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殷北辰回來,兩人好一陣膩歪。
只是第二天夏嵐出門了,家中就剩下安離自己,做什麼也覺得無聊,閒置了一上午,安離終於受不了了。
她之前在公司一直忙忙碌碌,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現在這一下子閒下來,總覺得一天過得比三天還長。
受不了的安離給童鬱打了個電話,本想約好友出來,誰料,得到了這樣的恢復:“我的安離大仙,這個時候,誰不是在上班啊?”
“……”安離發現,有時候放假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她在家中帶待着實在無賴,在電話中跟童鬱抱怨了兩句,童鬱深知她的性格,知道這不怎麼規範的撒嬌在安離身上是很難的,於是便道:“要不你來我公司吧?好歹我還可以陪你說說話。”
“好吧。”沒有別的選擇,安離只能同意童鬱的建議。
她是去過童鬱的公司的,沒多會兒,就在童鬱的公司樓下下了車,跟前臺接待說了一聲,順利地進了童鬱的公司。
安離是知道童鬱辦公室的樓層的,本想自己進去,剛走到一半,就碰到童鬱。
她手上還拿着文件,身旁跟這個助理,正在喋喋不休地囑咐着:“我去接個人,很快就回來,你跟他們說……”
後面的話沒了動靜,因爲童鬱看到了安離。
她將手中文件乾脆塞入助理手中,也不管對方仍舊困惑的表情,便衝着安離走了過來,笑道:“你怎麼上來了?”
“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辦公室在哪裡,前臺一見是我,就讓我上來了。”安離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知道好友心思細膩,怕安離多想,童鬱忙道:“哪有哪有,工作無聊死了,我巴不得你過來陪我呢。”
說着,拉着安離的手往她的辦公室走去,一邊開玩笑道:“你怎麼突然捨得休息了?是不是在興言呆膩了?準備到我的公司來了?”
玩牆角這回事,童鬱已經開玩笑說過不下一百遍了,安離知道她未必是玩笑,只是因爲自己不同意,所以每次都變成說說玩。
後來兩人都習慣了。
她輕抿了一下脣角,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休息的原因,聽到之前安離連續好幾周沒有休息,童鬱不滿道:“我就知道殷北辰那傢伙背地裡肯定壓榨你,跟他哥哥一個德行,真不愧是一家人。”
童鬱對殷家人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不過說到底,也就是開玩笑而已,她之所以跟安離說,不僅僅是因爲安離是她的好朋友,還有更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爲安離現在也算半個殷家人,自己人跟自己人吐槽自己人,這不算什麼,她可從來沒有把殷家不好,說出去給別人聽過。
安離自然是明白童鬱的,所以面對這樣近似撒嬌的埋怨,她都是笑而不語的。
童鬱得不到迴應,也不惱
怒,笑着跟安離說起了其他的話題,兩人就這樣走到了辦公室。
中間提起崔聞雁的婚事,童鬱不滿道:“你請司徒去都不請我去。”
她跟崔聞雁的關係,跟司徒跟崔聞雁的關係都差不多,都是因爲安離認識的。
聽着這話,安離笑道:“我哥的婚禮,樑姨跟我爸爸都去,你確定你要去參加?”
童鬱一下就沉默了。
這麼多年過去,儘管安離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了,可她還是討厭安家人。
這回是真的討厭,跟提起殷家是,那種口是心非的討厭不一樣。
安離其實是最明白童鬱的,見她沉默,也不再繼續提這個話題,而是道:“說起結婚,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童鬱措防不及被問了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啊?什麼?我結婚?嗯……啊……”
“別嗯啊了。”安離哭笑不得:“你跟殷大哥都拖了多少年了, 心裡的怨氣還沒有消麼?”
當年的事情雖說嚴重,可這麼多年過去,該撫平的傷痕早都撫平了,童鬱說自己氣還沒消,那肯定是假的。
可爲什麼不跟殷南崢結婚呢?
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爲情趣?
或者還不想結婚?
