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鍩大腦嗡的一聲,下意識的擡手看看自己的手。
這是人類的手,而不是小狐狸的小爪子。
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常穿的款式。
並非是白色的皮毛。
那就是說……就是說,公主殿下也到了這個世界上!
天啊,好玄幻!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公主殿下會出現在這裡?
公主好像猜到了嚴鍩的心思,頓時輕輕一笑,說道:“我的靈魂被壓制在了一個人的體內,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現在有人叫醒了我——”
嚴鍩眼睛再次睜大。
“圓睿在這個世界,你知道嗎?我是來找他的!”公主對自己的小狐狸,總是寬容的,擡手摸摸已經目瞪口呆到完全做不出別的表情的嚴鍩,一副幸福沉迷的表情說道:“我以爲我失敗了,但是,我現在甦醒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小狐狸,你見過圓睿了嗎?他是不是還是老樣子?”
嚴鍩繼續目瞪口呆中……
“圓睿用一生修爲,換了這一世。我不能辜負他的心意,我一定要找到他。”公主斂下眼眸,霸氣頓顯:“這一次,誰都不能阻攔我的腳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嚴鍩依然目瞪口呆中……
“小狐狸,你這是什麼表情?”公主頓時輕輕笑了起來:“我甦醒了,你不高興嗎?”
嚴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抖着開口:“公主……你……你現在在哪裡?”
公主歪着頭想了想,神情中多了一絲的茫然:“是啊,我現在在哪裡……這是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衝進了一個人,一下子抱住了嚴鍩,頓時哭了出來:“小鍩,你不要我了嗎?你要離我而去嗎?”
嚴鍩感覺到有人晃着自己的身體,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睜眼看過去,卻見秦六月一臉淚痕的站在自己的牀前,委屈而無助!
嚴鍩東看看西看看,哪裡還有公主的影子?
剛剛,是做夢?
嚴鍩一下子抓住秦六月的手臂,急切的問道:“六月你沒事了?你沒受傷吧?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哪裡知道秦六月一下子甩開了嚴鍩的手臂,眼神裡盡是疏離和冷漠,口氣也變得寡淡了起來:“你的公主殿下回來了,所以你要放棄我了,是嗎?也是,上一世,公主殿下救了你的命,你陪着她走完了短暫的一生。她與你有恩,你所以跟着一起轉世到了這個世界上,伺機報恩。我對你來說,只是可有可無,是不是?”
嚴鍩拼命的搖頭:“不是的!你別胡說!你跟公主殿下,分明就是同一個……”
秦六月不停的後退着,一臉的絕望,淚如雨下:“嚴鍩,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對你來說,公主殿下,比我更重要。剛剛,我聽到了。公主說要甦醒了,你的臉上明明是很開心的笑容。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公主殿下復甦那一刻,就是我秦六月消亡之時。你選擇了你的公主殿下,放棄了我。”
“我沒有!”嚴鍩頓時急了,伸手就去抓秦六月,急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我是要想報恩,可是你對我來說,同樣很重要!因爲你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啊!”
“別自欺欺人了!”秦六月慢慢的後退着:“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秦六月轉身就要離開。
嚴鍩急的大叫了起來:“六月,你別走!你不要走!”
“小鍩,小鍩!醒醒啊,你醒醒啊!”耳邊忽然響起了大哥熟悉的嗓音。
嚴鍩刷的睜開了眼睛!
嚴鍩呆呆的看着坐在一邊風塵僕僕的嚴軻,忽然死死的抓住了嚴軻的手臂,急切的問道:“六月呢?她剛剛是不是來過了?”
嚴軻看到嚴鍩一臉的淚痕和絕望,頓時嘆息一聲,擡手摸摸嚴鍩的額頭,燒已經降下來了,可是人看着,卻未見好。
嚴軻開口說道:“你剛剛做噩夢了!你一直喊着六月的名字。你在這裡好好的躺着,我去救人!”
嚴鍩一把抓住了嚴軻,急切的說道:“我也要去!”
嚴軻不由分說的拒絕了:“小鍩,我現在急着去救人,你如果跟在旁邊,只會讓我分心!乖,在這裡等着!我一定會將六月毫髮未損的帶回來的!”
嚴軻很少說話這麼嚴厲,此時的嚴軻,眉宇之間,都是殺意。
嚴鍩一怔,隨即點點頭,再次抓住了嚴軻的手腕:“大哥,你一定要帶六月回來!”
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進來彙報:“大少爺,在山上的山洞中發生了槍戰。經過分析,在幾個小時前,那裡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嚴軻的眼眸倏然睜圓,紳士的氣息瞬間消匿,取而代之的一身蕭颯。
是啊,堂堂高嶺之花的君子花,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紳士?
“馬上跟過去!所有人,都跟我過去!”嚴軻不再猶豫,丟下嚴鍩,帶着人風一般的衝了過去。
嚴鍩跌跌撞撞的從帳篷裡走了出來,擡頭看看天色。
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晚上了。
嚴鍩深呼吸一口氣,想着自己剛剛做的那個離奇的夢境,一時都有點透不過氣來。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公主殿下怎麼會?
不,不會的。
太荒謬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嚴鍩甩甩腦袋,試圖將這個荒誕的念頭,甩出腦海。
哪裡知道,這一晃,反而讓她更加的眩暈了。
驟然想起,剛剛那人彙報說,山洞裡發生了槍戰。
是宗銘皓的人跟對方打了起來嗎?
那個劫持六月的混蛋,到底是什麼人?
爲什麼要衝着六月去?
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嚴鍩有心跟着過去,可是她也怕拖了哥哥的後腿!
哥,你一定要帶六月回來啊!
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嚴鍩雙手合十,站在原地,不停的爲秦六月祈福着。
嚴軻雖然是來的最晚的,但是卻是速度最快的。
也因爲宗銘皓一路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把痕跡清楚掉,所以,嚴軻的人一路沿着痕跡就追了過去。
嚴軻帶着人一路順着水流下去,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幫人在沿河兩岸對峙了起來。
嚴軻定睛一看,在河東岸的正是宗銘皓一羣人。
而在河西岸的,赫然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解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