嬀嵐顏用目光詢問着高公公,高公公見平安都這麼問,只得點點頭。嬀嵐顏才說道:“還不是你那個寶貝李侍君,他居然在外面與人有染。”
平安以爲自己聽錯了,跟着又問了一聲:“你,你說什麼?”
嬀嵐顏大聲說道:“說什麼?說那個李蘊秀在外面有了野女人。我已經派宋公公去抓他回來了,真是不知廉恥,枉郡王您這麼愛重他。”
平安死勁地眨着眼睛,纔算是聽明白了嬀嵐顏的話,口裡說道:“這不能啊,你怎麼知道的?”
嬀嵐顏說道:“外間都傳遍了,說是在聚賢樓上看見郡王府白玉一般的侍君和女人喝酒取樂,這簡直丟盡了臉面。”
平安騰的站起身來:“宋公公去哪抓人的?我去看看,我不相信。”
嬀嵐顏氣得滿臉通紅,說道:“沒有證據我會瞎說,也好,你要親眼看看也好,那姦婦yin夫在朋悅客棧呢”平安二話沒說,拉着還愣在那醒神的七七就出了門。
平安前腳一走,高公公就埋怨道:“王君剛纔不該告訴郡王那賤人的下落,這時候去也許能攔住宋公公,怕是那李蘊秀死不了的。”
嬀嵐顏氣哼哼地說道:“我說了她不相信,偏要自己去看,看了也好,就是郡王再與衆不同,我便不相信她能容得自己的侍君在外面偷人的。”說着嬀嵐顏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靜等着消息。
李蘊秀這幾日除了到基地日常理事,便是和姐姐李梓冉在一起,也曾想將此事告知平安,思來想去,一則沒有合適的機會,這幾日平安忙的很,晚間等自己回府的時候,平安已經不在蘭院了,二則李梓冉話裡話外皆說的是復國報仇的事情,且心氣極高,李蘊秀怕平安知道後,兩人見面發生摩擦,而李梓冉也說很快便要離開雍京,這般陰錯陽差平安始終不知道李蘊秀的姐姐到了雍京。
這日李梓冉對李蘊秀說明日就要啓程離開雍京了,李蘊秀心中滿是傷感,卻是知道姐姐一心要報仇復國的心願,自己是不便留她的,晚間李蘊秀便帶着很多珍奇之物前往朋悅客棧後邊,李梓冉包下的小院中和李梓冉話別。雖然兩人皆不捨得,可是各自想法不同,李蘊秀想勸李梓冉留下,李梓冉不願意,李梓冉讓李蘊秀跟自己走,李蘊秀也不願意,這隻能是揮淚而別了。
看時候不早了,李蘊秀只得起身告辭,李梓冉送李蘊秀到院子裡,兩人皆是淚流滿面,李梓冉看着李蘊秀離去的身影,終是捨不得:“秀秀。”
李蘊秀轉過身來,李梓冉將他攔在懷裡說道:“秀秀,這侍君實在是委屈了你,還是跟我走吧”
李蘊秀還沒有說話,就聽門外平安的聲音響起:“他是不會跟你走的。”話音剛落,院子門就被平安一腳踹了開來。李蘊秀忙掙脫李梓冉的懷抱,回身正看到平安鐵青着臉,身後是風浩熙和趙銘,七七,還有虎視眈眈的宋公公帶着一幫侍人。李蘊秀心中大驚,忙笑着說道:“郡王怎麼來了?”
平安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真的,居然是真的,真是讓人吐血的情景啊。見平安兩眼的綠紫之色大盛,李蘊秀知道不好,怕是誤會了忙道:“郡王,不要誤會,這是我姐姐。”
平安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後的宋公公冷笑道:“姐姐?這看到了便是姐姐了,要沒有看到那是什麼?”
李梓冉見這人侮辱李蘊秀,怒道:“你這狗才放什麼屁?”
宋公公說道:“我是狗才?你們是什麼?不知廉恥,姦婦yin夫。”
李蘊秀拉住要上前的李梓冉慌忙對平安說道:“這確實是我姐姐,原甘國的皇女李梓冉。”說話間跟隨李梓冉而來的僕人也都出來侍立在李梓冉身後。
平安狐疑地看了看李蘊秀再看了看李梓冉,旁邊的寶兒急了:“郡王,這真是主子的姐姐呢”
宋公公忙上前一步對平安說道:“世間奸詐之輩都這般掩飾的。”
平安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李蘊秀,便放下戒備,露出笑容:“原來是蘊秀的姐姐啊?????”話還沒說完,就聽院外一陣吵雜,有人大聲說道:“軍機司在此辦事,閒雜人等一律閃開。”
頓時李梓冉等人的臉色一變,平安收起笑容皺起了眉頭,剛轉身過來,只見幾個黑色軍部便服的女子走了過來,風浩熙喊了一聲:“二姐。”
爲首的那人愣了一下,便笑道:“你怎麼在這裡?”看見平安之後,帶着手下躬身行禮:“風浩煦參見郡王。”
平安忙還禮笑道:“久聞大名,今日才得見,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風浩煦看了看平安笑道:“有人舉報這院子裡有人竊取了大梁的軍械,屬下特帶人前來查看。怎麼郡王會在此處?”
