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被人當作是貨物一樣交接了。更新最快去眼快但是沈碧寒卻絲毫沒有當肉票的感覺。對她而言,這次的意外並不一定就是壞事。來到山莊後的第一日夜裡她見過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人之後,心中便明瞭那個人是誰了。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卻不一定要去點破。
就像她現在一樣,即便她知道對方是誰,心中除了對他還活着的慶幸之後,便沒有再做其他越舉之事了。
也許她該奔上前去扯下他臉上的銀質面具,也許她該痛哭流涕的哭訴着他活着真好。但是心中有了別人,腹中有了別人的骨肉之後,沈碧寒深知自己對藍毅的這筆情債,怕是又要欠下了。
今生無償,來世再還吧!
但願她真的還有來世!
在山莊之內,沈碧寒無論是吃食還是起居,都有丫頭伺候着。仔細說起來與在你聶府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麼不同,呃……也許最大的不同便是她從一個地方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而已。
來到山莊後的一連兩日,沈碧寒都沒有出房間。她只是在屋子裡用膳,然後又在屋子裡休息。
她知道,事情既然起頭兒了,便一定會繼續下去。萬事都有因果,而這些事情絕對不會因爲她所想的去進行。淡然若生。與世無爭。她既然無力去改變什麼,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她這兩日都沒有繼續喝莫往生所開的藥汁兒,不知會不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伸手撫着自己的小腹,沈碧寒滿是無奈的坐在窗前深深的嘆了口氣。
房門吱呀一聲被丫頭從外面推開了,沈碧寒擡眼看去,只見一個身着紅衣的丫頭正端着一碗藥汁兒走近自己。
這丫頭的髮飾和服飾雖然與其他的丫頭一般無二,不過在沈碧寒看來,她的臉上似乎多出了一些英氣。
“這是什麼?”即使不用去問,沈碧寒也知道紅衣丫頭手中的藥汁兒是該給她喝的。
將藥汁兒放到沈碧寒面前精巧的檀桌上,那紅衣丫頭對沈碧寒道:“這是莊主一早命奴婢端來的安胎藥,請白掌櫃趁熱喝了。”
“莊主?!”腦海中閃過那抹熟悉的身影,沈碧寒蹙眉端起面前的藥汁兒放在鼻息之間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
雖然她不懂醫術,也不懂藥材,但是在過去這陣子她幾乎每日都要喝上一碗像這樣的藥汁兒。聯想到莫往生與藍毅之間的關係,沈碧寒的嘴角不禁彎了彎:“與我轉告你們莊主,承蒙他掛心了。”
“是!”對着沈碧寒點了點頭,那紅衣丫頭只是定定的看着沈碧寒,卻沒有立刻離開。
知這丫頭一定是接到的死命令,沈碧寒不動聲色的端起跟前的藥汁兒,便喝了下去。
看着沈碧寒乖乖的喝了藥,紅衣丫頭對她笑了笑,然後便又退出了屋子,獨留沈碧寒一人在屋子裡繼續發呆。
沈碧寒原想着她在山莊裡住幾日之後便應該可以見到楚後了,但是第一日沒有來人探望她,第二日也沒有人來探望她,第三日她過的依然安安穩穩的。這一連幾日的平靜令她多少有些開始在心中思忖起來。
第四日,在沈碧寒正覺得疑惑之際。幾日來未曾再出現過的俊挺男子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房間之內。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正凝眉注視着自己的俊挺男子,沈碧寒心中更是疑竇叢生:“看什麼?幾日不見難不成我變做其她人了麼?”
收起自己的思緒,俊挺男子淡道:“今夜將會有人來闖莊!”
“闖莊?”沈碧寒眉頭皺起。
這俊挺男子口中所說的闖莊之人該是聶滄洛與聶滄杭兄弟二人吧?不過他們要闖莊,這俊挺男子是如何得知的?他此刻告與她知道又爲了什麼?又想要看她表現出什麼神情?
“確實是闖莊!”俊挺男子又點了點頭。
沈碧寒淡淡一笑,不再看那俊挺男子,而是轉身看着窗外的風景:“即便是有闖莊的又如何?這與我又有何干?”
挑釁麼?還是不屑?!
若是依着沈碧寒的眼光來看,這俊挺男子告訴肉票說,今晚有人來救你,先說給你聽讓你高興一下。然後再讓你知道,我們早有準備?
