界上，除了您之外。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願意相信我的話。”
只是看着朱光明欲言又止。
羅飛也是笑着提醒。
“朱先生，可就算是我不懷疑你。那你也該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人要害陳淑芬？”
“而對方又爲何要害你？”
羅飛很清楚。
陳淑芬，還有當年的孤兒院院長雖然有一些聯繫。
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要蒐集這些情報，並且彙總起來，並不容易。
以朱光明這樣時不時會犯病的身體素質，不太可能去搜集到那些證據。
“羅組長，這說起來，其實是有些難爲情的。”
“因爲陳淑芬不肯離開我，之前我就特意找了一個團隊，希望他們能夠幫我讓陳淑芬主動離婚。”
只是聽了朱光明的話。
羅飛的嘴角也是抽動了下。
“朱光明，現在還有這種業務的？”
“是啊，羅組長，您可能不知道吧？其實有很多的外包公司，現在會接這種業務。目的就是幫助離婚有困難的人儘快離婚。一開始，我其實也是不相信的。”
“不過後來我真的有收到宣傳單，上面專門介紹這一方面的內容。我也是抱着想嘗試的心態，所以就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朱光明解釋後。
羅飛才知道。
原來他是在手機短信上，無意間看到有廣告，在推薦這方面的業務。
所以就抱着僥倖心理。
大膽嘗試了。
原本他以爲，這只不過是唬人的業務。
可是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對方也是真的專業團隊，希望能夠給朱光明提供幫助。
“那後來，你們順利離婚了？還是說，你找這個團隊的事情，被陳淑芬發現了？”
見羅飛已經猜到了一部分。
朱光明也是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羅組長，不瞞您說。當時我也擔心，這件事會被她發現的。所以在出去旅遊的時候，全程都是提心吊膽。”
“可是就在我們遊玩的過程中。我發現了更加不對勁的情況。”
朱光明說着，是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
可是看着他欲言又止。
羅飛也忍不住催促。
“朱光明，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別跟擠牙膏似的。”
“你要是不能一次性說完，我又怎麼確定，你是在認真的這樣說，還是在編瞎話？”
聽到羅飛催促。
朱光明這才略有些尷尬的連忙擺手。
“羅組長，您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別的意思。”
“只是我也不確定，因爲在我跟老婆遊玩的過程中，有兩天她消失了。那個時候我打電話她也不接，發消息她也不回。我都以爲是她戳穿了我的把戲。一個人傷心的回家了。”
“可後來我才發現，她居然是一個人出去散心了。”
只是朱光明的話，卻是讓羅飛多少有些詫異。
“出去散心了？”
“是啊，我估計是她發現了我特意找了團隊，專門幫我們離婚。所以她很不舒服。這才選擇一個人離開的。”
可是朱光明這樣分析。
卻讓羅飛覺得有些玄乎。
“朱先生，您說的是真的？”
“您確定自己不是爲了欲蓋彌彰，出於某種目的，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羅飛說的略有些詫異。
朱光明也是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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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組長，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絕對沒有半點隱瞞。”
“我也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