平安的頭腦嗡的一聲,軍械,李蘊秀,李梓冉,難道,難道,平安鎮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轉頭看李蘊秀,李蘊秀也是滿臉驚駭,平安笑道:“一些家事,嗯,這個能不能我將我的人帶走,啊,哈哈哈。”
風浩煦也笑着說道:“這個恐怕不妥吧,這個郡王,您看,哈哈哈。”
平安在心中哀嘆了一聲,便笑道:“啊,那是我莽撞了,你是公事你先請。”
風浩煦也不和平安客氣,對後面一揮手,便有幾十個軍部的軍士涌進小院子,李梓冉的僕人伸手攔道:“我們沒有觸犯大梁的法律,大梁就是這般對待別國的人士的嗎?”
風浩煦笑道:“是甘國的皇女殿下吧,我們已然知道了,若只是行走貿易或是這次進雍京應試,我大梁自然敞開歡迎,若是圖謀不軌,我大梁的國法是容不得的,還請皇女殿下配合一下。要是冤枉了你們,我親自設宴賠罪。”說着抱拳施了一禮,對那些軍士擺了擺手,那些軍士便根本不理李梓冉和她的僕人,直接往屋裡而去,僕人還要說什麼,李梓冉揮了揮手說道:“讓她們搜,看能搜出什麼來。”
小院子本來就很小,李梓冉帶的東西也不多,很快就被搜了個遍,平安見半天沒搜出東西,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正待放下心來,就聽一個軍士說道:“大人,請看。”
之間幾個軍士從正屋裡拿着一疊紙走了出來,交到風浩煦手中,風浩煦看了之後,笑道:“這是什麼?來人,請這幾位跟我們到軍機司走一趟吧”
平安伸頭去看時,伸手劈手便從風浩煦手中奪過那些紙,風浩煦說道:“郡王。”平安斜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風浩煦閉上了嘴。
平安一張一張翻看着那紙,然後從紙上擡頭看着李蘊秀,李蘊秀只覺得那目光滿是寒意,不由得喊了聲:“郡王。”
平安往前走了兩步,將那紙遞到他面前:“你,你,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李蘊秀忙接過那些紙,一張張翻看,都是軍械的製作工藝,那蠅頭小楷居然和自己平時的筆跡一般無二,李蘊秀只覺得渾身掉進冰窖裡一般,身形晃了一下,李梓冉忙伸手扶住,也看見了那些紙,便說道:“這是什麼?這根本不是我們的東西。”那幾個僕人忙將李梓冉和李蘊秀護在當中,一人說道:“這般栽贓陷害,難道你們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風浩煦哈哈一笑:“你們這些宵小之輩,盜取我們大梁軍械機密,還敢在這口出狂言?來人,給我拿下。”
聽到命令衆軍士蜂擁上前想要抓捕李梓冉等人,那些僕人其實都是一直跟隨李梓冉的家將,這時哪能讓人抓李梓冉,便都亮出了兵器,護着李梓冉和李蘊秀往門外衝去。
李梓冉手下的人十分的悍勇,就算是受傷也不退卻,眼看着快衝到院門口,平安眯着眼看了一會,沉聲對風浩熙說道:“把蘊秀搶過來。”說着帶着七七衝了過去,嚇得後面的宋公公等人,慌忙躲在了一旁。
風浩熙,平安和七七一衝上前去,頓時大亂,平安和七七是見誰都打,無差別攻擊,風浩煦跺着腳喊道:“郡王,這是何意?”趁着軍士大亂的光景,平安一把抓住李蘊秀,急忙閃身後退,風浩熙和七七也退出戰團。
平凡抓着李蘊秀,李蘊秀滿臉是淚,看着混戰中的李梓冉,突然抓住平安的衣袖:“郡王,郡王,求你救救我姐姐。”平安冷着臉盯着漸漸堅持不住的李梓冉等人,李蘊秀眼見李梓冉情勢危急:“郡王,求你,她們這是要殺了她啊,郡王求你了。”見平安還是不語,李蘊秀猛地咬向平安抓自己的手,平安吃痛不住,剛一鬆手,李蘊秀向李梓冉撲去。
平安跺了跺腳,往風浩煦身邊撲去,風浩熙喊了聲“郡王”平安已經反手接過七七遞過來的匕首,架在了風浩煦的脖子上大喝道:“都給我住手。”那些軍士見主官被抓,只得退到一邊,但還是成包圍圈的姿態圍着李梓冉等人。
風浩煦說道:“郡王,你這般做有違國法。”
平安咧嘴一笑:“知道,七七。”七七上前接替了平安的位置制住風浩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