俊挺男子猶豫了一下:“末將只是提前知會白掌櫃一聲兒,好讓您到了夜裡不至於受到驚嚇。”
心中微微一頓,沈碧寒沒有再多說什麼。
見沈碧寒沒有再說話,那俊挺男子只得退了出去。待他退出去之後,沈碧寒的面色瞬間便拉了下來。
末將!
也許是因爲多年在軍營的嚴格訓練,所以適才那俊挺男子習慣性的自稱爲末將,不過看樣子他並沒有意味到自己的口誤。
他們是軍人,那身爲莊主的藍毅又算是什麼?平民百姓若是與軍隊相抗會有什麼後果?心中想到聶滄洛與聶滄杭的安危,沈碧寒放在桌子上的手,將桌上的桌布緊緊的抓了起來。
說與自己無關那是故意顯得自己鎮定自若,但是沈碧寒真的是這幅模樣麼?不盡然!
因提前便收到了消息說有人闖莊,晚膳過後沈碧寒便被禁足……她被下令不得離開房間一步!
外面燈火闌珊。巡邏的布衣軍士一個接着一個,屋子裡沈碧寒端坐在牀前死死的注視着外面的夜景兒。除了心中掛念聶滄洛與聶滄杭兩人之外,她還真想見識見識俊挺男子口中所謂的闖莊是何等壯觀之場面。
他……應該也會出現吧?
心中雖然已然有了決定,不過過去的感情畢竟是真的,她還沒見到藍毅那張熟悉親切的俊臉。
“白掌櫃,您該歇了。”看着牀前的更漏,知道馬上就要到子時了,負責看守沈碧寒的紅衣丫頭不禁開口催道。
是在逗着她玩麼?
看着外面一切雲淡風輕的樣子,身前的窗戶被人關上了,沈碧寒才神情睏盹的從椅子上起身,欲要向牀榻所在的方向走去。
“什麼聲音?”剛剛走到牀榻前,沈碧寒便聽到外面刀劍相接的聲音。
“什麼聲音也不曾有過,白掌櫃早些安歇吧!”即使從窗口處看的到外面燈光照耀處的混亂身影,紅衣丫頭已然神色不驚的勸着沈碧寒上牀歇着。
“這個時候上牀歇着不是太不合時宜了麼?”在門外混亂的打鬥聲中,沈碧寒聽到了聶滄杭的聲音,眉腳不禁抽了抽,而後作勢便向着門口方向走去。
“白掌櫃!”上前一步躍至沈碧寒身前,紅衣少女剛想攔下沈碧寒,卻不期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夫君!”看清了來人之後,沈碧寒首先喚了聶滄洛一聲。
一個轉身將紅衣女子擡腳踢到一邊,聶滄洛快步來到沈碧寒身前:“你沒事吧?”
上下打量着沈碧寒,見她絲毫無損,聶滄洛微微鬆了口氣。
那日自從沈碧寒在浦口被人換走之後,他一邊讓聶滄杭跟蹤這些人的下落,一邊與他商討該如何解救沈碧寒脫離險境。他們本來說好了要在浦口解決一切返回金陵,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沈碧寒所做之事雖然危險,卻確實是可以保下聶滄杭和南陵青幫的權宜之計。
“沒事!”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聶滄洛一身輕便卻十分整齊的裝束。沈碧寒不禁問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沒遇到什麼阻攔麼?”
“有!”點了點頭,聶滄洛道:“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而已,我們走吧,三弟和南陵青幫的人還在外面呢。”
“怎麼回事蝦兵蟹將呢?!”心裡雖有疑惑,不過沈碧寒還是對聶滄洛笑了笑,與他相諧向着門口方向而去。
“你們不能走!”就在聶滄洛與沈碧寒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被聶滄洛踢倒在地的紅衣丫頭突然從地板上竄起,而後雙臂伸展阻了他們的去路。
看着紅衣丫頭俐落的身形,聶滄洛劍眉一豎,將手中的利劍直指紅衣丫頭,道:“你以爲以你便可以攔下我麼?”
“沒試過你怎麼就只我不能?”咬了咬牙,那紅衣丫頭無比堅定的道:“莊主有令!白掌櫃不能出去,她出去之後會更加危險!”
