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遠很遠,天很白很白,遠得似情人的漸行漸遠的身影。
當一個你有點好感的女孩子對着你下黑手的時候?你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悲憤?憤怒?無奈?痛苦?這一切的情緒或許都有會。
李術低頭一看,他心臟部位多了一把精緻的匕首,他笑了笑,一點也沒有意外之色,眸子深處是一片安靜的淡然,似乎對於黃雀突然下黑手一點也不意外,可卻也是來得太快了,對於這樣的女人,尤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李術還是有點低估黃雀身手?他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低聲的對着她說道:“我想不到來得這麼快。”他的雙手顫抖的握着黃雀右手腕,似情人的耳語,把頭靠在黃雀的肩膀上,黃雀沒有任何神色的波動,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李術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的時候,他的脣邊滲流出血絲,這一刻,很多人,很多往事像火山爆發的從深藏心底的洞口爆發而出,瞬間把李術淹沒在無窮的黑暗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光明,只有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
黃雀對着李術耳語:“我這輩子欠了一個人的人情,我總是要還的。”
李術脣邊盪漾淒涼的弧度,沉默,然後微微的扭頭,遠處是高樓大夏,遠處是很多人,遠處是精彩的花花世界。
李術眼睛慢慢的闔上,沒有所謂的死不瞑目,他只是覺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然後醒來,依舊是接着上路。
光着腳丫子獨步天下。
當李術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見一顆雞蛋大的明珠掛在頭頂上空,他的眼睛白花花的,過了十秒鐘才適應了這種光度,然後大量了一下四周,是某一個山洞,沒有記錯的話,那克會發光的夜明珠是一顆最少價值上千萬的明珠,他現在躺在一頂棺材中,如果不出意外的,李術會把自己當成殭屍,但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指甲後,發現除了蒼白之外,沒什麼改變,再而是磨了下牙齒,也沒有尖利的牙齒,種種跡象表明,李大官人依舊是活人一個,身子柔軟得像海綿,更像是全身沒有了骨頭支撐,李術心裡現在的是一個問題,是不是黃雀弄自己來這裡的?研究這是怎麼地方?
李術的嘴巴乾裂之極,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叫了一聲:“黃雀,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
只有李術剛纔的說話的迴音。
“莫非我睡了幾百年,世間早就變化。”李術皺眉,冷靜十足,他現是呼出一口,胸腔居然隱隱作痛。
答應在棺材中躺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之後,李術覺得終於有了幾分力氣,他試圖爬出這個棺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出這該死的棺材,李術朝着山洞望去,好一片白色的世界,山洞外是雪的世界,一陣淒冷的風吹了進來,李術打一個冷顫,他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單薄的衣衫,呸了一聲之後,李術下棺材,這個山洞有籃球場的那麼大,除了他睡的這個棺材,還有一顆貌似用刀劈成大石頭牀。
難道老子回到古代?
李術一步步的走出山洞之外。
鵝毛般的大雪彷彿從九天銀河一瀉而下。
所望之處盡是白色的天與地。
那一些些高大的數也被鵝毛的大雪覆蓋住。
李術只覺得在這白色的世界裡,他就似一片渺小的卑微的雪片。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連他都詭異的笑容,起先是微笑,而後是放聲大笑。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蒼涼而遼闊的歌聲隱隱傳來。
李術望過去,只覺得視線中出現兩個原點,慢慢的走進,赫然是黃雀和一個不知道名字的老者,老者仙風道骨,鶴髮童顏。
李術只覺得這老者有些眼熟?可在腦子中搜了下,依舊沒有得出這個老人的信息?
他之所以覺得這個老人眼熟,是因爲那眼神,有些人也許在自己的記憶中慢慢的消失了,但眼神的特別李術還是記得的。
這個老人的眼神貌似熟悉?
至於黃雀爲什麼和這個老人在一起?這也是引起了李術好奇,黃雀是黃道的唯一看中的徒弟,而現在居然和這個老人在一起,神色帶着微微的恭敬,這豈能不引起李術的好奇?
老者的手中拿着一隻野雞,看樣子今晚上的晚餐是烤野雞了。
黃雀見李術,先是愕然,然後深深笑了下:“你比我預想的醒來要找,也得益你的心臟多偏出了半寸。”
李術笑笑道:“我一直走的是狗屎運。”
老者道:“醒了就好,外面風大,進去吧。”
三人走進了算是溫暖的山洞,黃雀的揹着着枯木枝。
老人起火,李術走到了黃雀的身邊,坐下,道:“你沒話對我說?”
黃雀瞅了李術一眼笑道:“這是崑崙。”
李術一聽,果然是崑崙山,也只有崑崙山才終年下雪着。
不過李術立即又問道:“我睡了多久?”
黃雀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天。”
“不是。”
“三十天。”
“不。”
李術毛骨悚然:“你別告訴我是三十年。”
黃雀似乎精神很好,道:“不,三個月而已。”
李術呼出一口氣,但很快的想起很多事情:“那這麼說來,我在睡覺的這段時間,所有的與我有關的事情都完了?”
“可以這麼說。”
“四大家族擂臺比武誰是最後第一名?”
“李家李世傑。”
“果然是他。”李術呼出一口氣,對於李世傑這樣的人,李術是有多遠避多遠的。
“葉彎呢?”
“葉彎中途退出比賽。”
李術定定的看着黃雀,眼神捉摸不定,令人宛似面對的是一隻吃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