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桃花樹。”王牧點了點頭。
又仰頭看向幽綠星空，含笑道：“桃花樹，創始元靈所化載體，整個浩浩天宇都生於創始元靈之中。”
“好神奇哦……那豈不是說，我們大家所有人和這天地所有萬物都是同出一處了？”白小玉眨巴着大眼睛，神往地道。
收回目光，王牧讚賞地看着白小玉微笑，“神奇吧，還有更神奇的。這桃花樹上結出十二朵桃花，桃花樹下的八塊石胎被桃花樹的根系攀附，久而久之，竟生出了靈智。第一個靈智開悟的。是最大的一朵桃花，她能看到天地間一切，只是有一些她無法理解。”
說到這裡，王牧不由的低頭，目光有些迷離起來，腦海中又出現那心魔中的畫面，繼續輕聲講述道：“本來，這些桃花和石胎被封閉在混沌山中，雖然後來混沌山傾塌。可卻又有一圈兒通天洪荒亂流封閉，令的十二桃花和八塊奇石與外面的天地完全隔絕，以至於它們無法沾染其他生靈氣息，更無法理解其他生靈之意，心不悟，便永遠無法修成人形。”
“可是……”停頓了一下，王牧輕吸了一口氣，笑容變的苦澀，“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個人族少年，不知道以什麼方法，竟然安全地通過了那洪荒亂流。走進了這一方奇妙的世界，看到了那桃花樹。也看到了那十二桃花和八塊石胎。並且，這少年在那樹下一呆就是三萬年。”
“三萬年漫長歲月，十二桃花和八塊奇石沾染這人族少年的氣息，慢慢了解這人族少年的心性，加上這少年的佛法洗練，他們竟漸漸開悟，化成了人形。由於十二桃花與八塊奇石乃創始元靈直接孕育，天賦異稟，實力強橫無匹。一舉震驚三界，被稱爲十二花聖和八大金剛。而那少年，就是花佛。”
說到這裡，王牧停了下來，擡頭看衆人的表情。
白小玉和冰凌兒還抱着雙膝，眨巴着美眸認真地看着自己，似乎就是在單純地聽別人的故事。
段一雪低頭，神情有些莫名的低落。
其餘冰月和皇甫嫣然一應女子都眉頭緊鎖，似有所悟的樣子。
而後面葉峰和嚴寬以及蠻尤那一幫金剛轉世，則在互相討論什麼，嘰嘰喳喳不停。
“喂，哥，你不會是想說，你就是那個走進那什麼洪荒亂流裡的少年吧？”忽然，嚴寬望着王牧，疑惑道，“這也太扯了，三萬年啊。可你又偏偏是那什麼花佛轉世。”
王牧含笑點頭。
“這都是真的？”咧着嘴，嚴寬又問。
王牧再度點頭。
“我靠！那那十二朵桃花和八塊石胎呢？他們不是也化成人形了嗎？他們現在在哪兒？”眨巴着眼睛，嚴寬歪頭思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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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一旁的蠻尤忽然倒抽冷氣，又瞪眼盯着王牧驚叫：“哥，那，那十二花聖和八塊石胎，不會說的，說的就是我們吧？”
“尼瑪！”聞言，嚴寬也瞪圓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看了看旁邊的蠻尤，然後也把目光投向了王牧。
王牧又笑着點頭。
“我的天兒啊，還真是啊！那我是啥？花兒變的？還是石頭變的？”段一瑞以一種被雷到的語氣叫道。
“你個傻叉，當然是石頭啦！花兒都在你前面坐着呢。”擡手在段一瑞腦門兒上扇了一巴掌，嚴寬指了指前方段一雪衆女叫道。
“怪不得我總是夢見自己忽然變成一顆恐龍蛋，孃的，當時以爲自己上輩子可能是一頭無往不利的霸王龍，現在看來那不是恐龍蛋，是石頭啊！”王俊輝咧着嘴，若有所思地道。
“難怪我一看見你們幾個就覺得非常討厭，原來是看了幾萬年了呀，能不討厭嗎？”嚴寬又回頭掃視着葉峰和蠻尤幾人，頗爲嫌棄地道。
“滾！”葉峰一等紛紛翻白眼，同步地豎起了中指。
反正總體看來，不管是葉峰幾個男的還是段一雪幾個女的，對自己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身份並沒有太多驚訝，或許是經歷了太多，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王牧哥哥，那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我不是花聖轉世嗎？爲什麼我現在是狐族呢？”白小玉又撲閃着大眼睛問。
其餘一應花聖金剛又紛紛擡頭看向王牧，很想知道後面的故事，只有段一雪還低着頭，愣愣地看着面前大地，神情有些出離。
“後來，十二花聖和八大金剛不知道因爲什麼得罪了當時天地間的一些強者，被幾乎號稱整個天地力量的諸多強者圍殺，魂飛魄散……”
