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豹是軍事基地,一般人都不許進去,可陸晴夏能夠自由出入冷豹,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潛規則了,她大咧咧地準備從正大門進去,結果被哨兵給攔住了,“對不起,小姐,您不能進去。”
陸晴夏無辜地眨眨眼睛,調皮笑道:“爲什麼呀?”
哨兵顯然懶得跟她解釋,就好像懶得解釋,爲什麼女人不能進男廁所一樣。
“我是誰,你們搞清楚了嗎?就說我不可以進去,還這種態度!”陸晴夏一臉的無辜,好像受了傷害的瓷娃娃,她明白,哨兵肯定換了一批又一批了,認識她的人不多了,總得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的!
哨兵面面相覷,這麼囂張跋扈的話,被她一臉無辜地說出來,竟然還有幾分惹人憐惜的感覺,“你是哪位首長的千金?”
她搖搖頭。
“那你是……”哨兵納悶,她誰啊?
她抿嘴一笑,“我是你們首長的愛人。”
“什麼?”哨兵瞪大了眼睛,“你,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嘛,你若是不相信,你帶着我進去,不就知道啦?”陸晴夏笑道。
“我看你的樣子才二十歲吧,你嫁給我們首長了,我們哪些首長年紀可都不小了!”哨兵估計連二十歲的不到,看起來很稚嫩,一臉的匪夷所思。
“哎,沒辦法啊,我就嫁了個老男人,怎麼辦?”她嘴巴一癟,可憐兮兮地嘆道。
她那嬌倩的模樣,看得哨兵臉都紅了,他支支吾吾道:“若是我們隊長,跟你年紀倒般配,可我們隊長還沒娶妻呢!”
“哦,是嗎?你說裴冷呀?”
“你怎麼直呼我們裴隊的名字,他的名字可代表着榮譽!”哨兵不太高興了。
陸晴夏好笑地看着他一臉迷戀的小模樣,看不出來在冷豹,連個哨兵都是裴冷的迷弟,裴冷地位挺高的嘛!
她倒是忘了,他們倆的婚事還沒有公開,大概只有上面的首長知道她和裴冷的關係,小兵是不知道的吧?她正爲難要不要打電話讓裴冷過來接她,扭頭遇見了一位老熟人。
“陸晴夏?”一身特種兵軍裝的帥氣男人,負手背在身後,一雙如蛇般陰冷的眼眸,笑眯眯地盯着她,不客氣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真是好久不見!
這位是老朋友了,雪狐隊長屠飛揚!
冷豹和雪狐,是皇家護衛隊最精英的編隊,但冷豹的威名遠遠在雪狐之上,在部隊中裴冷的軍銜和地位,都高於屠飛揚,分明是同級別的編隊,但他見到裴冷,還得尊稱一聲首長呢!
哥哥好像不太喜歡他,不知道爲什麼,陸晴夏此時卻滿臉笑容,“好久不見啊,屠隊長!”
“的確很久了,什麼風把你吹到部隊來了?”屠飛揚上下打量着她,一雙陰冷的眼眸透着探索和猜測。
“我進去找裴冷,你帶我進去吧,這幾位小兄弟不讓我進去。”來找裴冷,實在不是什麼需要去隱瞞的事情,陸晴夏歪着頭笑了笑。
屠飛揚心底冷笑,果然是來找裴冷的,要不然她怎麼會到部隊來,她哪一次不是來找裴冷?就算陸凡在冷豹的時候,她也是口口聲聲興致勃勃來找裴冷的,從來如此!
“跟我走吧!”屠飛揚朝哨兵頷首示意了一聲,便帶着陸晴夏進去。
路過哨兵時,陸晴夏朝兩位哨兵眨了眨眼睛,讓哨兵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位到底是誰啊?哪位首長的夫人?
“裴冷的辦公室,沒有變化吧?”陸晴夏邊走邊看,幾年沒來了,冷豹的設施倒比以前先進多了。
“還在老地方。”
“那就謝謝你啦,我先去找裴冷了,你忙。”她朝屠飛揚很官方地感激一笑,便擡步如同一隻燦爛的蝴蝶般,翩翩飛舞着,往裴冷的方向飛去了。
盯着她的目光,屠飛揚陰冷的眸不着痕跡地眯了一下,透着一股不甘的狠勁,裴冷有什麼好的?
陸晴夏一路走到裴冷的辦公室外,剛想敲門進去,發現門並沒有關緊,還露出了一條縫隙,裡面傳來他和火強說話的聲音,她聽見火強在說,“爺,我按照你的提示查了查,不管是樹林的兩具男屍,還是看守所的事情,的確是陸凡的人所爲,只是要拿到能夠扳倒他的證據很難。”
扳倒他?
陸晴夏眼皮一跳,雙眸緊緊盯着縫隙中的裴冷,只見他沉眸坐在辦公桌前,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似乎是在思考要怎樣扳倒陸凡!
憤怒在心底騰然升起,陸晴夏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直勾勾地往裴冷麪前衝去,她清冽的水眸冷然盯着他,嘴角勾着冷笑,“我都聽到了,乾脆你們就說說,想要怎樣扳倒我哥!”
陸晴夏突然出現,裴冷也顯得有些意外,不過她突然來找他,他其實挺驚喜的,只是萬萬沒想到,驚喜變成這樣了!
火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僵在原地支支吾吾想解釋,被陸晴夏一個眼神制止,“我要聽裴冷親口說!”
“你出去吧。”裴冷揮揮手,示意火強將門關上。
裴冷擡眸,凝視着一臉怒氣,拍案質問他的陸晴夏,“那你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
“怎麼?你想封我的嘴,還是直接封殺我?”她瀲灩的水眸此時全都是憤怒,嘴角拉扯的笑意冰冷,原來裴冷背地裡,是打算要對付她哥的,虧她還眼巴巴過來,想問一問他,哥哥如今的處境安全嗎?
結果,她聽到了什麼?
“看來你沒有聽到多少。”她只聽到了火強最後的那句話,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所以她這麼憤怒。
“我根本不打算多聽,聽多了只會讓我更心寒!”陸晴夏挺直了背,她冷然一笑,“既然你跟我哥不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那我跟你也不該站在一起,你需要避避嫌纔好,我是陸凡的妹妹,親妹妹!”
那是她的親哥哥啊,他一點都不顧她的感受嗎?
“陸晴夏,越說越過分了!”裴冷皺了眉。
“嗯,我的確過分,我哥是有罪之身,你代表着正義,對付他,是你的職責所在,那我不妨礙你了,今天就當我沒有來!”她倒寧可她沒有來,難怪哥哥會堅持留她在身邊一個月,是因爲他早知道裴冷要對付他嗎?
所以他擔心投鼠忌器,擔心她會被利用,纔要將她留在身邊才放心的吧?
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才真正愛護她,已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