“莊主?!”
“是藍毅!”將視線從紅衣丫頭的身上移開,放回到聶滄洛的身上,沈碧寒淡淡的道:“這個山莊的主人是藍毅!”
聶滄洛的心中咯噔一下!
沒有給聶滄洛更多的時間適應,外面聲音變的更加嘈雜了。在一陣喊殺聲之後,聶滄杭一身狼狽的進到房間之內:“大哥,不好了。”
看着聶滄洛身上被血染紅的白衣,聶滄洛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適才他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砍殺一人。可是此刻看到聶滄杭身上的血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越過紅衣丫頭來到聶滄洛與沈碧寒身前,聶滄杭喘息着道:“闖莊的人,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沈碧寒與聶滄洛的心頭同是一驚:“小叔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莊主早已料到今日會有人來闖莊。卻根本就沒有將你們算在其內。”在聶滄洛與沈碧寒將視線頭投在沈碧寒身上的時候,一邊的紅衣丫頭開口了:“你們也不想想,我們山莊內如此多的高手,若是你們來闖莊,怎會如此輕易的便進到莊內?”
“確實如此!”一邊的聶滄杭點了點頭。
原來,適才在他們進入山莊之後還在納悶,爲何山莊內的防禦如此脆弱。直到適才聶滄洛進來尋找沈碧寒,聶滄杭在外面把風的時候聶滄杭才發現,原來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夥兒闖莊之人。
而山莊內負責防禦的衆人似乎是有意放過他們一樣,直到那夥兒闖莊的高手入莊之後,才一一現身。與之膠着在一起。
適才在外面的時候,因爲不知後來者身份爲何,聶滄杭本想着明哲保身。但是刀劍無影,外面喊殺一片,他終究被牽扯了進去。
翻手將房間的門關好,那紅衣丫頭果斷的將屋子裡的油燈熄滅:“既然知道了外面的情形,這個時候就不要出去。”
處於一片黑暗之中,看着外面刀火斑駁的倒影,聽着耳邊不斷傳來的喊殺聲。沈碧寒沒有和聶滄洛、聶滄杭急着往外走,而是緊緊摟着聶滄洛的腰,與紅衣丫頭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將我囚禁在這裡?”
這山莊的莊主是藍毅,這個大大的問號沈碧寒暫且不去問。但是通過適才紅衣丫頭一連串的反應,沈碧寒肯定她不是尋常女子。
伸手覆在窗前將窗紙捅出一個洞,紅衣丫頭沒有回答沈碧寒的問題,而後臉色焦急的問着身邊的聶滄杭:“南陵青幫的那些人你都帶過來了麼?”
“呵——”不屑的一笑,聶滄杭道:“若是沒有我南陵青幫的衆人,你以爲你們山莊的守衛足以抵擋到此刻麼?”
紅衣丫頭站在牀前沒有動:“看來這次果然是要來場大的了。”
越聽那紅衣丫頭說話,越覺得她不像是個丫頭,沈碧寒擡頭對上聶滄洛在外面火光照耀下時隱時現的眸子,而後問着紅衣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守莊的乃是五百禁軍!”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裙襬嘶啦一聲撕掉,紅衣女子沒了適才的柔弱與恭順,一臉的狂傲不羈。
“五百禁軍!”
“五百禁軍!”
兩聲驚歎同時出自沈碧寒和聶滄杭之後。
此刻外面喊殺聲一片,山莊內原有的是五百禁軍,加之南陵青幫還有聶家的將近百人,那今日來闖莊的人又有多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終是離了聶滄洛的懷抱,沈碧寒來到那紅衣丫頭身前看了眼外面的形勢問道。
見外面的形勢不容樂觀,闖莊的一行黑衣人正在向着沈碧寒所在的房間逼近,那紅衣女子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我們只聽命於我們的主人!”話音落,紅衣女子手持軟件破門而出。
看着加入到亂戰之中的紅衣女子俐落而又毫不留情的將兩個黑衣人砍刀在地,沈碧寒蹙眉思索着她話中的主人是誰。與聶滄洛和聶滄杭一起並肩站在門檻兒之內。
在一片混戰之中,一個黑衣人看到聶滄杭與聶滄洛之間的沈碧寒之後眼前一亮,直指着她大聲道:“人在那裡!主人有令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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