當然這種話肯定沒辦法說出給安離聽,看着好友認真的目光,童鬱忽然想到:“幹嘛老說我?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大約單身女青年們都是不願意被觸及結婚這個問題的,不管是有對象的還是沒對象的,又或者明明已經訂婚的人。
被童鬱同樣忽然襲擊的安離也啞了聲,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童鬱最先憋不住笑了:“行了,我們別互相傷害了,略過這個問題行不?”
“說得也是。”安離也跟着笑了。
在童鬱公司的時間果然過得比較家裡快,直到殷北辰給她發短信說自己下班了,安離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跟童鬱告別後,安離去路邊等殷北辰,讓他將自己帶回去。
上了殷北辰的車,卻見殷北辰正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安離疑惑道:“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問問你,休假的感覺如何?”
安離第一時間想說的是很無聊,轉念一想這是殷北辰特意讓自己放鬆休息,話到嘴邊,便成了:“挺好的。”
雖說確實是有點無聊,但她也好久沒有跟童鬱這樣面對面說話這麼長時間了,這長假也不失爲一個機會。
“那就好,我還怕你無聊。”殷北辰說着,便露出了一個笑容。
安離心說你果然瞭解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還好,很久沒休息了,歇一下也不錯。”
長假的第二天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去了,安離收穫了一份無聊,卻也收穫了一份跟友人的恬靜。
只是第三天,她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童鬱出去應酬了,中午不在公司,她不能過去找童鬱了。
正好崔聞雁打電話過來找安離要廣告帶
子,安離不由抱怨了一下自己這很是浪費的長假,崔聞雁聽後樂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長假,你居然不知道怎麼利用,也太浪費了吧。”
安離苦惱不已,最近光忙着工作了,她又是個很悶的人,平時沒什麼個人愛好,之前的健身也因爲忙碌的工作放棄了,果然……是完全不懂的生活麼?
實在不忍心看安離如此無聊下去,崔聞雁道:“不如你來我這邊吧,我這兩天剛接了一個小短劇,要去西塘拍攝,那地方離S市也不遠,還是個景點呢,你跟着一起過來玩玩怎麼樣?”
安離正是最無聊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有個人給了她一個建議,而且這個建議聽上去還很靠譜,安離哪有不點頭的道理,當即收拾東西,道:“我們先去公司拿帶子,然後我跟你走。”
掛斷電話之後,她本想來通知殷北辰一聲,想了想,還是將手機放下了。
到了公司,拿了東西,安離對崔聞雁道:“你等等我,我上去一趟。”
崔聞雁點頭,安離便一人去了辦公室,找到了司徒:“你幫個我忙。”
司徒挺意外的,沒想到安離放假還會來公司,當即答應下來。
於是,等到殷北辰知道安離跟着崔聞眼去西塘的消息時,安離都已經坐上離開S市的大巴了。
“她去西塘?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看着面前過來彙報消息的司徒,殷北辰頭疼不已。
司徒莫名其妙:“我只是幫她告訴你一聲,那是你媳婦,你都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讓我轉告你,我怎麼知道?”
說完,不肯再跟殷北辰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殷北辰坐在辦公室默默反省自己。
他大概能猜出安離不直接告訴自己的原因,七天長假,她卻要跟着崔聞雁離開五天,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我拿上見不到人,覺都睡不好了。
當然,安離要是堅持去,他肯定不會堅持攔着,壞就壞在,安離是個很軟的性子,不管自己多麼想要出去玩,只要他多挽留兩次,她就心軟不去了。
所以通常最後的結果都是依了他的意思。
現在的安離雖然還是一樣的心軟,但時間久了,也發明出一套對付他的方法。
其中最有效的就是先斬後奏。
就像現在一樣。
想了想,殷北辰還是無奈的笑了,他沒給安離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短信:玩的愉快。
收到短信的時候,安離正在車上,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崔聞雁閒聊着,感覺到手機震動,便低頭看了一眼。
然後便露出了極溫柔的笑容。
崔聞雁如今結了婚,也算是個過來人,一看這笑,就知道短信是殷北辰發來的,於是道:“你跟他彙報了?”
“嗯。”安離想了想,將自己讓司徒轉告殷北辰的事情說了。
崔聞雁頓時笑了:“我還以爲你是個老實的,沒想到,你也會耍心眼啊。”
安離無奈而笑,這算什麼心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