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裴啓辰的電話響起,他卻不接電話,任憑電話一遍遍地響個不停。
他只是不停的索要,彷彿那電話聲在爲他們伴奏,在爲他們此時的行爲鼓掌,搖旗吶喊,那更是一種別樣的刺激。
他的脣舌在她身上徜徉,細細的滑動,銷魂蝕骨,他的小裴啓辰在她的最深處肆意糾纏,越來越深入。
電話似乎響了很久,終於停止下來,屋裡只剩下彼此和諧的共鳴曲。
她的手纏上他的脖頸,緊緊地跟他擁抱在一起,肢體的糾纏,讓情慾的活,焚燒了所有的理智!
清晨,窗簾拉的很嚴實,房間還是被絲絲縷縷的晨光給照的有些許的光亮。程靈波嘗試着起身,卻不料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了重裝一樣,痠痛的用不上力氣!尤其是大腿,那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咬着牙爬起來,心底不由得咒罵,該死的妖孽,跟多少輩子沒做過一樣,不知道之前跟別的女人是不是也這樣!昨天晚上就像是餓極了的野獸,吃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困難的拾起衣服,才發現身上被擦洗了,而妖孽不在!
這纔想起,昨晚,她沒有吃飯,他也沒吃!從回來就被他糾纏,一直到後半夜,她才累極睡着。
穿好了衣服,動作遲緩的下牀,這纔看到牀頭上有一張A4的打印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靈波,我去買菜,回來給你坐魚頭湯補身體!
她看着那幾個大字,龍鳳鳳舞,一如他的性格!
閉上眼睛,默默地去洗漱,換了衣服,他還沒有回來,她沒有做任何停留,拿了包包,下樓,打車離去了!
晨輝將她的背影拉的頎長而又孤獨,疼痛來的劇烈而忽然,她有一段時間的疼痛空窗期,茫然的望着早晨的晨輝,心底卻是一片陰暗。
後來程靈波邊走就使勁的想,想桐城的兩年,裴啓辰離開後的一年,想前不久到現在的相遇,每一個她能記住的細節,然後她發現,原來在她記憶裡的裴啓辰,早已進駐到她的內心深處。
她對每一個人都可以冷名模,卻唯獨對他,這裡面又怎能不隱藏着某種偏執的感情,只是聽到那樣的過去,她內心的一些東西失去了在這世間安放的地方,似乎一夜間就抽走了身上大部分的生趣。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多少生趣可言。但人生,總是要繼續。
裴啓辰回來時,興匆匆的,打開門時動作還是輕柔的,生怕吵醒了程靈波,當視線觸及到門口消失不見的包和擺在鞋櫃上一串門的鑰匙時,他手裡的東西瞬間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人衝進了臥室,臥室裡一片狼藉,地上還散落着她的衣服,只剩下了衣服,和凌亂的牀單。
突然之間,就覺得房子很大,心裡卻很空,最靜的時候連呼吸都會有迴音。
他倒在客廳的沙發裡,一根接一根的點燃了香菸,看菸頭燃燒,白霧吞進又吐出。
不知道在何處的疼痛,抑或是全身都疼,那疼開始會絲絲默默緩慢的一點點襲來,如死人一樣的躺在那裡,程靈波的承受能力,遠比他想的脆弱。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他也不後悔自己告訴了她,他也不認爲那些不可以倒流的舊時光,是可以影響他們未來關係的原因。只是,看到她這樣走了,他內心還是疼的!
他攔着屋子裡所有的傢俱線條都簡單,到處都充斥着簡約明瞭的乾淨氣息,他知道那是程靈波喜歡的風格,她嚮往乾淨整潔的東西,而他,卻不是白紙一張,透明乾淨!
他忽然翻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掀翻了菸灰缸,他看也不看一眼,拿上車鑰匙匆匆的就跑出了門,這裡讓他憋得要發瘋。
宿舍。
程靈波回來時,劉婷和秦菲趕着去上課。秦菲看到她叫了一聲:“靈波,上課去了!今天哲學課!”
“我不去了!”程靈波淡聲道。
“啊?”秦菲驚呼。“曉水也不去了,你們兩個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幫我們點名答到!”楊曉水在牀上躺着,幽幽地說了一句。
“好!我見機行事!”秦菲和劉婷對視一眼。“我跟劉婷一人負責一個!儘量矇混過去!”
“謝了!”楊曉水揮揮手,是背對着她們的,也看不到她的臉,只是伸手揮了揮。
程靈波爬上牀,將自己甩在牀鋪上!
門從外面關上了,很安靜。
楊曉水從那邊轉過臉來,程靈波恰好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左半邊臉是紅腫的,像是被人打了個耳光!程靈波面容一滯,想問,話到嘴邊,卻覺得那是隱私,沒有開口。
她自己不喜歡別人問自己隱私的事,自然也不願意問別人的隱私。
楊曉水這姑娘似乎是蕙質蘭心,聰明絕頂,一下明白程靈波想問什麼,自嘲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面,兩人躺在牀鋪上,中間有兩米多寬的距離,看的很是清晰,她道:“是不是想問我這臉誰打的是不是?”
程靈波眨了下眼睛,一片漠然。“你可以不說,難言之隱,誰都有!”
楊曉水撲哧樂了!
似乎,她喜歡笑,總是那麼輕易地就笑,似乎在困難的事,在她臉上也看不出,即使現在紅腫了半個臉,卻還是那樣樂觀,這樣的性格,程靈波沒有,程靈波最多是漠然,可是楊曉水卻是樂觀的!
她笑着指了指程靈波,“姑娘,好像咱們昨晚都被虐待了吧?只是你被咬了脣角,我被打了臉,說起來咱們還是難姐難妹呢!”
程靈波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靈波,你有試過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出宿命的安排嗎?”
“沒有!”程靈波搖頭。
“呵呵!你信命嗎?”
“不信!”程靈波依然漠然,語氣平淡:“我只信自己!”
“命運讓某些人相遇,只是爲了折磨大家,一段孽緣,卻偏偏人都看不開!你說爲什麼?”楊曉水的話,像是問程靈波,又像是問自己。
一段孽緣?!
看不開!
程靈波的手機關機了,宿舍的電話響了起來,沒人下去接。
楊曉水的電話卻響了,她拿出電話,看着號碼,然後按了接聽鍵,對着電話呵呵一笑:“有事嗎?”
程靈波轉過身去,不去聽人家的電話,但楊曉水沒有避諱她,對着電話道:“行啊!如果肖少覺得我現在這張豬頭臉可以出去撐場面,那就去吧!您都覺得沒問題,我又何必矯情呢是不是?呵呵說的是放心,我還想繼續我的四年大學,不想斷送我美好的前程,所以,肖少說的事,不會發生的!我是不會去做那種事的,放心吧!我吃藥了,不會懷孕!”
“晚上幾點?”
“嗯!”
“我無法保證臉上的腫可以消退,要是還那樣的話,不如你找別的姐姐呃!好吧,我會努力爭取消腫的!”
電話就這樣掛了,楊曉水把電話丟在牀上,爬下鋪,去衛生間洗毛巾,用了冷水毛巾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