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後半小時,在靈音寺的真武大殿內,衆人圍坐在一起,而我跟暝站在衆人的中間。
“剛纔我徹底的檢查了張桑的屍體,並拍了照片,以便等警方到達時能更快的獲得死者的死亡訊息。但是現在我要問大家一些問題。”說完,我看了看金諾不屑的表情說:“金諾,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爲了先排除自己的嫌疑,我就先說出我的不在場證明吧。昨晚晚課結束的時間大約是在9點左右,也就是說張桑是在晚課結束後,回房間時遭遇的不測。而我在9點回到房間後因爲睡不着而去了香房對面的大殿外散心,關於這點方丈大師能爲我證明。”說完看了一眼方丈和尚說:“是吧?大師。”
方丈聽了我說的話,點了點頭說:“是的,所以昨晚我能跟小施主互做不在場證明人。”
“那紫沙暝呢?”金諾接着問。
“我在睡覺。”暝很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哼!睡覺?”說完金諾瞪了我一眼接着說:“那個小鬼不在,誰能證明你在睡覺?”
“沒人能證明。”
“好了好了,先別吵,其實我能證明暝當時確實是在房間裡睡覺,至少他沒從牀上起來。”聽見暝跟金諾吵得難捨難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當時你並不在房間裡,你怎麼證明?”金諾又一次將矛頭指向了我。
“因爲我當時是在香房對面的殿堂外啊,房間在二樓,而且昨晚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關燈。要是暝有從牀上下來的話,一定會被窗外的我看見的。”
“要是他故意避開你的可視點呢?窗口的可視點很小,要躲開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劉寶強插進來說道。
“是,要躲開確實很簡單,但是有一點希望大家明白。我當時只是告訴暝要出去散心,並沒有告訴他我要去哪裡,其實在當時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暝既然不知道我在窗外,又怎麼會故意的躲開呢?”
被我一說,大家都贊成的點了點頭,接受了暝的不在場證明。而這時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我跟暝終於可以好好的調查這個案件了。想到這裡,我環視了四周,驚訝的發現除了我跟暝,還有數不勝數的僧人外,就只有呂光,劉寶強跟金諾這三個人了。
“方丈大師,寺裡就只有這些人了嗎?”我驚訝的問。
“是的,因爲秋季本就是奉神的淡季,加上昨天連夜的大雨,今天也沒有香客上山。”
“那麼今天早上是否有人離開呢?”我接着問。
“好像有5個人離開了本寺,一個三口之家跟一對情侶。他們跟你們一樣是昨天上山的,因爲雨實在太大,就沒有下山,直到今早才搭客車下山。”
聽了方丈的話,我轉身對呂光等人問道:“你們認識這5個人嗎?”
呂光衆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我接着問:“這次你們上山的目的的什麼呢?”
“是這樣的,這次上山是爲了一個月後的錦標賽祈福的。我們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上山一次。”一直沉默的呂光終於開口了,從發現張桑的屍體到現在,呂光只說了三四句話,看樣子張桑的死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每年嗎?”我疑惑的看了看方丈和尚,而方丈和尚也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證明呂光的話的真實性。
“每年都會在這個地方過夜嗎?”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倒不會,因爲快要進行錦標賽了,我們的訓練都非常的緊張,所以一般都是當天就回去的。要不是因爲昨天的雨,也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劉寶強難過的說着,眼角隱隱的泛起了淚光。
“那麼,昨晚9點晚課結束後直到晚上十一點這段時間你們都在什麼地方?”
“我在晚課結束後就回香房睡覺了。”呂光簡單的回答道。
“我也是,不過晚課結束後,我肚子餓得慌,就跑到飯堂去了。見飯堂沒開門,就只好回房間睡覺了,因爲沒有宵夜吃,害我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說完劉寶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我在晚課結束後跟張桑一起回的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對了,在十點半左右去上了一次廁所,纔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金諾撇着嘴說道。
而後方丈代表衆僧說:“寺院的僧人都是在禪房裡過夜的,每十人一個房間。寺中一共有數十個禪房,其中有四個是空房,其他禪房中最少的一個房間也住了7個人。再加上寺中的香房與禪房各位於本寺的左右兩邊,一個來回最少也要7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要是有人離開去殺害張桑施主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也就是說衆僧都能相互證明在張桑被害的時間中沒有離開過禪房咯?”我用手輕捏着下巴說。
“正是如此。”
“對了,你們各自都住在哪個房間?”
“我住在三樓的第一個香房裡。”金諾第一個回答。
呂光接着回答:“我是在第四個香房,也就是張桑的隔壁。”
“我在第五個香房”劉寶強簡單的說道。
“咦?爲什麼中間隔了一個房間呢?”我好奇的問。
“因爲在他們之前,第二個香房就已經有人住了。”
“原來是這樣。”我低頭思索着,過了一會,我對衆人說:“好吧,目前就先到此爲止,大家請先回房吧。要是沒有什麼事請不要外出,以便聯絡。”說完,待大家離開後我跟暝也一起走出了大殿。
“目前看來,有可能會殺害張桑的人就只有呂光,金諾跟劉寶強這三個人了。”我走在暝的身邊小聲的說。
“那麼早上下山的那5個人呢?”暝疑惑的問。
“我覺得不會,一個是一家三口一同上山參拜的,要是我要殺人的話,也許會帶老婆上山,是爲了方便做不在場證明。但是我一定不會帶自己的孩子上來,畢竟無法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現屍體,要是讓自己的孩子看見那血腥的場面對孩子的將來是會有很大影響的。”我簡單的分析道,並從口袋裡拿出了香菸點了起來。
“那麼那對情侶呢?”暝接着問。
“他們殺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爲張桑是因爲昨天的雨才留在寺裡過夜的,至於這點,除非那對情侶是變態殺人狂,因爲無聊才殺人的,要不就沒有殺張桑的機會。而看張桑的屍體跟房間被佈置成密室看來,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密室殺人事件。再加上剛纔呂光他們三人也說了不認識那對情侶,而按照張桑死亡的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這點來分析,張桑應該認識兇手,要不以張桑這個散打選手的實力來說,不可能毫無反抗就被人給制服。”
“這麼說的話......”暝欲言又止,我知道暝要說什麼,對暝微微的點了點頭說:“對!兇手就在那三個人當中!”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問問他們是否有殺人的動機呢?”
“你以爲我問他們就會說嗎?”我甩了暝一眼無奈的說道。
“也對,搞不好是合夥作案。”暝掐着自己的下巴說。
“我想不會,要是是合夥作案的話,他們三人就不會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了。”我話剛說完,暝突然停下了腳步,雙眼死死的盯着我說:“這麼說的話...呂光也有嫌疑咯?”
“是的。”我很肯定的回答了暝的提問,隨後深吸了一口煙後將煙丟在地上並踩滅,接着說:“走吧,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早上沒吃東西,怪餓的。吃完飯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們去做呢。”
“哦。”暝應了一聲,跟在我的身後。