“呵呵……扯淡。”嚴寬笑了，“魂飛魄散我還能在這兒坐着？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王牧也是凝眉，“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好多事我自己都記不住了。只是聽說十二花聖和八大金剛當年全部灰飛煙滅了，至於你們爲何還能輪迴，這個……”
“他們爲什麼要圍殺我們？還要魂飛魄散？”皇甫嫣然擡頭，目光變的兇狠，清麗嗓音很有力量感。
王牧又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王牧哥哥，是不是因爲這件事，你也得罪了他們呢？所以他們一直不肯放過你？”白小玉又問。
王牧沉默不語，爲十二花聖八大金剛討個公道是他分內的事，不用說出來。
不管當年的自己怎麼想，現在，他絕不會讓這些人受到傷害，不爲別的，就爲那三萬年陪伴，也足夠王牧爲其付出一切。
現場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默，風聲有些悲涼，月華搖曳的也有些悽楚。
連嚴寬幾個沒心沒肺都不再打鬧了，忽然間感覺心中被這數萬年的情緣塞的滿滿的，再沒有空隙去容納其他東西。
“原來，我們幾萬年前就認識了，怪不得今生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不同。”邢小小擡眼看向王牧，深情地笑道，月光下，淚水晶瑩。
其餘幾女也是一樣，都溫柔地笑着，那流轉的眼神似正在回味那洪荒亂流中漫漫三萬年歲月的點點滴滴，雖然記不起來，可此刻看着王牧的眼神，他們卻能隱約體會那種感覺，那種安靜溫柔，纖塵不染的感覺。
“老大！緣份！這就是緣份！”蠻尤忽然站了起來，拍着胸膛，豪邁道：“什麼天庭，什麼九域強者，只要咱們兄弟們在一起，看誰有本事滅了咱！”
“沒錯。”嚴寬也站了起來，“哥，咱不是擁有那個什麼創始元靈嗎？等他們再找來，咱就讓他們嚐嚐厲害，讓他們也嚐嚐被無休止誅殺的感覺！”
看着嚴寬激昂滿志的樣子，王牧咧了咧嘴道：“你們懂的怎麼使用創始元靈？”
衆人頓時愣住。
“咳。”尷尬地輕咳一聲，嚴寬摸了摸後腦勺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那創始元靈是什麼玩意兒？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你他媽噁心不噁心？能不能換個比喻？”蠻尤踹了嚴寬一腳，然後倆人就打成了一團。
王牧的目光又落在其餘人的臉上，顯然，他們都不知道如何使用創始元靈。
“王牧，你說的創始元靈，是不是之前對付天庭之時，支撐那洪荒亂流運轉的奇妙東西？”這時，段一雪微微擡頭，看向了王牧。
她嗓音低沉，像是在跟王牧說，又像是在跟自己說。
王牧心頭不由一跳，花聖之首不愧是花聖之首，竟能隱約捕捉到創始元靈留下的微妙感覺，光這一點就不是其他花聖和金剛能比的。
而且，段一雪眉宇間那一抹陰戾也越發濃重了，如凡域初遇時幾乎判若兩人。
她是花聖之首，心魔重於別人很正常，只是王牧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段一雪這些聖潔的花聖沾染如此濃重的戾氣？
看着段一雪那比以往更加漆黑深沉的眸子，王牧點了點頭。
段一雪輕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道：“當時我雖意識混亂，可還是感覺到了什麼，只是之後暈倒又醒過來後，這種感覺便消失了。”
“沒事。”王牧對着段一雪溫柔一笑，又掃視衆人道：“我跟你們說這些就是爲了讓你們知道你們自己的過往，至於以後，只要不妥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王牧並不想將自己的心魔會使用創始元靈的事情告訴衆人，實際上，他很不贊成使用創始元靈，他體內心魔雖然會使用，但也是僅限於毀滅的方面，根本無法完全操控創始元靈，毀滅一生便無法制止，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分分鐘生靈塗炭的節奏。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王牧不會再動用心魔，眼下四面楚歌，還是抓緊修煉纔是王道。
實力，絕對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