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克幫某人打電話報了警,留下韓大俠一個人看着六名嫌疑,匆忙撤離後,沙丘的南側沙子裡,一個毛茸茸的身影才鑽了出來,藉着夜色鬼鬼祟祟的溜走。
又過了兩個小時,舉槍舉到胳膊都酸了的韓大俠纔等來卡巴什的警察。然而等某人再去岩石山後準備離開時,卻發現自己栓在那的駱駝也不見了。
“無恥!卑鄙!下作!我法克XXXX!”
韓大俠對着夜空怒吼,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沒了“交通工具”,又急於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某人乾脆直接搭了順風車和警察一起離開。而在那個時候,王平才堪堪把那匹不太聽話的大駱駝騎回到篝火旁。
……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某鹹魚,看着還好好拴在那的三匹駱駝,覺得韓大俠可能沒走遠,或許跑去哪邊上廁所去了,便坐在原地等待。
然而過了沒多久,卻是接到了某人的微信。
大概覺得不告而別這事不太好糊弄,韓大俠就編了條信息發來:“兄弟,對不住啊~我突然接到電話說我朋友出了車禍,需要我馬上趕過去。不能陪你完成直播了,抱歉。你再繼續往西走一天就能到卡巴什了,不過我建議你去吉贊休整,那裡靠海,條件好一些。唔,駱駝我騎走了一匹,回頭我把錢補給你。”
“emmm…”
顧老三皺眉看着微信,又回頭看了看三匹駱駝,無語的對某獾說道:“老大,那個沒義氣的老韓扔下我們跑了!他還說他騎走了一匹駱駝……你說他昨晚是不是夢遊了?”
“駱駝?”
某獾抓了抓腦袋,昨晚光想着自己腿短,居然忘了這茬。好在面對的是顧老三,一個腦回路非同尋常的男人。
嘗試給韓大俠回撥了一個語音邀請,對面卻是沒接,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已然沒時間來應付他了。
顧朗聳了聳肩,也不以爲意。起身跑去遠處的沙堆後解決了一下個人衛生,回來之後還奢侈的用一瓶礦泉水洗了洗手和臉,又吃了幾塊某獾的牛肉乾當早餐,這才磨磨唧唧的出發上路。
沒了韓大俠在路上催促,某人的速度可比之前慢多了。從宿營地到那片岩石山不過十幾公里的路程,愣是被某人走了兩個多小時,比昨晚王平回來的速度還慢。
要知道,因爲那匹大駱駝不太聽話,某獾又發不出阿拉伯語“駕”的聲音,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那匹駱駝按照自己指的方向走的。
經過岩石山的時候,王平注意到昨晚在這裡的車轍印都消失了。也不知道現場是被“打掃”過了,還是夜風把沙子吹走,掩蓋了痕跡。
因爲擔心這岩石裡有蛇,某鹹魚連停都沒停直接就繞過了。王平這時候已經能肯定,所謂的有蛇根本就是韓大俠胡謅出來騙顧老三的。免得這貨非要來這邊紮營,一不小心在捲到那場熱鬧裡。
越過岩石山向西走了不遠,在翻過一座沙丘之後,遠遠的就看到了有城市的影子。同時駱駝也已經走出了沙漠的範圍,眼前出現了大片發黃的草地。
“喔吼!熱水澡,美食,席夢思,我們來啦!”
顧老三歡呼一聲,狠狠的拍了下駱駝屁股,然後差點被飛奔起來的駱駝給甩下去,仰着上半身慘叫着被駱駝帶跑。
抵達卡巴什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自從看見城市的輪廓,爲了早點享受到浴缸的溫柔,顧老三發揚了不怕艱苦的精神,一路連飯都沒吃,也不喊着休息了,拍着駱駝狂奔到了公路上,甚至還超了輛車,把某獾和那位陌生的大鬍子司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此時此刻,一處距離車站不遠的酒店套房裡。
“嗝兒……呼~~爽呃!”
顧朗打了個飽嗝,放下叉子滿足的撫摸着自己的肚皮。在他對面看似空無一人,卻擺着個空盤子。如果擡起頭來往下看,就能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傢伙正癱倒在椅子上,做着和某人一模一樣的動作。
“老大,你先歇會兒,我去洗澡,等我洗好了叫你哈!”
眼見對面的某獾半天都不冒頭,某鹹魚眼珠一轉,貌似“好心”的說道。
話音一落,就聽到“砰”的一聲,伴隨着盤子的晃動,並不算大的桌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緊接着就看到某獾捂着腦袋露出頭來,對着顧老三呲牙。
“憑啥你先洗?是你飄了,還是覺得老子吃的太飽拿不動刀了?”想到這裡,某獾低頭看了看,順手就撈起餐刀來。
不過眼見某獾一臉威脅,顧老三卻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吃飽了,都不怕捱打了。
“每次都是你先洗,我先洗一次都不行嘛!”
“臥槽?來來來,老子先讓你三招!打贏老子就讓你先洗!”王平拎着餐刀就跳到了桌子上。
就在這時,顧老三卻是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一擺,擋在某獾面前,嘴裡卻是說道:“要不這樣,石頭剪刀布你會吧?誰贏了誰就先洗!”
“咦?”
王平一愣,倒是沒想過還可以這樣。小眼睛眨了眨,便點了點頭把餐刀扔下。總這樣欺負某鹹魚也不是回事,眼下既然有方案解決,那以後倒是可以按這樣來執行,也顯得公平公正嘛。
“吶,你同意了咱們就開始!”
顧朗把手收回去放在背後,某獾也有學有樣的背過去一隻爪子,隨着顧老三“石頭剪刀……布!”的口令,一隻大手和一個小爪子同時伸了出來。
“哈哈!我贏了!我先洗!”
房間裡響起某鹹魚的歡呼聲,接着像是怕某獾反悔一般,急急忙忙的抓起扔在沙發上的浴帽和用來包手的塑料袋就往浴室跑。
王平已經呆住了,小嘴巴張的老大。
這一把顧鹹魚出的是剪刀,而王平原本要出的是石頭。可臨到爪子都伸出去了,某獾才反應過來他那小爪子可不像人手那般靈活,想要做出握拳的動作,總會慢半拍。
結果剛剛那一瞬間,某獾伸出來的爪子就那麼彎彎的勾着,說它是石頭也行,說它是布也沒毛病。
“臥槽,被顧老三耍了,這王八蛋是故意的!”
“嗷!”
隨着某人嘿嘿笑着關上浴室門,一把餐刀“咄”的一聲插在門框上。
站在桌子上的某獾氣的直哆嗦,正要跳下去找某人的麻煩,小耳朵突然一抖,就在房間門外的走廊裡,卻是隱約傳來一陣極其熟悉的聲音。
“安娜也在這家酒店?這麼巧?”
王平愣在桌子上,毛臉帶着錯愕,緊接着就跳下去,把房門開了一道縫。剛把腦袋伸出去,就正好看到安娜舉着手機,一邊說着話一邊從樓梯拐上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